保洁往往是学校里的隐形人,对于我们来说,他们就仿佛楼梯、垃圾桶、卫生间这些基础设施的一部分,很少有人会专门留意他们。
这就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我在厕所里一直待到天亮,才敢打开门,向外看了看。
没有人。
我一路快跑回了宿舍。
「你这一晚上去哪儿了?」这么早,乔强居然已经醒了!
「去上厕所。」我说。
「上了五六个小时?」
我没回答。
一晚上没怎么睡,又精神紧张,我根本无心听课。
第二节课时,班主任突然敲门,让我出去一趟。
我在同学们的注视之下走出教室,惊讶地发现警察再一次站在了我们学校的走廊上。
他们说,高兴昨天晚上死了。
用床单绑在暖气管上,上吊自杀。
是何丽芬提到了我。她说夜里见到我鬼鬼祟祟地躲在楼梯拐角处。
高兴的舍友也证明,我曾经去他们宿舍找过他。
我把梦游、见到小女孩和保洁的事情一股脑儿地说了。
根据我的供词,警方调取了学校在每层走廊上新安装的监控。
他们看到我从宿舍出来,走上楼梯——楼梯上没有监控。
过了许久,只见我顺着楼梯,飞速地跑了下来!
我和何丽芬在拐角处对质,监控没有拍下来。
然后就是我遇上保洁那一段,之后在厕所里待了很长时间。
警方觉得我行为古怪,但确实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对高兴做了什么。
在我的再三恳求下,他们也查看了保洁当晚的行动。
她一直在打扫卫生,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我不断强调她身上的异味。警方则告诉我,那是陈年疾病所致,并劝我「不要歧视」。
华老师和学校的心理医生都站出来说话,说我在熊壮死后精神有点儿不正常。
最后,高兴同样被判定为自杀。
而我,则被认为具有严重的心理问题,需要学校重点关照。
或许我错了。我想。
张棣生是对的。
这一切,确实有点儿邪门。
12
我拨通了张棣生的语音。
「高兴死了,你知道吗?」
熊壮、高兴,两个霸凌过赵任的人都相继死了。而且,死法与赵任如出一辙。
如果凶手有下一个目标,那必然是张棣生。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害怕。
「这几天夜里留点儿神。」我低低地说,「他们两个,都是在睡觉的时候死的。我说,是不是有什么在梦中操控人的办法……」
「元仲,去不去吃饭?」乔强突然打开门走了过来,「你在跟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