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小女孩再次将头和身体向左右摆动,震开了我的手,我甚至听见她的骨节在「嘎嘎」作响。
「我害怕。」她说。
「你害怕什么?」我问。
「他/她在变坏。」她说。
我的心突然揪了起来:「谁?你说谁在变坏?」
她还没回答,我们两个都清晰地听见,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
有人在下楼!
是她说的那个人吗?
没等我反应过来,小女孩猛地推了我一把,小声地说:「快跑!」
我立刻向楼下狂奔,直奔到最后一层。我左右张望,身一侧,拐进了楼梯的角落里。
我的心「咚咚」直跳,尽量屏住喘息声。
那人下来了。我听见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在我的头顶。
然后停下了。
我伸出头去向外张望……
一颗头从楼梯上弯下来,正从上往下往楼梯拐角处看!
我正对上那双眼睛,吓得大叫起来!
是何丽芬。
「你大半夜不睡觉,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做什么?」还没等我说话,何丽芬抢先发难。
「我……我上厕所。」我胡乱说道。
不见那个小女孩的身影,不知道她被何丽芬抓到了吗?
「上厕所?上厕所为什么要躲在这里?」何丽芬不信。
「我……您……您在这里做什么?」我回答不出,只好反问。
「我在查寝,突然听到楼梯上有动静!」何丽芬怒道。
「我也是听到有动静,害怕是坏人,所以躲一躲!」我们两个纠缠半天,直到凌晨,何丽芬终于累了,放我回去睡觉,说等明天白天再说。
我向自己的宿舍走去,依然心跳不止。
太奇怪了,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我边走边想,突然发现,头顶的灯在我面前投下两个影子!
我身后有人!
我转身一看,原来是保洁,将垃圾袋从厕所里拖出来。
为了避开学生,保洁经常在凌晨或晚上打扫卫生。
我转过身继续往宿舍走,突然想起张棣生说,是保洁向宿管打的报告,于是又回头看了看。
一个朴素的中年妇女,没有什么特别的。
保洁见我再次回头,奇怪地抬头看我。
我觉得有些尴尬,决定顺便上个厕所。
我从她身边经过。
然后,我闻到了那股腥臭味。
熊壮死的那天,我在宿舍里闻到的腥臭味。
11
我在卫生间里蹲了好久,不敢出去,害怕那个保洁就在厕所门口等着我。
此时大多数人还在睡觉,万一她对我做什么,没有人会来帮我!
保洁!保洁!我之前光盯着宿管,怎么没有想到保洁也能随意地出入学生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