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壮不是那种心思很重的人,我不相信他会因为精神压力过大而自杀……」我试图说服她。
「元仲,有的时候,一个人的精神状态是藏得很深的,很难通过他平时的表现看出来,何况,你们开学才认识,你对他的了解也不深……」华老师开始劝我,「我知道,这件事对你的心理影响很大。你先回去收拾东西,准备搬宿舍吧,我之后会安排心理老师和你聊一聊。」
我悻悻地闭上了嘴。
出了事后,学校安排我们宿舍剩下的三个人搬到其他房间。我回屋以后,白能和乔强已经收拾好离开了。
我往自己的床铺望了一眼,想起熊壮挂在那里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或许华老师说得对,人的本质不能从外表看出来。
我之前一直觉得熊壮模样挺凶恶的,最近见到了他父亲,才发现真的是小巫见大巫。
由那样的父亲带大,难说熊壮心里没有埋藏着什么隐痛。
我一边想,一边卷起床褥,里面掉出来一个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夹在这里了,我把它和其他书一起塞进了纸箱子。
我抱着几个箱子向新房间走去。在走廊上,我看见燕子阿姨拎着箱子,在和另一个宿管站在楼道口说话,估计是回来收拾东西走人的。
燕子阿姨正在大倒苦水:「我什么时候没有按时查过寝,就这么一次!有了这么件事,这让我以后还能找什么工作?」
另一个阿姨,我记得她叫丽芬,说道:「这谁能想得到呢?」
我继续往前走去,听见燕子阿姨接着说道:「谁也没想到他会自杀……」
丽芬的下一句话让我停住了脚步。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
她的语气里竟然满是仇恨。
我惊讶地向丽芬望过去。
她此时也越过燕子阿姨,望向了走廊里的我,示意燕子阿姨别说了:「有学生。」
在她们两个无声的注视下,我硬着头皮向前走去。
每个宿舍楼两个阿姨,交替值班,都有每间宿舍的钥匙。
燕子阿姨睡下了,但是另一个阿姨可不一定睡着了啊。
我想。
3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熊壮之前得罪过什么人?」我到了新宿舍,放下箱子,问白能和乔强。
白能摇摇头。乔强却说:「就熊壮那德性,平时得罪的人还少吗?」
「比方说……他跟宿管有没有什么过节?」我问。
乔强愣了:「元仲,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想了想,回答道,开始把东西一样样地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