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送给幼稚的小男孩，一辈子无忧无虑
“傻了，”集旧林与於归走在谢语身后，忍不住挨着於归笑说，“买个书都能兴奋成这样了。”
“这也说明了，因为常年的心理阴影造成的心病导致他既是排斥外界的事与物，另一边又蠢蠢欲动地对外界感到好奇，这不是件好事么。”
於归笑了笑，忍住自己那蠢蠢欲动想搂集旧林腰的手，接着说：“他会排斥抗拒只是因为他觉得有危险，会伤害到他，并不是因为厌恶。”
集旧林赞同地点头：“你还挺懂？”
於归：“不懂，咨询过医生。”
“嗯？”集旧林说，“你身边也有这种情况？”
於归：“……”
集旧林看着於归沉默下来，静静地看着自己，从他那双漂亮深邃的眼睛里看出了他的不满。
集旧林笑了起来，没忍住凑过去想亲他，不过人刚挨过去，於归就急忙伸手挡住，并且将他的口罩往上拉，高贵冷艳提醒：“注意点形象。”
“……行吧，”集旧林叹口气，“可惜了。”
可惜完他又笑了。
他们之间，有太多的心照不宣。
挺好。
从书店离开，楼下拐角处有个古董店。
集旧林也不知谢语是不是闭门不出太久，从个小年轻变成老古董了，双眼都亮起来：“哥！”
“干什么？”集旧林瞥了他一眼。
谢语兴奋道：“我想进里面去看看！”
集旧林：“想进就进，站着干什么。”
“唔……”谢语嘿嘿了几声，先是伸着脑袋往里面瞅瞅两眼，讪讪地笑，“你们先进……我殿后。”
集旧林：“……”
古董店里摆放的很多东西都是多年前流行过的，有一些老的电子产品，也有些诗书画册，还有各种以前的明星海报以及老旧的CD唱片，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看得人眼花缭乱的。
跟如今这繁华的大都市相比，这些朴实无华还充满了岁月痕迹的旧东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集旧林也没什么收集的兴趣爱好，就随便看一看，而於归也是如此，简单看看，兴趣不大。
反而是谢语很有兴趣，双眼亮了，这碰碰，那儿瞅瞅，嘴上还在巴拉巴拉：“哇，你看这是BP机，滴滴滴！还有这个表，唔……这是以前的，现在没有了，还有这个……胶片相机，这比较早的，现在虽然也有，但是效果完全不一样了。”
集旧林：“……”
“啊，对了，你不是玩摄影的吗？”谢语拿起一台复古的相机，瞅了瞅於归，“你帮我看看？”
“行，”於归笑着接了过来，“我看看。”
集旧林也不懂这些，就挨在旁边看着於归那修长漂亮的手指熟练地操作着，嘴上用着一些专业用词又用心地简化，用着简洁易懂的方式说给谢语听，谢语也听得津津有味，双眼亮晶晶的。
“嗯嗯！对的！没错！嗯嗯嗯，”谢语边点头边说，“原来是这样子啊，明白了！你好厉害！”
集旧林：“……”
不是，这俩都聊了什么？
插不上话的集旧林也只能站在旁边等着，随便看一看其他物品，看到了一台老旧的收音机，怪熟悉的，不由想起了以前，他家里也有一台。
集旧林没什么音乐细胞，也没有听歌的闲情雅致，家里的收音机通常都是那女人放的歌曲。
她也不知道从哪找来的磁带，往录音机里一放，就叼着烟斗慢悠悠往秋千一坐，播上几小时要么半天，有时候在门外就能听到屋子里的歌。
生谢语那年，收音机播放的频率格外高，并且也从一些家乡特色的戏曲渐渐变成了当时流行的一些港澳歌曲，还时不时地会哼一两句粤语。
“啧。”集旧林拧紧眉头，不爽。
於归目光瞬间转移到他身上：“怎么了？”
“啊，收音机……”谢语看向集旧林刚刚盯着的收音机，接了过来瞅，“我们家以前也有一台。”
集旧林敛去了自己的情绪，没有表现出太多不爽，毕竟都是过去了，他也懒得一想起就烦。
於归见集旧林已经转移视线，不打算掺合这个话题，便冲谢语笑了笑：“是挺老的机子了，以前挺流行，你们家以前很喜欢播放磁带吗？”
“是啊……”谢语点点头，悄悄地瞅了一眼集旧林，知道他不喜欢提及过去或者什么父母，有时候只要稍微一提时，他就变冷了脸，很是不爽。
不过现在可能是男朋友在，不太想冷脸色的缘故，没见他有什么表示，好像随便他爱说什么就说什么，谢语便放低了语气与於归说：“老妈以前很喜欢……但我哥不喜欢，他不听这些的。”
“他觉得太烦了，吵死了，恨不得把那收音机给砸了，但是砸收音机我妈会跟他拼命，他也没什么下手的机会，就偷偷把我妈不少磁带都拆了线，拿来放……放风筝，有时候飘在半空被我妈撞见了，就会被我妈拿着扫把追着满街跑……”
集旧林：“……”
他妈的，我让你说不是让你说这些！
集旧林卡在心头一口血差点喷出来，偏偏於归还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他赶紧面不改色地为自己解释：“看我干什么？别听他胡说八道。”
谢语插嘴道：“明明就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