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美人是不是来找揍的？
“不是，怎么说话的你，太毁气氛了，”集旧林笑着啧了一声，“这个时候你得说点好听的。”
於归只是轻轻挑了一下眉，那意思仿佛在说：“被你毁过的气氛还少么，怎么好意思说的。”
但集旧林就是好意思，他非但好意思，还一本正经地在於归面前翻开耽美书看了起来，还皱了皱眉，跟他讨论道：“现在小说都这么刺激么？故事还没有展开，怎么第一章两人就睡了。”
於归：“……”
鬼知道，还来问我。
於归知道某人就是好奇，图个新鲜看一看，也就随着他了，打算找其他书陪着他一起看时，就见第一次看耽美的集旧林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微微皱了皱眉低语：“还能这样？这怎么……额。”
本来不想理会的於归实在没忍住，好奇他看到了什么，眼睛悄悄斜了斜，落在书页上，映入眼帘的是一行描写——赤裸的两人交叠缠绵一起，有透明的液体从他身体里顺着大腿流了出来。
这都看的什么！
於归的耳根子瞬间发烫，修长的手快速探过去，“啪”的一声将书合上：“你这都看的什么！”
“咳，”集旧林讪讪地道，“……看小说？”
“……别看了！”於归把书拿过去。
集旧林也没拦他，只是望着於归反应，猜到他刚刚也看到了，一下子莫名有点微妙的尴尬。
“放回去吧，不看了，”集旧林蹭了蹭鼻子，又忍不住地偏过头笑了，“怎么好像有点尴尬。”
於归没理他，把书合好放回了原处。
“我也没想到自己这手这么神奇，第一次打开就是这么……咳，这么刺激的画面。啧，说起来这些人也太不懂事了，怎么能把书随便放在这种地方呢，教坏我们纯情的小於归。”集旧林默默瞅着於归脸色，再将於归之前买却来不及喝的饮料拿过来，插上吸管送到他嘴边哄道，“嘴唇都有点干了，这北方就是干燥，你喝点饮料。”
於归：“……”
某人都将吸管送到他嘴唇来回蹭了几下，於归也就没有拒绝，顺势地张开嘴喝了一口饮料。
集旧林借花献佛，弯起桃花眼：“好喝吗？”
於归高贵冷艳不买账地说：“我买的。”
集旧林：“……啧。”
於归笑出了声，又喝了一口，心情不错：“我俩也别干站着了，你弟一时半会应该也不会离开书店，我们也找些书找个地方坐下来看看。”
“也行，”集旧林也笑了，将喂於归喝的饮料拿在手中，在於归那似有若无的目光下，他的嘴唇落在於归喝过的吸管上，喝了一口，再“若无其事”地笑着看於归，“那你现在想看什么书？”
於归：“……”
不看了，想干/你行么。
一些不太和谐的画面从纯情的小於归脑海里一晃而过，他只好移开目光：“随便看看就行。”
“别瞎撩拨我。”於归忽然说。
“……”集旧林弯起了桃花眼笑，“我没有。”
集旧林也没再逗他玩了，毕竟这书店里也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是适可而止一点比较好。
两人就在旁边的书架里随便挑了两本感兴趣的书，然后在靠近窗边没有人的沙发上坐下来。如今已经是中午，挂在高空中的太阳落了进来，在那复古的木制地板上落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集旧林跷着二郎腿，一手垫在沙发边上撑着额头，一手翻了翻放在腿上的书，桃花眼微微垂着在书上扫了一眼。他已经很久没有认真地坐着看书了，如今似乎也没法再像从前一样去投入，大概是时代变了，心境变了，生活轨迹也变了。
唯一不变的……
可能也只有眼前的於归。
见他把书合上，於归问：“怎么不看了？”
集旧林淡然地笑了笑：“没意思。”
“怎么了？”於归注意力其实也不在书上。
集旧林笑着移开目光，慵没与他对视，用着平静的语气说：“太久不看了，找不到当年的感觉了，心态变了，现在也没法投入去看，心绪太乱了，看了反而会胡思乱想一些有的没的事。”
“没事，你看吧，”集旧林又回过头，撑着下颚慵懒地看着他，桃花眼里含着笑意，“你看你的，我陪你，挺有意思的。你看书，我看你。”
集旧林又说：“觉不觉得场景有些熟悉？”
於归喉咙干燥，轻轻“嗯”了一声。
“熟悉就对了，以前上大学时，是我看书，你闲着没事干就在旁边坐着撑着脸看我，时不时地骚扰我一下。”集旧林脑海里浮现曾经那些画面，忍不住就笑了，手指伸过去拿起於归的长发卷着玩，“现在身份换一下，你看书，我看你。”
话是这么说，可於归高兴不起来，也没有闲情静下心看书，他现在只觉得心梗，心脏似乎狠狠揪在一起，又闷又窒息，这种感觉无法平息。
曾经，他所爱慕仰望的少年……耀眼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