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臻不过是被一时的情Y迷惑了而已,都是他在故意引诱,若是没有及时给予对方想要的,没多久就会失去兴趣。
最靠不住的就是荷尔蒙嘛。
“也有可能是对方很喜欢你吧,如果是个好人,干脆定下来呗。”
服务员端来了米线,热气腾腾往上冒,安子清一边用筷子搅动米线,一边说,“最近我还是过得太舒服了,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你这想法好奇怪。”阿雪在面汤上又洒满了辣椒油,“人活着不就是要让自己舒服,哪有人还觉得舒服不痛快的。”
安子清调笑回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啊,怕自己到时候死得太惨了。”
“胡说什么。”阿雪白了他一眼,低头吸面,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对方对你好的时候,你就好好享受啊,有对象有安稳的生活不好吗?万一分手的话再找下一个不就好了,谁都不是非谁不可的。”
安子清放下了筷子,撑着下巴看他,面上露出云淡风轻的笑,“可惜我就是要对方非我不可的那种人,如果在一起之后对方有一天不再非我不可,我也许会自杀也说不定。”
他是笑着说的,语调轻松随意,但听的人却会发觉那些话都是认真的。
做了十年的朋友,某些默契还是有的,默默吸溜了一会儿面,阿雪擦擦嘴说,“再不济,你也还有我这个朋友陪着,恋人会分手,起码朋友不会,顺其自然吧。”
安子清垂头笑了笑,“谢了。”
阿雪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眼号码又放了回去等着它响完,安子清问他,“怎么不接?”
阿雪蹙起眉很是烦躁,“你妈打来的,一天要打两三回,烦都烦死了。”
安子清闻言叹了口气,拿起他的手机接通了电话,阿雪惊了一下,“你干什么?”
安子清手指抵在嘴边,示意他安静。
“是我,别再给我朋友打电话了,明天约个地方谈谈吧。”
“子清?…”那边迟疑了半晌,忽然声音激动了起来,“儿子妈妈真的好想你!妈妈那天不该对你说那么重的话…”
“明天下午三点,金和道麦克,就这样。”
打断了对面的话,安子清快速说完马上挂断。
阿雪怔了半晌才问,“你这是要回去了?”
安子清耸耸肩,“只是觉得有点烦了而已。”
“你啊…”阿雪叹了口气,伸手揉揉他的头,“别太为难自己了。”
方才笑了几声,忽然店门被人猛地推开,阿雪的手被拉扯了开。安子清看见禹臻连眼镜都没戴,头发乱糟糟的就满脸通红地站在他面前,还没来得及说话,禹臻放开阿雪的手,拉起安子清就要走。
那头乌龟忽然脱掉了巨壳,褪去皱巴巴的皮,身如猎豹,手里的力气大得好像能握碎岩石,动作既笃定又迅捷,险些让他认不出是同一个人。
怔神间就这么被他拉着走了好长一段路,周围是一座公园,这时候没什么人,安子清拽住他,“你在做什么?”
禹臻立在那里没有回头,答非所问,“那是你男朋友吗?”
“…和你有什么关系。”
“对不起…”禹臻转过身来,安子清这才发现他狼狈不堪的脸,和穿错拖鞋的双脚,他显得格外踌躇不安,“不知道为什么,不想看到你被别人碰到,我好像有点不正常…”
那张脸既惨白,又红了个通透,他紧紧抓着安子清的手,背又弯了下来,“我控制不住,一直想着你,想到心里发慌…”
安子清怔了半晌,方才还冷冰冰的身体好像被那双手感染了似的,又是热又是兴奋,他撩起禹臻的刘海,捧着他的脸,禁不住地睁大眼看那双翡翠绿的瞳孔,只有他能看到景色里只映着他一人的模样,那种无与伦比的感觉宛若漂泊许久的浮舟终于靠了岸。
他笑得灿烂,摩挲着禹臻的眼睛问,“想做吗?这次不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