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认识的季谦鹤真的不是本性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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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传篇(六)忠诚与欺骗与自我深陷
“听说你交了一个博斯城的孩子为朋友。”
父亲的办公室很大,背后便是敞亮的落地窗,从窗外往下去能看到整个弗兰城的景色。
季谦鹤坐在他专属的红色针织小沙发上,每当父亲要谈话的时候,他就坐在办公桌的正对面,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等待父亲发问。从开始上幼儿园到国中从一如是。
“喜欢和他玩?”
“我说过多交一些议员的孩子做朋友,但听说你对他们很冷漠。”
“私下聚会的时候,我的脸可半分都挂不住。”
“季谦鹤,你怎么想?”
每当父亲如此发问的时候,就表示他的想法已经不重要,不出意外,不过几秒的沉默之后,父亲停下批改文件的笔,空气一下子凝固了起来。
“从小就学会阴奉阳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尤其你还只是靠我养着的孩子,要知道知恩图报。”父亲说,“如果你不想我过分注意那个孩子,你就应该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伯德小姐的女儿的生日要在弗兰酒店办,礼物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我想你应该知道如何讨一个女孩子的欢心,我并不是白给你生一副好看的皮囊。”
本是早已习惯的支颐气使,却因为安子清成为威胁的筹码而感到焦躁不安,指针滴滴答答划过,寂静沉淀下来,季谦鹤抓紧裤边的衣料,父亲在等待他的回答,而他却在此刻遐想起安子清的模样。
那黑耀耀的望着他含笑的双眼。说“我会永远追随你。”的模样
季谦鹤没有忘记过安子清说的任何一句话,他们拉过勾要永远在一起。
微微阖眸,他对父亲说,“那么请父亲给我钱,如果我按照您的要求去做。”
父亲的笔尖顿了一秒,良久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愧是我的儿子,这么小就知道用自己的优势交易。”
要得到什么,就应当付出同等的代价,这是季谦鹤从小就知道的处世规则。
靠近的人任由他们靠近,远离的人任由他们远离,鄙夷的人任由他们鄙夷,爱慕的人任由他们爱慕,那全是与他不相干的人,带有目的性的,期待从他身上获取什么的,一旦无法轻易得到便会愤然而去的人。
这是他所处的理所应当的世界,他从没害怕过得罪谁或是失去谁,因为他的资本决定这样的人总是源源不断。
唯有安子清,因为喜欢着,而让他时刻感到不安。也因无法掌控,而惶恐着。
“你长得好看,我喜欢长得好看的人。”那是安子清待在他身边的理由。
喜欢钱,将来他可以成为富豪,喜欢权势,他可以成为弗兰城的议长,而长相却总有一天会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