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单纯的喜欢,与喜欢剧团的雅岚先生并无差别,他在安子清心里的地位与雅岚又有何不同,他并不知道。
那么,这样的他所拥有的筹码又有多少。
“少爷,这是先生给您的卡。”安娜秘书毕恭毕敬地朝他递来那张用来交易的卡。
季谦鹤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数遍过后问道,“你是清的姑妈?”
“清?”安娜似乎想不起来这是谁的名字。
“安子清。”
安娜思考了半晌后讶异道,“您是说我在博斯城的侄子,很抱歉,十年前我就和家里断绝了关系,现在安子清也和我没有关系。”
季谦鹤闻言微微垂眸看着那张黑漆漆的卡,摩挲着卡面凹凸不平的数字,他语气平静却不容反驳,“十日后他的父亲会死于车祸,葬礼当天你要办好领养手续带他回家。”
“什么?”安娜怔了一下,一时间竟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却见他缓缓抬眼,那双尚且还属于少年的眼中锋芒凛凛,宛若数万冰棱停在她的周身,威胁她作出决定。
刹那间,安娜竟窥见了这位小少爷将来的模样,比他的父亲更冷血而强大的模样。
而她只是一株依附于上位人的藤蔓而已,有更高的藤架,自然要往上爬。
“我明白了。”
“钱,我会准备好,你只需要好好对他,不要让他察觉出。”
“是。”
如果掌控不住,不如用牢笼困住。那是少年时的季谦鹤思来想去得到的结论。
于是给他家,给他兄弟,给他教育,也让他得到一个忠诚不渝的朋友,这座牢笼里的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舒适完美,毫无烦恼。
“像梦一样,万一醒来发现并非如此该怎么办?”
“相信我,这都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季谦鹤把自己伪装成安子清喜欢的模样,比如与自己那副好看的皮囊相称的性格,他知道安子清喜欢他那副温顺可爱的样子,每当他撒娇的时候,安子清便会露出最温柔的表情,将他拥入怀中,而季谦鹤想将那副表情据为己有,不让任何人有机会窥视。
像一头烈犬,恶狠狠地咧着獠牙守着自己的主人似的。
“少爷啊,你想骗哥哥他到什么时候?”安泽问他这句话的时候,手里正把玩着安子清为他雕得小木鹦鹉,尽管向来漫不经心,此时的语气中却有异常认真的成分,他说,“清哥他多可怜,这么好的一个人竟然要被少爷你捉弄,我想好好对他,如果少爷只是把他当做玩具,不如停下如何?”
一刹那间,听到那几句话,季谦鹤的理智便断了弦,而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安泽已经被他打倒在地,脸上满是淤青,晕过去昏迷不清,而周围的同学乱成一锅粥,急忙叫来救护车,滴滴嘟嘟的车鸣中一切都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