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番外 秦哲篇(四)
有了那个名叫安易成的医生的信息,我很快就找到了夏卿现在的住址,我没有办法等太久,在得到地址的第二天就上门找到了夏卿。
夏卿住在一栋老式的楼房里,隔着防盗门要赶我走,如果他换一个别的要求,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他,但他摆明了要跟我划清界线的举动让我瞬间失去了理智,我用了最无耻的方法威胁夏卿跟我回去。
夏卿当时看我的眼神让我不由的心虚起来,那是一种不像仇恨,反而更像后悔的眼神,我知道他在后悔什么,但我不愿意去想。
因为他上次的突然离开,我对他的一举一动变得更加警惕,他在离开那间出租房的时候带上了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的全部都是药品,我也询问了夏卿,但是他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我相信了那只不过是用来治疗感冒的普通药而已。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我真的该死,但凡我对他再多留一份心都不会错过他的秘密,或许夏卿对我的指责是对的,我得到了他,却没有好好的珍惜他,我自以为是的用一种错误的方式去爱他,却在他真正需要关爱的时候销声匿迹。
到头来,我感动的只有自己而已。
但那个时候的我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我自我感觉依旧良好,就算夏卿误会我跟舒予白的关系,我也自信能够改变他这莫名其妙的想法。
我在发现了我跟夏卿之间横亘着的深邃峡谷后,便开始了积极的修补过程。
我带着夏卿去了我早就买好的城郊别墅,那是我打算送给夏卿的惊喜,但他在看到那栋别墅的第一反应似乎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他神情复杂地质问我是不是想要囚禁他。
其实我当初在买下这栋别墅时当然是没有这个念头的,但是我故意将他带到这里来住,也的确存了不让他逃跑的念头在其中。
“囚禁”这个字眼在我听起来很刺耳,我只不过想要夏卿乖一点而已,况且这屋子里有他需要的一切,他甚至连上班都不需要,只要每天在这里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就好了。
我觉得我对他已经足够好了,但夏卿丝毫没有领情。
我幻想中的跟他在别墅中的美好生活并没有开始,在某次性/事中,夏卿一直在极力反抗,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强/奸犯,还跟着了魔一样不停地提起舒予白。
那时候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我粗暴地困住了他的手脚,在亲热的过程中半开玩笑半抱怨的说了一句,他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比较好看。
这句话彻底的惹火了他,在接下来连续一周的时间里,他再也没有跟我说过哪怕半句话,夏卿是个冷暴力方面的高手,他不用发出丁点声音就能让我暴跳如雷,我有时候真的很怀疑他是不是受过专业的训练,怎么能在拿捏人心上做的如此透彻,我被他折磨的连日常的工作都不能好好开展。
后来我想到了舒予白,他在国外辅修的就是心理学,我跟他电话联系了一次,把夏卿的情况跟他说了一下,舒予白很热心地表示他愿意帮忙,像夏卿这种情况他需要当面交流。
我几乎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了他,比起其他的心理医生,我当然更愿意相信夏卿,而且我觉得如果夏卿见到舒予白,或许也能解开他的心结——他一直觉得我跟舒予白暧昧不清,但事实上舒予白只是一个客人,而夏卿才是跟我一起拥有这栋别墅的主人。
在夏卿冷暴力整整一周后,我带着舒予白回到了别墅,夏卿这段时间别说说话,就连楼都很少下了,大部分时间都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那时候是认真的觉得他的心理状态很有问题,急需舒予白的治疗。
但现在回过头仔细想想,我才明白夏卿彼时应该正在承受病痛的折磨,他不下楼是因为精神和肉体都不允许,其实真正心理状态有问题的人是我才对,我将夏卿带回别墅变相囚禁的行为可以用变态两个字来形容,我的那些发小不止一次,也不止一个人说过我的心理问题,但都被当时的我忽略过去了。
我领着舒予白去见了夏卿,他的神情恹恹的,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样子,舒予白表示要单独跟夏卿聊聊,我见夏卿对此并没有什么异议便也答应了。
他们俩的对话很快就结束了,舒予白的神色显得很放松,而夏卿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这不禁让我怀疑舒予白的治疗到底有没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