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否心甘情愿，有人不喜欢赵大人你的所为。”红砚含笑摇头，“把你和萧大人放在一起，既然定有一位升迁，自然是更讨喜的萧大人。而赵大人你，没被降职已是幸运。”
“官员考核岂能如此草率。”赵大人急切道，“红大人，只要再给下官一个机会……”
“草率……或许吧。”红砚垂眸，那人就是如此任性，“我愿意给机会。可赵大人，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谁手中吗？不是我，也非当今圣上，更不是负责的官员。”
赵大人愣住，笔直的背脊弯曲，不敢置信自己仕途无望。且原因那般可笑，又绝望。
红砚起身，看一眼赵大人想了想道：“赵大人家中的花红某无缘欣赏，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红某知晓赵大人此举绝非恶意，但红某还是要告知赵大人。红某家中夫人甚好，外面的花红某瞧不上。若赵大人爱惜园中繁花，还是找真正能惜花之人方显一片慈爱。告辞。”
说完，红砚转身离开。赵大人看向红砚的背影，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只剩一声叹息。
离开后，红砚坐上轿子回去。小厮青墨义愤填膺道：“老爷，那赵大人不是个好东西。”
红砚坐在轿中微微一笑道：“你觉得他不该打老爷的主意？他打了才正常。”
“老爷与夫人情比金坚，岂是他们能理解的。”青墨随身在轿侧，“不是好东西。”
情比金坚……红砚轻笑摇摇头。他与夫人相识微时，论感情自然有，却非什么情比金坚。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地位不同以往。夫人出生低微，且没有乔柯那样的聪明才智，对如今的他没什么助力。他不懂为何沈晫不喜那些纳妾之人，在他看来三妻四妾实属寻常。
然而红砚至今未纳妾，不是他对夫人的感情有多深厚，而是不能。天下间再美的女人也比不上夫人的出生，夫人出生五湖村，与乔柯为同乡。这层关系比任何助力都有用。
沈晫不喜的事他不做就是，与之换来的是平步青云。当初被退婚，被赶到乡野之地的他已手握大权。他想要权力，能握在手里的东西凭什么不要？想想以往，恍如隔世。年少轻狂，口不择言，险些断了仕途。既然如今他走上这条路，便要走到底，走向更高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