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浪不用猜都知道是宋承给季一鹤打的电话,他早晨把衣服塞进洗衣机里搅,忘了掏出手机,洗出来后手机就进水不能用了。
他还没来得及去换个新手机。
季一鹤做好了饭,端出来放在了餐桌上,他低头吃饭,一点一点的咀嚼,秦江浪手下往嘴里塞着菜,眼睛却盯着季一鹤看。
季一鹤受不了灼热滚烫的视线,放下手中的碗筷,没去抬头,只是皱了皱眉:“你怎么住在这里?”
秦江浪言辞闪躲,痞气地宁死不肯说实话:“想体会一把穷苦人民的生活不行吗?”
季一鹤抬头,目光定定:“我是认真的,秦江浪。”
秦江浪重重咳了咳,垂下了头:“因为便宜。”
“为什么不走?”
秦江浪低头喝汤,没说话。
季一鹤猛然站起身,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淌:“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很深情,很专一?你死皮赖脸地待着不走干什么?!”
秦江浪仰望着季一鹤,他伸手想给他擦眼泪,突然又顿在了冰凉地空气里,然后缩回了指骨分明的白皙的手指。
他的嗓音发沉低哑,语气像是深情无悔:“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打扰你,但你不能剥夺我看一看你的权利。”
季一鹤不知道,每天他下班,公司街角都会有一个身影,默默看着他开车离开后,然后才转身离去。
季一鹤上前揪着秦江浪的衣领,视线相逼,一字一顿:“我给你个机会,你把当年的事情最好给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时间拨回到一年前,秦江浪从床上醒来后下肢就没有感觉,医生说如果他自己没有恢复的意志,一辈子也就这么躺着了。
那个时候的秦江浪不知道季一鹤在哪里,也没人告诉他季一鹤在哪里,于是他的眼神黑俊俊地看不到一点生存的希望,所以瘫了也就瘫了吧,准备做个活死人自暴自弃。
秦海炜把秦江浪从床上揪起来,给了他一巴掌:“你要是真给老子这么瘫在床上,就算你知道他的去向联系方式,你能走的到他面前吗!!”
秦海炜找人查了季一鹤的联系方式,他没私心告诉了秦江浪,只要求了一点:“安比泰是你拿老子的钱去创建的,你要去找人的话你就把公司还给我!”
从知道季一鹤的消息后,秦江浪为了早日见到他,开始积极地做康复训练,康复时候那种断骨断筋的痛,像婴儿一样忍得冷汗淋漓蹒跚学步,秦江浪这辈子都不会忘了。
季一鹤听着听着,不知不觉泪流满面,他说:“你是不是总以为你自己强壮无匹敌!?”
原来自己每次的午夜梦回都是真的,他一次又一次地梦见秦江浪手里捧着百合花穿越马路朝着自己跑来,一辆汽车疾驰而过,鲜血染红了路面。
秦江浪做过很多事,从来没有公布于口,什么大风大浪都是他自己一个人扛,受了伤也只会风轻云淡的插科打诨,不让人为他操心,这种性格有刚毅不屈,更多的是傲气使然。
傲气让他不把软弱展现众人面前。
秦江浪站起身,伸手用粗糙地指腹替他擦去脸上的泪水,开口艰涩:“不哭了,嗯?小哭包……”
话还没说完就垂下了眼睫,漆黑的瞳仁里留了点光,昏昏沉沉地扑倒向前。
季一鹤眼疾手快地接住了秦江浪,柔软的手指触上他额头的一瞬间,才发觉,原来他的体温竟这么滚烫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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