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一鹤忍不住烟味手抵在唇边低低咳了咳,易涵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摁灭了烟,叹息了一声:“啊……抱歉,忘了你闻不习惯烟味的。”
季一鹤慢慢垂下了眼睫,细碎的光在纤长的睫毛上跳跃,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为了他把自己最爱抽的芙蓉王给换成了ESSE,在他的面前很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去碰烟。
眼前突然是刺目眩晕的光,季一鹤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蜂蜜牛奶糖,撕开糖纸塞进了口中。
缓过去了难捱的头晕目眩,季一鹤端起桌上易涵给他倒的酒,发泄情绪地仰头全灌了下去,酒水顺着他的唇角流过了白皙的脖颈,凸起的喉结,滑进了领口,感性又迷人。
放下手中的杯子时,眼睛里泛着淡淡的红,偏偏唇角还挂着笑。
易涵笑了笑:“你这爱吃糖的毛病还没改!”
季一鹤用手背拭了拭唇笑笑也不去多做口舌解释,以前他被那个人也是这样笑话的时候,就揪着他的脸理直气壮地告诉他,我早产身体不好,是低血糖犯了才吃的糖!
再没人像那个人一样怜惜他,经过七个漫长的冬夜寒风,沉默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本性,如今动一动嘴皮子都觉得劳心伤神。
易涵看着桌上放着的白底黑花的糖纸,拿起来仔细打量:“这几年你一直都只吃这一种糖,很好吃吗?甜吗?”
这么多年了,季一鹤还是不能喝酒,喝一杯立刻就上头,他强撑着光洁的额头,眯着眼轻轻摇了摇头:“不好吃,很苦,苦的人心发慌。”消瘦的身体装载着支离破碎的脆弱。
当年那人给他用手帕包了一包蜂蜜牛奶糖糖,那个时候他只觉得甜,甜的人心发慌,现在退去了包衣的甜,只剩下了夹心的苦。
小夏吃饱了肚子仰在椅子上直打嗝,迷蒙着双亮晶晶的眼睛:“爸爸,我困了,要回去睡觉。”
季一鹤吸了吸酸涩的鼻子从胸腔里长叹了一口气,搓了搓发麻的脸,起身拎起宝石蓝的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抱起了小夏:“不好意思,孩子累了,我带他回去睡觉。”
结账的时候季一鹤抢着买了单,没让易涵掏钱,易涵请了他那么多次饭,人情总是要还回去的。
季一鹤给自己叫了一个代驾,抱着睡熟了的小夏坐在后车座上回了公寓,公寓是自己租来的,七年的时间他都住在这里,小区环境还不错,是个电梯房。
季一鹤进入电梯摁下十楼的按钮,抱着小夏轻轻拍他的脊背。
小夏睡的迷迷糊糊地,嘟嘟囔囔:“南方的兔子为什么不喜欢北方的狼?”
季一鹤把脸在季夏的包子脸上蹭了蹭,亲了亲他的脸:“宝贝起来了,马上到家了。”
季夏揪着季一鹤胸前的衣服不情不愿的睁开了眼,还在打着小小的哈欠:“好困呀,爸爸。”
电梯停到了十楼,叮的一声打开了门。
黑暗里,公寓门口靠了一个人,指尖一点猩红的光,淡淡的薄荷香的烟熏缭绕。
季一鹤的心剧烈跳动,孱弱的心室快要承担不起血液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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