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上海十月中旬的天是真的冷,是潮湿地冷,不同于北京的干燥。
秦江浪穿的单薄,从公司出来就打了个喷嚏。
季一鹤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消散,他哈了口热气搓了搓手,将自己的围巾卸下来,踮起脚给秦江浪围在了脖子上,仔细地绕了两个圈。
这里离停车场还有一截距离,秦江浪笑了:“你不冷?”
季一鹤揪紧了领口,摇了摇头,突然秦江浪把围巾的另一端给季一鹤围在了脖子上。
两个人就这么地围着一条围巾。
季一鹤捏着围巾,把发烫的半张脸埋在松软的围巾里,尴尬要死:“这么围着,你不怕被别人看见?”
秦江浪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与季一鹤五指紧扣,朝前走:“看见就看见了,他们爱怎么逼逼让他们怎么逼逼。”
下午三点两个人在老城厢里吃了屉生煎包垫了垫肚子,季一鹤挺无奈的,这个点秦江浪非要去吃上海人吃的早点。
秦江浪觉得上海真的很不错,黄浦江边的风,弄堂里咿咿呀呀的吴侬软语,上了年纪的老人们聚在大树下一起玩桥牌。
也许是因为这座城市有一个人,所以他才觉得这个城市什么都美好。
秦江浪夹了一个生煎包塞进了嘴里,汤汁迸出来烫地他吐了吐舌头:“你们上海好吃的还真不少。”
季一鹤手撑着下巴,他刚都把嘴里涮了七八遍,还是有一股散不去的腥味,再加上怀孕,这会儿真没什么胃口,恹恹道:“你们北京的吃的也不错啊,北京烤鸭什么的。”
老板娘笑咪咪端上来两碗豆浆,看着秦江浪笑:“你从北京来的?北京的小吃的确不少,驴打滚,十三绝,哪一样都不比上海差,送你们一人一碗豆浆。”
季一鹤眯着眼笑了笑:“谢谢了,阿姨!”
秦江浪等包子凉了一会,才塞进了嘴里,他跟季一鹤坐相对,伸出腿挤进了季一鹤端正闭合的膝盖,颜色暧昧地蹭了蹭他的裤裆:“乖,快别想了,你说的那些东西都没我好吃。”
季一鹤身下一热,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冲,耳朵尖上冒热气,他下手给秦江浪的腿上拧了一把:“你就可劲骚吧。”
秦江浪眉头蹙了个死结,疼的搓了搓腿:“艹!你掐死我算了!”
“谁让你思想跑偏!”
季一鹤捧着碗,浅浅喝了两口,睫毛垂下来微微颤了颤,他用余光看了一眼秦江浪,秦江浪正襟危坐地喝豆浆。
正襟危坐,不代表思想不跑偏。
小餐馆里的电视机放着新闻联播,二零一零年无疑是墨西哥“毒品运动”的转折点,纷飞的战火硝烟,不知道又有多少的家破人亡。
季一鹤偏头看了看窗外的满地金黄落叶,午后的阳光异常的惬意,他却渐渐垂下了眼睫,轻微颤动:“你说这个世界为什么要有毒品的存在?”
秦江浪舔了舔唇上的豆浆,他从学校里出来,领着安比泰杀僧斩佛的时候没少见过社会阴暗的一面,他声音发沉的叹喂:“哪里有为什么,只要是有利益,人有贪欲,所有的阴暗都会存在,你前男友那破事就到此为止吧,别成天胡思乱想的。”
季一鹤淡淡“嗯”了一声。
该过去的总会过去,希望贾凡出来后,还有光明和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