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看着眼前信口雌黄的钮钴禄氏,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她倒是忘了眼前这个心眼多的跟筛子似的,枉她乌拉那拉氏自持有心机过人,等遇上了她钮钴禄氏,居然还败了一筹,这样的结果可是她没有想到的。
“共同的敌人?你觉得本福晋的敌人就只有武氏一个,不,在本福晋的眼里,这后院所有的女人都是我的敌人。”包括那些小崽子。
若不是她的弘晖去的早,若不是她不能生了,若不是胤禛看得紧,她肯定会把这后院所有的小崽子都灭掉,一如之前那般,整个后院除了没来得及的,一个都不准生。现在倒好,她的弘晖没了,她反而要想法让后院的女人生孩子,然后从这些女人之中的一个中抱养一个,着实讽刺。
钮钴禄氏闻言,一点都不慌,若乌拉那拉氏真的这么容易就相信她,她反而有点不敢往下说了,毕竟相处这么长的时间,彼此之间还是有些了解的,“虽说如此,但福晋想解决敌人也得排个先后不是。”
她这是在提醒她,想要抱养孩子最好趁这个时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胤禛压根就没想让乌拉那拉氏抱养孩子,一是乌拉那拉氏这些年的表现让胤禛失望了,二是顾忌乌拉那拉氏这个福晋的份量一旦超出了掌握,这后院便会鸡犬不宁,毕竟在此之前,乌拉那拉氏那一手可是差点让雍亲王府的香火尽断于她之手。
若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还好,可惜这一点被发现之后,乌拉那拉氏这个福晋就失了先机,更失了立足的根本,否则为何爷从前可以接受她安排的人,现在却不能接受,说来说去,就是不相信她。
“不错,这对付敌人的确有先后。”乌拉那拉氏轻笑一声,很是爽快地承认了,这一点她很早就明白,只是这并不是她答应和钮钴禄氏合作的原由,毕竟钮钴禄氏此人并不值得她信任,甚至屡次欺骗于好,若不是没有给她造成直接的损失,她又怎么可能留她到现在,“但这并不表示谁都有资格和我合作,钮钴禄氏,你的筹码是什么,让我看看,若是没有筹码,想要空手套白狼,那本福晋还就告诉你,没门!”
欲壑难填,她可不想为自己树立一个随时可能壮大的敌人,毕竟这武秀宁再得宠再能生,她也没有主动算计过人,而眼前这位,看似木讷老实,实际上诡计多端,她可不要当农夫,最后被蛇反咬一口。
乌拉那拉氏闭上双眼,她忽然觉得自己一开始就选错了人,不说武氏和乌雅氏,就说耿氏,那才是一个本分的,就算有些小心机,也无伤大雅,好惜她当初看错的人,这才失了先机,以至于到了现在,她需要费成倍的心思去算计,还不能确保结果一定如她所愿。
与其再被这钮钴禄氏糊弄一番,她不如先收点利息,“不过要合作也不是不可以,拿点诚点出来,就好像你说服年氏那般,也用事实说服我。”
钮钴禄氏懵了一下,根本没有想到乌拉那拉氏会来这一招,沉默许久,她才抬起头来道:“那就请福晋等着看我的诚意。”
乌拉那拉氏这次什么都没说,只是平静地看了钮钴禄氏一眼,随后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她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诚意摆在面前,她们可以谈合作,否则什么都不要谈。
从正院离开之后,钮钴禄氏便去了年明珠的院子,两人自打武秀宁去庄子之后便慢慢搅和到了一起,虽说是钮钴禄氏主动的,可年氏要没那个心,钮钴禄氏也不可能登门入室,所以说这两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怎么样?这福晋有什么说法?”年明珠扬着脸,一双杏眼直愣愣地盯着钮钴禄氏,面色略显急切地问道。
钮钴禄氏看了她一眼,随后端起一盘的茶盏,一口气将里面的茶水喝了个干净,才语气淡淡的说了一句:“还能怎么样?让我拿出诚意来呗!我就知道福晋已经对我起了疑心,再不是从前那般好糊弄的,果然才开口就想要好处,咱们这计划……怕是要改改了。”
“改?怎么改?你可别忘了这庄子上都是爷的人,咱们努力这么久得到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就随便答应!”年明珠打小顺风顺水,等进了这雍亲王府才发现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依据她的喜好来的,这一点是被人‘啪啪’打脸才清楚认知的,也是自家二哥用事实告诉好的。
年家的确是不错,父亲身居高位,得皇上信任,两位兄长也各有发展,而她作为家中幺女,自然备受宠爱,平日里要星星不给月亮,养娇了性子,也养大了心,以至于一到雍亲王府就被人用事实教了怎么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