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最近的确是动作不少,她表面上安静,身边的人却是隔三岔五地出现在庄子上,每次过来都会送些药材补品的,若不是知道她的心思,怕是都要以为她是个无比称职的正室了。
武秀宁对此不发表意见,但对乌拉那拉氏的防备却半点都没有松懈,相反地更胜一筹。
耿氏和喜塔腊氏近来都安分了,乌拉那拉氏的人频频出现在庄子上,无论是什么由头,都让人觉得不安,甚至心里都担心她会把目标放在自己身上。
喜塔腊氏是蠢,还喜欢自作聪明,但她有个优点就是听自家额娘的话,自打被喜塔腊夫人教训一顿后,她也想了很多,喜塔腊夫人见状,又把她进府后的种种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她听,这么多天过去了,不说一下子把喜塔腊氏教乖,至少也让她明白谁才是真正的敌人。
这后院有自己儿子的,谁想养别人的儿子,福晋、李侧福晋和武侧福晋,能有抱养资格的人里,唯独福晋膝下犹虚,那会打主意的自然也只有她一个了,她们不防着这个打主意的,反而去挑衅不打主意的,那不是给自己找事么?
有了喜塔腊夫人的教导,喜塔腊氏多多少少还是有长进的,不只如此,就连身体都好了不少,前天太医过来诊平安脉还说她现在的情况好了不少,这不仅让喜塔腊氏松了口气,也让喜塔腊夫人松了口气。
原本日子很是平静,可是每每乌拉那拉氏只要一派人来,整个主子上的人的情绪都会变得紧绷起来,弄明白了乌拉那拉氏意图的喜塔腊氏也不例外。
“额娘,她这是想干什么?这一次又一次的,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想膈应人呐!”再一次送走过来送补品的莲玉后,喜塔腊氏再也住发起脾气来。
这一天天的就是不消停,仿佛故意提醒她们乌拉那拉氏到底打着什么主意一样。
喜塔腊夫人瞧着神情焦躁的女儿,安抚地说道:“不要生气,你生气就中了对方的计,这四福晋为啥隔三岔五让人送东西来,就是想膈应你们,让你们时时刻刻都记得她这个人,到时你们身体要是不好,生产要是有个意外,要么是武侧福晋的责任,要么是天意,反正不关她的事。”
这样的手段可比之前的威逼利诱来得高端多了,且谁能保证在这之后,她没有其他的手段。
“那咱们就一直忍着?”喜塔腊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过一个人,就算是对武秀宁,那也只是嫉妒,并没有像这样打从心眼里恨,可现在她是真的打从心眼里恨乌拉那拉氏,比当初得知她暗地里算计她恨得更深,“都是什么人呐,真那般稀罕孩子,当初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的孩子。”
“你这孩子,才让你说话注意点,你就掏底子。”喜塔腊夫人一听她这话,惊的整个人都站了起来,往外看了看,见屋里就宋嬷嬷和她们娘俩,两三步上前,伸出食指戳了喜塔腊氏的额头一下道:“大阿哥的事,就算福晋责任大,那也是过去的事,而且大阿哥还是雍亲王的儿子,你这样没遮没拦的,迟早要吃亏。”
雍亲王重视子嗣是众所周知的事,若说别的府里子嗣还分个高低,这雍亲王府,就算有个高低,至少这表面上都相差不离。
喜塔腊氏见额娘苦口婆心的模样,倒是不再争辩,“行了,我知道了,以后不说了。不过福晋贼心不死,我们总不能一直这么等着吧!”
喜塔腊夫人见女儿终于有了懂事的样子,心中高兴又感慨,思及乌拉那拉氏的一系列举动,她也不得不为武侧福晋以及女儿捏把冷汗上,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乌拉那拉氏什么时候就出手了。
耿格格生产在前,若是格格,到时被盯上的就是她女儿,若是阿哥,也难保没有意外,说来说去,要想从源头上解决事情,不然他们永远都不得安宁。
喜塔腊夫人喝了口茶,压了压,她觉得这事吧还是得找武侧福晋商量一二,毕竟现在乌拉那拉氏才是她们共同的敌人,她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正院那边,乌拉那拉氏的性子越发地沉静了,整个人高深莫测的,特别是这段时间,她的每一个决定都透着一股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但是过后一想又觉得别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