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看到这年轻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四周毫无藏身之地的山巅上。
来人一身白衣,没有一人跟随。
他身上没有任何一件武器,只有修长的手中握着一把剑。
那是一把周身缭绕着青气的长剑,塔坦王及黑暗中隐藏的杀手隔着一段距离便能感受到剑鞘中散发出的森然剑气。
西北狂风荡起年轻人墨色的长发和胜雪白衣。
若是抛开他手中嗡鸣的长剑,那场景是极美的。
且他有一张美到摄人心魄的面庞,若不是那淡漠到极致的表情,塔坦王都想走上前一亲芳泽。
只是今夜他与于高远相约于此,这荒无人烟的戈壁滩若说是无心经过,那怎样都说不通,而且这人的样子明显就是冲着自己而来。
塔坦王神色一肃,问:“何人?”
“窦涟。”
这话说的平铺直叙,却像是一个闷雷般炸在隐没于暗夜中的杀手头顶,十数裹在黑色面巾中的冷血杀手闻言瞬间冲了出来,挡在塔坦王面前。
塔坦王倒是不慌不忙,单手搭在其中一名杀手肩上,给自己挪出一条道。
“久闻大名,果然是生的极美。不知孤王竟与楚军将士如此有缘,出营放风都可相遇。”
窦涟淡淡勾唇一哂,“塔坦王今夜是与我军于将军相约赏月?”
“……”
面容冷峻的杀手看了看黑云密布的天空,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塔坦王一听这话,像是来了兴趣,竟不慌不忙地笑问:“看来那封信不是于高远送的了。”
他没有用问句,语气十分笃定。
窦涟站在原地没有动,依旧淡笑着,道:“竟不知塔坦王与我军将领私交甚好,若是这样,早日和谈不甚好。”
“恐怕孤王没这么大的颜面与楚军交好,楚皇怕就是头一个不待见孤王吧。”
窦涟道:“塔坦王说的哪里话,若不是贵国率先借我楚国国土寄居,大楚也不会这般兵刃相见。”
塔坦王哼笑一声。
他知道窦涟不可能是来与他谈天说地,于高远未露面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临阵胆小重新归顺于楚国皇帝,另一种可能便是事情败露成了阶下囚,前一种可能以于高远与楚皇的渊源来说几乎不存在。
“看来楚皇已经知晓如今我塔坦与楚国权贵关系了,那么——尊贵的楚国陛下预想拿孤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