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时间后,身着皇袍的英挺身姿走出帅帐。
门外,宝祥、影卫、贴身侍从已整整齐齐等在外面。
就在大楚皇帝的身影消失在营帐门口的瞬间,踏上“沉睡”的人就睁开了双眼,只是他没有出声,也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看着帐顶默默出神——
离窦涟与塔坦王相约的时间不到六个时辰,而一切计划都被昨夜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乱。
大楚皇帝走出楚军大营,干净利落翻身上马,身后是三千玄衣加身的楚军将士。
宝祥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皇上,您就这样班师回朝,留窦大人一个人在西北当真无事?”
“即便朕此次不来西北,他也能解决好所有事。”
窦涟不是需要自己将他护在怀中的人,即便黑暗出现,他也能一个人身披战甲,从容不迫地将一切荆棘斩断的。楚苍逸知道他可以让一切迎刃而解。
楚苍逸头也不回对着宝祥吩咐道:“伺候好了,回京若是消瘦了分毫,朕为你是问。”
“奴才明白。”
笼罩在黎明中让人无法克服的困倦已经散去,绵延的沙漠上挺立着千万将士,无穷无尽的战车,扬起滚滚红尘,辉映着天边的霞光,护送大楚皇帝向着京师的方向前行。
车轮吱吱响着前进,留下|身后逐渐热闹起来的楚军大营。
。
帅帐中间,还放着昨夜用晚膳的雕花木桌,现在上面已经换上了热气腾腾的早膳。
窦涟盯着手中的汤匙,不急不躁等着汤羹变得温热。
“皇上走时可说了什么?”
一旁的侍女轻声回道:“回将军的话,今日早晨天刚亮皇上便启程了,还特意嘱咐奴婢们不要过早打扰您,只留下一封书信,让奴婢告知您放在桌案匣子里。”
“去取过来。”
侍女柔声道:“是。”
窦涟拆开信封大致浏览了一下信件的内容,随后道:“把吴言叫来。”
他今日晨起没有穿着行军时的战袍,而是像平日闲暇之时的着装一样,一身白衣。
吴言走进来时,他还在慢条斯理喝着乳鸽汤。
“听闻皇上今晨已经启程回京,为何如此匆忙?”
窦涟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而是道:“事情部署的如何了?”
“一切尽在掌控之中,那帮塔坦人一个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