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与籽转着黑色眼瞳两圈,没听懂这词什么意思。
但下一秒,他却突然转过身看向她,虽说她节节课都坐在他的身旁,但那从都不是约定好的而是她每次都追着他坐过去的,为此她还‘背叛’了阿萝常叫她数落重色轻友。
这突来的目光竟让她的心跳不自主的快了几分,盯盯的看着他。
项凉以眉宇俊俏,嗓音清冽:“MayIdeliverthespeechfirstly”(我能先进行演讲吗?)
聂与籽看着他出神一时没有答话。
他略垂眸看向身侧人,再次::“MayI”?(可以吗?)
她回过神儿来,豁然明白他是在替她解围心头一暖点了点头,望着他如青山般的眉目雀跃的心情爬上眼角却又..打了个嗝,羞涩的红倏的漫到耳根子底下,垂了头没脸再去看身旁那人。
接下来他站在她的身侧以那个她没听懂的词为主题进行了足足二十分钟的即兴演讲,直到下课铃声响起。
齐老师对他这二十分钟即兴演讲的评语是“Wonderful!”,“perfect!”,然后告诉聂与籽她的演讲就挪到下节课开头时来做吧,并允许她从即兴演讲换为指定题目的演讲,而主题由她自己来想只是时长要从五分钟换为十分钟。与此同时齐老师还嘱咐她要多向她身旁的项凉以学习,有什么不会的不懂的要多多虚心请教,不能节节课都坐在一起成绩却是相差最大的。
齐老师极少开玩笑,但这‘节节课都坐在一起’却是让不少听明白了的同学目光投向二人笑的颇有暧昧,而刚刚才进行了一场精彩的即兴表演即便听到老师的赞扬也不见动容新闻系大才子,在听到此句话却似乎...有那么一抹不自然。
而一旁的‘罪魁祸首’却早就迷失在那人听不懂却莫名觉得好听的英文发音中,对老师的嘱咐不住的点头:“我一定多多请教,多多请教!”
然后果如她所言,在接下来直到下节课英语课的一周里,除了各自回宿舍睡觉的时间内她都一直追在他身侧,只是想来问他吃不吃东西的次数怕是要多于问他单词怎么读的次数了。
他随着她的步伐慢慢的开着车,透过摇下的车窗看她,夕阳将她的身影拉的纤长,睫毛呼扇呼扇的有些可爱,身前背着的书包与双手都提着的水果却又让她看上去有些笨拙。忽而想起还有一次,他的两个室友想要重温高中物理在图书馆用苹果做水果电池,实验五次都失败后二人将机会放在了第六个也是最后一个苹果的身上,可谁知道,那第六个苹果却被前来找他的她一口咬下就这么提前‘英勇就义’了。
她就是如此这般眨着无辜的眼眸一边啃着剩余的苹果一边躲在他的身后,藏好自己后又有几分小小嚣张的刻意挑衅对面二人,好像早就知道了不管她怎么胡闹他都会护住她般。
赖皮的让人无奈却又想笑。
那次的英文演讲她确是在他的帮助下完成的,但那题目却是她自己想的:IfIhadafamily.
她极为出息的将那篇演讲稿背的滚瓜烂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主动提议要到讲台前演讲。她依旧穿着那件橘红色短款羽绒服扎着一个丸子头,面容清丽肤嫩若新生的婴儿唇色天生偏浅红,小手一伸将演讲稿拍到讲台桌上,摆明了脱稿的举动让一旁的齐老师颇为满意。
然后她抬眸看向坐在教室内正中央的他,深吸一口气开始了她的演讲:IfIhadafamily,Iwillbeagoodwife...
全班哄笑,就连齐老师亦是忍俊不禁,全班的数十双含笑眼眸一半是看向台前那依旧鼓着胆子厚着脸皮做演讲的她,而另一半,是瞄向他的...
或许是昔日她的太过赖皮造就了他的自负,让他以为她绝对不会离开。
以至后来她离开的太过果断,让断然未料及此的他在她嬉闹的余韵中难以逃离。
且他疯狂的介意她可能曾用同样的赖皮讨好另一个男人。
刹车被狠狠踩下,车子蓦然止住,他抑制自己不去想昔日分别间那些会让他失控的万种可能。
轮胎划过地面的声音让聂与籽一怔,停驻脚步只见那男人下了车朝她走来,又无赖的挡在她的前面。
她仰头瞪他,叫他曾欺负她。
“不好意思,借过。”
可这话刚刚说了出来她自己倒是一愣,懊恼瞬间涌上脸颊被夕阳映衬的又红了几分。
那年大一期末她加入了话剧社,有一个是讲一女生暗恋男生一年并最终向其表白二人终成眷侣的故事,然后话剧社竟全票通过由她来扮演这个女生,都说什么...本色出演。
一日她们正在校园的草坪旁排练,她眼尖的看见他和几个室友一起走过来,那时正如这个角色中的人物一样她也喜欢了他两年,可这人许是反应较常人慢些,所有人都知道了的事他却不明白,对她的心意置若罔闻。
本来她已经做好了打持久仗的准备用行动慢慢感化他,可谁知,那日竟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打扮的…倒是蛮好看的女生羞涩的给他递情书。
他身旁的那两个室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竟还在一旁起哄,她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然后她做了一件事...
那句本该朝男搭档的告白她想也没想的就朝拿着情书走近的他喊了去,且稍加了改动。
原台词是姑娘家暗恋许久的羞涩告白:我那么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但她不知哪里来的灵感,只觉灵光乍现,朝他吼了句:
“我那么喜欢你,你不喜欢我一下好意思么?”
反问句喊起来果然气势够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