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到她拎者的水果篮，精致的包装看上去是要探望谁，但似乎她本身也很喜欢吃水果，尤其是...苹果。
记得大学时她从书包中掏出苹果的次数甚至高于拿出书本的，且憨憨的模样让人瞧一眼就知道没什么自控力。还记得有一次上齐老师的英语课，齐老师不仅长相偏严肃教学风格亦是校内出了名的严厉，那节课又恰逢有几个迟到的学生惹得老师就在发火的边界线左右，课堂内的氛围仿若黑云压城。
齐老师似乎决心要在这节课逮到一两个胡闹的学生以示警戒，他放下手中的激光笔同时收起讲台上放映着PPT的大屏幕，看向阶梯教室的七十多名学生：
“今天的课就先讲到这里，我来测试一下你们的英文水平如何了。既然能迟到、能不交作业，那想必都是学的好了？”，激光笔被一下下的敲到白色讲台桌上，如此反问后再没人敢去看齐老师那粗重的眉毛。
“测试题目就是即兴演讲，时间不长，超过五分钟就可，不设上限。”
台下一阵骚动，齐老师提了声音：“在下面嘀咕什么呢？谁想先来么？”
偌大教室内再次恢复死寂，各自连呼吸声都努力压低了恨不得可以不喘气将自己隐身起来。
可那日他身旁的那位橘红色羽绒服姑娘却一上午都有点不在状态，刚来上课时她嘟囔了一句：“昨晚又睡晚了，好困”就开始在他身旁一直不住的点头，偶尔头垂到课桌上把自己撞醒了就侧眸瞄他一眼，见他似乎没有注意到便抬起手擦擦嘴，没有口水，傻笑下，然后继续在一堆听不懂的音节字符内打瞌睡。
断断续续的几次惬意小睡让她完全错过了齐老师的发飙与危险暗示，正当全班都沉寂在英文即兴演讲这个□□中时，她却觉得睡醒后有些饿了。从课桌下的可妮兔书包中掏出了一个圆苹果，用纸擦了擦，然后将头垂到课桌底下...
清脆的一声响吸引了全班的注意力，七十几双的黑润眼眸也让她觉察了些许异样。
悄悄抬眸，身侧的俊朗少年没有看她却似乎蹙了一下好看的眉眼又轻声的叹了口气，极浅。再看向前面，其实若按照她的风格来说上这种阶梯教室的大班课时一向是喜欢猫在最后的位置的，可偏偏她看上的那个人是个胆儿极大又被老师宠爱的优等生，怕被提问而没人敢坐的居中位置节节都由他承担了去，她便勉为其难的委屈下自己跟着他坐了中央，此时抬眸，正好能对上齐老师锋利的目光。
吓得她似乎没有嚼就硬生生的把那块儿苹果给吞了下去，好噎...
一旁的少年又叹了口气。
“聂、与、籽。”
她窃窃的眨了眨眼认命的起立，借助某人的帮忙逃过了三次未交作业的惩罚这次却直接被抓了现行。
齐老师放下手中的激光笔：“你胃口倒是好。”
身后有轻微笑声传来，聂与籽垂着头不敢说话。
齐老师：“不过人饿了总是要吃东西的是吧，这是人之常情嘛。”
聂与籽讶异于齐老师竟如此通情达理，抬起头刚要讨好道谢，就听他继续道：“既然有心思吃东西，那这英语课想必你是上明白了。”
“最少五分钟的即兴演讲，你就以苹果为主题吧。你若说的好，我就允许你以后每次上我的课都随便吃东西，你若是说的不好，这二十分的平时成绩就别想着要了。”
闻此，聂与籽顿时开始头脑风暴的算起来，平时成绩这二十分若是没了，那她期末考试要得多少分才能不挂科？掰着手指算了算好一会儿却也没算出来，后来索性不算了，心上不慌不忙的想这样期末考试的时候她又有理由找他一起复习了。
齐老师见她低着头琢磨着什么还以为是在想即兴演讲的内容：“好了，开始吧。”
聂与籽一愣，轻声哦了一声，知道躲不过去了就开始慢吞吞的说起来：“My..favoritefruitisapple..”
“呃、”
聂与籽的脸顿时红的似圆润的苹果，刚刚咬的那口苹果没有细嚼是直接吞的，不说话还好，一开始说话就不住的打起嗝来。
又一声：“呃、”
全班哄笑。
她恨不得找个口袋把自己塞起来，顺便系个死扣。
齐老师也是一愣，顿时气没了大半觉得好笑却硬生生的给忍住了，嘴角忍的微颤可总不能做一个笑话学生的老师，那多伤人家小姑娘的自尊心。
粗重的眉毛扬了扬，想给小姑娘找个台阶下可他刚刚的话也已经说出去，演讲说不出来这分就是要扣的。
“既然..”
“老师，我突然想到一个更有趣的主题。”
聂与籽扭过头，似仰望宙斯般崇拜的看着身旁站起的项凉以。
齐老师：“what’sthat”（译：是什么？）
项凉以：“Hiup”（译：打嗝）
这次齐老师确实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