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显然对于他的到来梨末丝毫没有防备,仿佛总是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他便能够悄然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因为你需要我。”他的语气温柔的仿佛能溺死人一般,梨末不习惯他总用那样的口吻同她说话,用那样的眼神深情的望着自己,因为这样的他总会让她再度回忆起那个人,那个她早已经想要将他从回忆中剥离的人。
梨末虽然不愿意让旁人跟着,可是她不得不承认,方才若是没有他,她定然是无法过去的,她几乎都不曾看清他是怎样将那瀑布劈开了一道裂缝的,“既然来了那便一起走吧。”得到了她的许可,他却欢喜地如同一个孩子一般,眉眼中皆是含着藏不住的笑意。
“好。”他乖巧地点了点头,默默地跟在了梨末的身旁,两个身影映在山石壁上一长一短,浅浅的散着夺目的光芒,格外耀眼,仿佛这两个影子天生便是该在一处。待到二人进入,那瀑布霎时间便重新合上,梨末这才发现这竟是条能够将九虚谷与外界连通的小道,这等隐秘的路线想来大抵也只有九虚谷中的人方才有资格知晓了,那小蓝蛊一早便在前头等待梨末了,跟着那只小蓝蛊,二人沿着那有些崎岖的小路,来到一座小村子,那村子里的人显然并不多,对外人似乎也有些抵触,见到梨末与景亭便上下好奇地打量着。
小蓝蛊将二人带到了一座有些陈旧的小屋子前,那小蓝蛊在门前不断地徘徊,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梨末上前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有些年纪的妇人,那妇人见到生人很是诧异,眼底似乎还有些恐惧,“你们是谁?来干什么的?”那妇人嚷嚷道。
“大婶子,我们是来寻人的。”梨末并没有什么证据,这眼前的妇人究竟应该怎么样让她相信自己没有恶意呢?许是因为简暮晚害怕嫂嫂被人发现的缘故,突然间,梨末像是想到了什么,从怀里取出了那封简暮晚写给自己的信,交给了那妇人,却也不知那妇人识不识字,好歹也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吧。谁曾知晓,那妇人瞧也不瞧,竟是将信一把扔在了地上,大声叫嚷着将二人轰了出去。
二人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可瞧着妇人的态度,那简暮晚要梨末去寻找的人定然是在此处无疑了,“你们是谁啊,怎么在我家?”正当二人发愁之时,从门外进来一个拿着糖葫芦的小男孩,约莫与那简钰一般大小。
“我们是来寻人,不知这里是否有一个年轻的妇人?”景亭蹲下身子,竟然让自己平视着眼前的这个孩子,兴许能从孩子口中得知自己想要的讯息。
“你们是要找晴婶婶吗?可是她好像不太方便和你们说话。”小孩子总归是不会撒谎的,他口中的那个晴婶婶大抵便是简暮晚的嫂嫂了吧。
“二狗子,你干啥呢?不要和旁的生人说话。”正当景亭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那妇人听到声音,突然破门而出,一把扯过那孩子的手臂,也不顾是否将他弄疼了。
“婶子,我二人当真没有恶意,只是希望能够见一见那人,您的小孙子如今的年岁大抵也与那孩子相仿吧,怎么忍心让他们母子分离呢?”梨末心觉既然简暮晚能将她托付给眼前这个妇人,那这妇人定然是个可靠的,通情达理之人,想来必是能够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
那妇人似乎对梨末的话依旧有些半信半疑,毕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对于二人的这般来寻人,妇人无论如何也是万万不会将人交出去的。“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走吧。”她的语气似乎有所缓和了一些,但言语之中显然是有所顾忌的,二人无奈,看来只能再寻别的法子让其相信自己的话了。那老妇人也不再理会二人,带着那小孙子便往屋子里走去。那小孙子还不时回头盯着二人,很是好奇的样子。
“不打紧,她会愿意相信我们的。”正当梨末有些因着不知如何是好而闷闷不乐的时候,景亭在一旁柔声安慰道,她似乎是很需要这样一个人能够告诉自己,不要放弃,可她不知晓的是为何这个人好像总是他,他好像总是能出现的那么及时,他仿佛能过看穿自己心底的想法,他仿佛隐隐约约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影子。她有些嗔怪自己如此的想法,莫不是?
“瞧着这院子里的光景,约莫他们为了照顾那个女子定是费了不少的心思,暮暮离开九虚谷这么久也不知他们是如何维持生活的?”她环视了一圈院子里的萧条的模样,喃喃自语道。
突然屋子里似乎有了些动静,“走。”霎时间景亭环住了梨末的腰间,一把将她带到了屋子后面,梨末似乎被这突然而来的亲密吓了一跳,不禁红了耳后。天呐,她暗暗在心底埋怨道,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霎时间,那颗心像是要跳出来了一般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