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经过深思熟虑后，尤言委婉地拒绝了他的邀请。
临近夏天，耳边隐隐有些蝉鸣，阳光透过枝丫落在校园的小路上，光影细碎。
尤言朝谭朝鸣深深鞠了一个躬：“抱歉谭老师，可能要让您失望了。”
这句话让谭朝鸣big概明白了他的选择，他不免有些失望：“小尤a，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了吗？如若坚持下去，未来你在科研领域的成就必将超乎世人想象a。”
他年近60了，虽外表看着j神气很足，但毕竟年龄上来了，再加上积劳成疾，早些年做研究时落下了一些病根，这次高强度的研究让谭朝鸣清晰地意识到了留给他继续奋斗的时间不多了。
到底是年纪big了a，不服老也不行，谭朝鸣在心里想到。
他试图再次劝说：“上岁数了，这些年我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能留在研究室的时间不多了。我闺女big学读的是医学，现在当了医生，她不乐意跟着我搞科研。那么多学生里我独独t?最喜欢你。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收你做我最后一个徒弟，我会尽全力jao导你，让你做我的接班人。”
他给足了诚意，因此尤言也格外愧疚。
……
沉默许久，尤言再次鞠躬：“老师，实在抱歉……”
许是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局，谭朝鸣深深地叹了ko气，带着无尽的惋惜和无奈，他问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尤言抿cun：“我觉得做研究需要全身心的投入。”
谭朝鸣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但比起科研，我更喜欢音乐，过去几年研究占据了我生活的绝big部分时间，可我个人更想在钢琴的世界里深造，钢琴的存在于我而言有着非凡的意义，它是我与灵魂对话的载体。”
“一心难以二用，过去我荒废了钢琴许久，未来我不想再放弃它。”
尤言第三次鞠躬，90°的Wan腰饱han了他对这位德高望重的科研老人所有的敬意：“抱歉老师，让您失望了。”
谭朝鸣沉默仰头。
说不失望是假的，这么好的一个苗子……
“唉——”
“你说的对，一心难以二用。”
人各有志，多说无益。
谭朝鸣抬手轻拍了拍尤言的肩膀：“孩子，那就祝你未来一路顺风吧。”
说罢，他转身离去，傍晚的斜阳将他离开的身影拉得很长，他鬓间的白发似乎比前段时间更多了些，背也隐隐有些佝偻。
他独自一人向着另一个方向缓缓走去，颇有些英雄迟暮的意味。
尤言对着谭朝鸣的背影又鞠了一个躬。
“您永远是我的老师。”
但抱歉……
谭朝鸣的脚步没有停顿，他微微抬手朝身后摆了摆，“早点回去吧。”
-
尤言一回到家许欢颜就发现了他的q绪低落。
“怎么了阿言？”
尤言沉默摇头，自顾自去净水QI旁倒了杯水喝，脸上是难掩的苦涩。
许欢颜的心提了起来，她开始仔细回想，后知后觉意识到今天是尤言在课题组的最后一天。
她恍然big悟，赶紧闭上嘴巴，不再追问。
许欢颜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尤言身旁，无声地抚me着他的手臂以示安we。
尤言抿cun，朝她勉强地微笑，示意他没事。
见状许欢颜更心疼，她一把搂住尤言，“没事的阿言，到家了，你可以难过。”
听到这话，尤言ya抑的q绪再难忍So，他的big手绕过她的后腰、小臂收紧，加深了这个拥抱。
“谭老师希望我继续深造，我没答应，我想多些时间进修钢琴。”
他垂首，整张脸都埋进了许欢颜的肩，许久才憋出下一句：
“我很愧疚。”
q绪会传染，许欢颜的心仿佛也被拉扯住。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这项研究刚结束时她就有种预感，尤言应该不会再继续了。
科研太忙碌了，他们聚少离多，尤言也并不是很能适应这样的生活状态，能坚持三年没有退出，有始有终，已经很ban了。
许欢颜没有出声，也许这种时候安静的拥抱才是最有用的。
她用脸颊轻蹭了下尤言的耳朵。
无声的安we。
许久尤言才再次抬起头，比起刚才，现在他的q绪稳定多了。
许欢颜抬手me了me他的脸颊：“谭老师会理解你的。”
“en……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