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骧先是一惊,仿佛陌生似地,重新打量了一番这个泼辣而凶狠的女人,这才让衙役将其绑了起来。
“凶QI扔哪儿了?”田文骧又问。
李金枝道:“埋在后院的桂花树下了。”
田文骧道:“带我过去。”
于是,李金枝便由两名衙役押着,走在前头,准备去后院了。
几个家丁围了过来,不断叫着“big小姐”,“big小姐”,有几个心软的,还流下了眼泪。然而他们已经无能为力了,知县big人在前,谁又敢造次呢,便只好眼睁睁看着李金枝,被衙役们押往后院去了。
到了后院,来到李金枝指定的那棵桂花树下,一名衙役开始往下掘土。与此同时,田文骧又向李金枝问起作案的动机与过程来。
走到这一步,李金枝也不想再打算隐瞒什么了,便将田知县所问,都原原本本本地供述清楚了。
据李金枝所言,她之所以要杀卫扬与杨淑贞的原因,并不复杂,就是因为她将卫扬与杨淑贞的结合,视作“变心”,而对于杨淑贞,她又以“救命恩人”自居,无法忍So杨淑贞这个自己救回来的女人,竟然跟自己心爱的男人走到一起,她又将此视作“背叛”。
“卫扬与杨淑贞不是也有苦衷吗?”田知县替死者说话道,“他俩不是指腹为婚的夫妻吗?虽说抛弃你,而走到了一起,对你来说是有些残酷,但不能绝对地说,这是‘变心’与‘背叛’吧?”
面对田知县的反问,李金枝把头一低,不再回答。
此时,桂花树下的凶QI也果然挖了出来,这是一把类似“鱼肠剑”似的,短小,狭窄,却割铁如ro,异常锋利的匕首。是李金枝平时用来防身的。
“这匕首有什么来头吗?”田文骧问。
李金枝道:“没什么来头,就是花钱买的,只是比较贵,当时花了不少银子。”
田知县一面将这匕首拿在手上摆弄,一面又道:“讲讲作案的过程吧。”
李金枝道:“过程也没什么好讲的,我在卫扬订婚时就说过,结婚那天还会再来。但他们好像并没怎么放在心上。又或者是酒喝多了,倒在cuang上,呼呼地打鼾,睡得昏天黑地的,什么都顾不上了。
我是丑时不到从家中出发,带上匕首去行刺的,我也试图想不了了之,假装不知道他们结婚的消息,但躺在cuang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想想往事,想想今r,也只是越想越气,最终便决定要为自己出这ko气。
卫扬家我是很熟悉的,don房北窗刚好临着一条石子路,我试着去开窗,发现窗户都没关紧,只是虚掩着。
又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直到听见鼾声传出,才放心地打开窗户,跳了进去。
一进去,闻到满屋的酒气,又听到那熟睡的鼾声,我胆子更big了,便三两步走到cuang边,掀了他们的被子,往两人心ko处各刺了几下,再将被子合上,便飞快逃离了现场。
我一到家中就先跑到后院,将匕首埋掉。然后便回屋假装睡觉了。我躺在cuang上,心里七上八下的。一直回想方才行刺的事,又回想一路之上,可曾碰到什么人,或被什么人zuang见……这样反复回想,直到卯时,才睡过去了。
但也没有睡熟,早上阳光一照,立马就醒了,这时往cuang头一瞥,竟然发现衣服上有血迹,而拾起鞋子来看,发现鞋底上血迹更多,整个鞋底都仿佛沾过血似的,一big片。
看到这儿,我心头便慌乱起来,赶紧嘱咐下人,关紧园门,不放任何人进来,一面开始考虑如何处理这衣服与鞋子。
想来想去,就决定将它们装在一个铜盆里烧掉。于是我就拿来一只铜盆,将衣服,鞋子都放了进去,开始燃烧。
一面烧,一面看着那些沾在衣服上,鞋子上的血迹,越看越觉得自己肮脏,越看越觉得反胃,恶心,便让一个下人来替我看火,自己则飞快进屋洗澡去了。刚进去一会儿,big人也就来了,后面的便不用讲了吧。”
李金枝刚把话讲完,她的父亲李保正也闻讯赶了过来。见自己女儿已经被绑了起来,知道事q闹big了。赶紧问李金枝出了什么事?李金枝便又当着父亲的面,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吓得李保正一下子跪在田文骧面前,磕头如捣蒜。
但面对李保正的求q,田文骧依旧是一脸的冷漠,除了让李保正起来说话,并没有太多其他的表示。
恰在这时,一衙役跑到田文骧面前,说宋慈已经来到卫扬家中t?,正在don房的血案现场查看,田文骧更是摆脱了李保正的纠缠,叫人押上李金枝后,便直往卫扬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