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燃一怔。
他还真没意识到,跟顾泽杬互称“总”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听?他爸跟顾泽杬客客气气的就觉得不适应。
可能是因为“总”听?得多,“董”听?得少,对比之下便显得突兀;也可能因为到了自家,环境熟悉,心态转变下,才发?现这样?的称呼太生疏了。
顾泽杬佯装苦恼:“那我到底怎么称呼你?”
殷燃想了想:“直接叫名字就行。”
“唔……”顾泽杬放轻声音,“殷燃?”
明明不是第一次听?了,可心跳还是瞬间漏了一拍,殷燃维持镇定?:“en。”
“那以后私底下就都这样?叫你了。”
殷燃点头:“你呢,你希望我怎么称呼?”
顾泽杬笑眯眯的:“按你喜欢的来就好。”
……居然还有这招。
殷燃顿时扼腕,早知道他刚刚也这样?说了,说不定?顾泽杬就喊些?别的了。
惋惜之余,殷燃的脑中已自发?地浮现两个字。
他低声道:“阿杬。”
这样?喊顾泽杬的人有很多,可从殷燃的ko中吐露,竟有种淡淡的缱绻。
顾泽杬突然失去了他的游刃有余,指尖不由自主?地颤栗。他若无其事垂下眼,同样?假作从容:“en。”
“狗狗!”
阳台那儿蓦地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唤,打破了一室暗昧。
这个点伽伽正好在院子里撒欢,灯灯从阳台看下去,轻易捕捉到了它?的身影。
灯灯飞快地跑回房间里,仰头看殷燃:“我想去和狗狗玩。”
“好,我带你去。”殷燃抱起他,接着回身朝顾泽杬伸手,“一起吧……阿杬。”
顾泽杬心ko又是一颤,下意识便搭上了那只手。
本以为只是一如既往地牵牵,怎知双手一相握,殷燃的手指忽而转变方向,轻柔却又强势地k进指缝间。
十指相k,挣也挣不开。
顾泽杬倏地红透了脸。
这人怎么回事,突然这么主?动?……
被?动?地到了院子里,顾泽杬就去一旁坐着吹风了,散散re。
伽伽正在草坪上蹭脑袋,毛茸茸的尾巴左甩右甩,一身灰白的毛迎风飘动?。
走得近了,灯灯才发?现它?原来有那么big一只,眼睛瞪得圆滚滚:“比椰椰和小财都big!”
听?见了声音的伽伽转过脑袋,发?现了殷燃,立刻欢脱地“嗷呜”两声,噗哒哒跑了过来。
伽伽看着块头big,xin子却非常温顺。殷燃喊它?坐,它?就乖乖坐下了。
殷燃握着灯灯的手,me了me它?的耳朵:“它?的名字叫伽伽。”
灯灯:“伽伽!”
伽伽:“嗷呜!”
伽伽好奇地歪了歪脑袋,对灯灯没有任何排斥。
殷望在屋里看见他们和伽伽玩,拿了几个toy出来:“灯灯,用这些?跟伽伽玩。”
“飞盘!”灯灯眼尖,“伽伽也喜欢玩飞盘吗?”
殷望:“是a,它?接飞盘可厉害了。”
“椰椰也很厉害的。”
殷燃眉心微动?。
世界上应该会有很多叫椰椰或者耶耶的萨摩耶,但每次从灯灯ko中听?到这两个字,他总是有种微妙的感觉。
big概是错觉吧。
可能是上了年纪的人都会对隔代的孩子有天然的喜爱,殷燃感觉得到殷望想跟灯灯亲近。他问灯灯:“让爷爷陪你和伽伽玩可以吗?”
灯灯当然不介意:“可以哦。”
殷望没想到殷燃会发?现他的心思,还帮他,立刻乐开了花:“来,灯灯,我们去扔飞盘。”
一老一少一狗跑去了草坪上,殷燃回身,坐到顾泽杬身边。
顾泽杬已然平复心绪,笑着问:“你不一起?”
殷燃摇头:“没那么多j力。”
他沉默下来。
安静之中,很多问题又开始在脑海里盘旋,但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似乎察觉了殷燃的yu言又止,顾泽杬侧过脸:“怎么了?”
“没什么。”殷燃me了下顾泽杬的额头,“退烧了吗?”
“退了。”顾泽杬微微一笑,“其实我不来也没事,灯灯跟着你,不会闹着找我的。”
为什么跟着他,灯灯就不闹着要爸爸?
殷燃注视着顾泽杬的笑眼,最后还是什么也没问:“就当礼尚往来,我住你那儿一晚,你住我这里一晚。”
顾泽杬扑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