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一阵手机铃声急促响起，是殷燃的。离得近，殷燃接起后，顾泽杬隐约听见对面在问他，到了吗？
殷燃en了声，说马上就来。
显然是殷燃聚餐的对象在催促了。顾泽杬收紧手掌，笑道：“殷总快过去吧。”
他瞥了眼殷燃的上身，衬衫外还着了一件马甲。
身穿全T正装，要么是一下班，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赶过来了，要么殷燃ko中的聚餐并非普通聚餐。
但不论哪个原因，都说明殷燃要见的人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他却停留在这里帮自己，甚至跑去前台拿糖。顾泽杬心里过意不去。
殷燃却还说：“我送你到包间。”
顾泽杬来不及深究殷燃为何这么re心，他拒绝道：“我今天的客人和殷总也有来往，要是被他们看见你送我回去，不是很奇怪？而且司璟和小苏都在，真有事q，他们会带我去医院的。”
殷燃似乎还是有些犹豫。但他没那么固执，也断不会违背顾泽杬的意愿，很快说：“好。那顾总注意身体。”
顾泽杬微笑答应。
离开洗手间前，顾泽杬回头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
他现在脸上已经有血s了，顶多是还有一点点疲态，有虚弱到让殷燃这么同q自己的地步吗？
回到包间，顾泽杬端回最得体的笑容，继续与客人jao谈。
之后他没再动任何荤腥，只简单吃了几ko素菜，没再有任何意外的不适。
两个小时里，双方相聊甚欢。等到酒足饭饱，该聊的也都聊尽了，客人委婉表示时间不早了，饭局便顺水推舟地结束。
在酒店门ko送客人离开后，司璟忽然转头，问顾泽杬：“阿杬，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从洗手间回来你就没吃什么东西。”
顾泽杬扬眉：“你一直陪着人喝酒，还有心q观察这么仔细？”
“因为很明显a。”
顾泽杬一脸笑意：“只是没来得及吃而已。我一直在说话，总不能han着菜张嘴。”
司璟狐疑，但顾泽杬笑得太真诚了，不像骗人。
“你确定a？”
“确定。”司璟的司机将ce开了过来，顾泽杬拍了拍司璟的肩，“走吧，不是还要捎小苏一程吗。”
顾泽杬的ce还等在后面，司璟没辙，上了ce。
但他又马上放下ce窗，嘱咐了句：“要是真不舒服，明天就晚点来上班。”
顾泽杬依然Wan着眉眼：“好，放心吧。”
目送ce子驶远，顾泽杬轻轻松了ko气。
相处太久，很多细微变化总是瞒不过司璟。幸好有借ko，能避重就轻，搪塞过去。
他转身，又走回了餐厅，来到前台：“你好，我来取刚才寄在这儿的外T。”
走出洗手间的时候，顾泽杬忽然发觉殷燃的衣服还披在身上。
他自己的外T正在包间里挂着，莫名其妙又穿一件新的进去，任谁都会注意到的，于是便暂时将殷燃的这件放在了前台保管。
“好的，顾先生——给您。”
前台贴心地装了个袋子递过来，顾泽杬道谢接过。
也不知道殷燃走了没有。但即便他还在餐厅，自己也不方便打扰。还是将外T带回去，洗Gan净后再送到殷燃公司吧。
“顾先生，”思索时，前台却又递来一个保温袋，“这是殷先生给您的。”
顾泽杬怔了怔：“什么？”
“南瓜小米粥，殷先生让打包给您的。”前台重复一遍，并十分re心req地介绍，“放了枸杞红枣，Yang胃补气。”
“……”
顾泽杬盯着保温袋，真的很想问：我现在看起来很虚吗？
但他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接过东西，再次道了谢。
回到家，顾泽杬将粥取出来。
隔着打包盒，能me到微微re的温度，应该是恰好能入ko的程度。
肚子极其不给面子，在这时咕噜了一big声。
顾泽杬叹气。
晚餐后半程他只吃了几筷子蔬菜，怎么可能吃得饱呢。但能保持状态，完美结束饭局，饱不饱又有什么所谓。
也不知道殷燃给他打包这份粥，是真的单纯想着Yang胃补气，还是猜到了什么。
若说司璟是因为相处得久，所以能发现他的异样，那殷燃呢？
他们甚至都没有一起吃饭。
算了……粥都已经带回来了，也还饿着，何必想那么多。
以后总会知道的。
顾泽杬掀开盖，澄黄微稠的粥香气四溢，饥饿感越发明显。他没再犹豫，拿起勺，一ko接一ko吃完了。
一碗粥下肚，胃里充实得正好，身体也暖乎了。
保温袋里还放了些话梅糖。
刚才在洗手间，殷燃拿来的那几颗顾泽杬也都没有吃，放在了西装外T里一同寄在前台，现在带回了家。
顾泽杬把所有话梅糖全取出来，整齐地在餐桌上摆成一列。
他盯了许久，拿起正中间的那一颗，拆开包装放进嘴里。
酸甜的味道散开，确实很舒服。
顾泽杬无意识地捏着糖纸，发出沙沙轻响。
他的思绪还是不由自主飘向了殷燃。
殷燃……到底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