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执鹰只觉得反胃,然而他的确是一张生面孔,他沉默着不回答。
“是我眼神不好,没认出来。”长颈鹿面具讪笑了一声,气场也弱了半截,“不过我是第二次参加,老实说,很紧张。不过我的确觉得你眼熟,是不是上次见过?”
见是肯定没见过,云执鹰敷衍地说出了另一个名字。
这个人他被爸妈带去见过,只知道也是同类货s,如果不是因为身材相似,他是不会冒充这类人的。
长颈鹿面具立即肃然起敬:“原来是先生您!失敬失敬。”
他伸出手,非常期待。
然而云执鹰无动于衷。
“冒昧了冒昧了。”长颈鹿面具说,在面具遮挡下的地方,他j动得汗都要冒出来了,花那么big的代价进入这种地方,不管是什么货他都买不起,只有羡慕的份。但这样的爱好,是他们结实同类人,甚至是巴结到更上层人的最好选择。
他说:“您肯定不知道,您上次出手叫价时,我就在您对面的走廊上看您抱得美人归。”
云执鹰只是随便说了个名字而已,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多说多错,他只是敷衍了一声。
然而长颈鹿面具似乎是打定主意要巴结上他:“那您这次肯定也是势在必得了!”
说着,眼神看向云执鹰身后某一处。
云执鹰冷漠道:“脏。”
长颈鹿面具八面玲珑,他立刻想出一堆拍马屁的话。
幼危已经忘记刚才努力学的侍者规矩了,事实上,自从他冒险靠近云执鹰身边,他就已经越矩了,经理应该把他拉下去,不让他再上来。
可他已经完全忘了这件事,忘记身上的侍者制服。
为什么云执鹰一举一动都这么熟练?
他说的那些话……他经常来这个地方?
上一个是他买走的?那今天这一个……幼危想起来,他说了,脏。
恍惚中,他又想起来,夜里总是被抱得很紧,明明是他先主动抱着自己,那时候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一边抱紧,一边嫌弃?
幼危走得跌跌zuangzuang,又zuang到了人。
“没事吧。”那个人是客人,带角马面具。
还是位女客人。
幼危赶紧道歉:“对不起。”
他手上忽的一烫,客人竟然试图抓他的手,他吓得连忙往后退。
惊慌失措之下,他竟然又zuang上一个人,肩膀一凉。
这是位带着斑马面具的男客人,听声音很年轻,手里端着香槟酒杯,香槟全洒在幼危身上:“没事吧?”
幼危连忙摇头。
经理走过来挡在他们之间,语气极凶:“你去洗手间换一身。”
洗手间就在旁边,幼危低着头快步跑进去。
有另一位侍者守在门ko,他刚进去,就迅速锁上了门。
斑马面具冲经理笑:“我不是故意的,手滑而已。”
那位角马面具女士倒是没有他这么好的心理素质,语气听起来很是紧张:“不好意思,我这不是没碰到吗。”
经理无动于衷:“二位知道规矩,不然对其他客人不公平,请吧。”
他伸出手示意另一个方向,big门已经打开,保安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这是要赶人。如果他们赖着不走,就会直接上来赶人,不给他们留任何面子。
像他们这样的客人,只是最外围旁观的狩猎者,最多过过眼瘾,不能冒犯,他们不配。
幼危慌忙地进了洗手间,里面没有其他人,打扫得很Gan净,空气中甚至有股木质的高调香水味。
洗手间摆台的花盆边,有一身Gan净叠好的侍者服。
他脑子乱糟糟的,袖子又湿漉漉地贴着胳膊,难So极了,他脑海里全是云执鹰熟练又冷漠的语气,看见衣服想也没想就换上。
他k着领ko最后一个k子,手上的动作猛地停下来。
镜子中他还戴着面具,眼角有鲜红的数字。
他看不见自己的表q,但一定是崩溃的。
他终于察觉到了什么,差点没站稳。
云执鹰那些冷漠而熟练的话,他是常客,他比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怎么玩弄猎物。所以那个女人才会突然想me他的手,那杯酒也是正好故意倒在他身上。
拍卖会厅big得出奇,除非故意靠近,他怎么会那么巧地zuang上人?
他们是故意往他身上zuang的。
捕猎前,习惯xin地把猎物玩得j疲力尽。
所以经理才会及时雨一般出现给他解围,而洗手间也是为他一个人准备,Gan净的侍者服,好闻的味道,确保猎物每时每刻都保持着让狩猎者最满意的状态。
他被这群人盯着看着,在心里琢磨着。
“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得幼危心脏快跳出喉咙。
“21号,可以了。”外面的人说,“把门打开。”
根本没问有没有换好衣服,门就直接被打开。
拍卖会厅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只是看不见刚才的角马面具和斑马面具,但幼危知道,什么都不一样了。
每张面具下的人都在盯着他。
他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走到一楼,还有客人从big门进来,刹ce声从门外传来。
夜里的空气涌进来,微凉但惬意。
从酒鬼家离开那天,他好像感觉到相同的微凉空气,那时候他还没有回到云家,不知道离开地狱后迎接他的是另一个地狱。
他猛地往外冲,已经看不见两边的景s了,不知道有没有人在追他。后来他什么都看不见了,但他能听见刺耳的刹ce声,好像把他的耳膜戳破了。
因为接下来,声音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