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危喝了ko水,看着他还有话要说,心知不让他说完,今天就不可能好好做卷子,就道:“没事。”
宋思雨搓了搓手,幼危已经不一样了,从里到外每一处都不一样,不止衣服,连举止神s都是他这种人高攀不起的。这让他不安起来:“学校把我开除了,但我还有高考的机会。今年我是肯定来不及了,我预备明年考,到时候希望我还能考上首都big学,幼危,到时候西源哥就是你的学弟了。”
他一副真心悔改的样子,幼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还能再来一次就好,阿姨呢?”
“伤心呗,你知道她,又不舍得打我。我把她的脸都丢Gan净了,刚开始也不敢回家,后来还是原谅我了。我是真心悔改的,我知道嘴上说说不管用,就想用举动证明。那个学生家长不是报警了么,调解了,因为手表有磨损,他让我赔五千。赔完钱就不用留案底。”
“那是好事。”
“对,但我要自己打工赚这笔钱。我妈不舍得,但我爸是同意的,也算给我一个jao训。”
幼危点头:“好a,加油,早点还完早点安心复习。”
他懒得再说什么,他真的感j宋西源,但既然已经看清一个人的人品,无论这个人怎么悔改,他都不会去原谅。这个道理,就跟酒鬼戒不了酒赌鬼改不了赌一样。宋西源是真心还是假的,都跟他没关系了,只不过如果宋西源有困难,看在那些包子上,他一定会帮忙。
这样就够了。
他和宋西源的友谊已经结束了。
幼危往座位走,宋西源立刻跟上来。
“家jao不能当了,我就只能卖体力卖时间赚钱,这些天可能来复习的次数不多。说句丢脸的,这个工作还是以前认识的学生家长,他是国内外有名的拍卖师,最近So邀参加一场非常隆重的拍卖会,需要的人手多,要求高又累,但这一个活就能赚够钱,我就答应了。”
“en。”
“你是没看见,我们那个领班的嘴脸,我昨天——”
“西源哥,该学习了。”幼危漠然打断他,拉开椅子坐下,“我还有五T卷子要做。”
宋西源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那个行,对了,最后再求你一件事,能不能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我不打扰你,就是怕有个万一,那个谁有个事,我也通知你一声。”
幼危听出来他的意思,是担心Yang父母有什么q况,及时告诉他,让他防备着。他的酒鬼Yang父要钱不要命,说不定等钱花光了,还会赖上来。
确实,如果有什么事,他必须第一时间知道。
没有多想,幼危道:“好。”
每个周末晚上,幼危都被照云执鹰要求适当放松,他j本上都会选择去电影厅看电影。云执鹰一般是会陪他看电影,但今天他去参加学校的活动,去了隔壁市,要明天才回来。
幼危原本是想假装自己看过了,放松过了,但云执鹰发了条短信:
【记得写观影心得,角度随你,题材随意,八百字。】
八百字,正好是语文作文的字数,云执鹰还真是……惦记着语文作文是他的最弱项,每次就属作文k得分最多。
幼危都已经要睡觉了,只能穿上拖鞋下楼去电影厅。
可窗外却亮着火光,红s火焰在黑夜中随风摆动,照得旁边的人影格外清晰。
云遮正把脚边的画架丢进火中。
那些画架上都画了潦草的画,幼危全部见过,竟然都是那天他在画室醒来时看见的画!现在竟然被云遮亲手毁了!
这个疯子。
幼危只想躲回房间,然而云遮竟然已经看见了他,转身朝他走来。
如果说ko袋里的美工刀让幼危有反抗云迦的勇气,但他对big哥……怕得像兔子一样。他就像被牢牢定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云遮越来越近。
身侧是窗,窗外是宛如来自地狱的火焰。
云遮抬起幼危的下巴,手上的力气温柔,俯身仔细观察。看了一会儿,他才满意地笑了:“确实不会留疤,big哥真怕你突然变丑了,不然也你二哥留个一模一样的疤,给你出气,好不好?”
幼危嘴角在颤抖,咬紧牙关,说不出一个字。
云遮松开手,牵着他走到火堆边,把画架一个个朝火堆里扔,然后他走回幼危身边,并排站着,双臂环抱欣赏眼前的景s:“好看吗?”
身边的人没有回答。
云遮又问了一遍,轻快的语气中带着威胁:“好看吗,弟弟。”
“好看。”
在噼噼piapia的木材燃烧声中,幼危的声音已经轻得几乎听不见了,而云遮还是愉快地笑了,嘴角两边出现很小的轮廓。
“你给了big哥很多灵感,四十七种。”云遮张开双臂,示意火中这些全是他的天下,“怎么办,big哥每一个都很满意,每一个都想给你试试。可是全部试完要很久,你还在长big,长高一毫米就不一样了,等画完了,再重新来一遍。”
他轻笑出声:“重新来一遍,听起来还不错。”
幼危的手在裤兜中握紧了美工刀。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换上睡衣准备睡觉,还是把美工刀装了进来,之前是不会的,可能是因为今晚家里没有云执鹰。
然而美工刀没拿出来,他的手腕就被云遮一把抓住。
云遮俯下身,用食指在他脸上顺着原本疤痕在的地方,又画了几下,像是在用画笔作画。最后他捧着这张脸,满意得不能更满意:“你想在脸上留下痕迹,也可以,你给了big哥第四十八种灵感。”
云遮一点点掰开幼危的手,仿佛是怕力气太big伤到他,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美工刀,抬手丢进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