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危听不懂,不需要那个东西?什么东西?画框吗?
云遮笑着,抬手指了指房门:“想去就去吧。”
幼危连忙答应。
他走出去,轻轻关上门。别墅很big,但他记忆好,昨天晚上就big致me清了结构,现在就算找不到指路的人,也能猜出储藏室的big概位置。
快走到储藏室时,他就听见了窸窣的声响,还以为是光头翻找东西时发出来的,等再走近两步,他才猛地意识到其中夹杂着细细的人声。
准确来说,哀求声。
幼危下意识停住脚步,抬头一看,是那个金丝雀一般的模特。
模特正拦在光头身前,普通话很流利。而不管他说什么,光头都无动于衷。
“……哥,求你帮帮我吧,我是知道有这次机会才拼了命争取的。”
“机会都给你了,自己不争气,还要我怎么帮。”光头不耐烦道,“都到big少面前还被退货,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
模特:“可我为了争取到给big少当模特,得罪了好多人a,他们我一个也惹不起。要是被他们知道我这么出去,肯定会扒了我的皮。哥,big少已经买了我了——”
“唉!”光头骤然拔高声音。
储藏室的颜料画布价值不菲,对环境要求很高,常年保持十几度,低温让人忍不住打寒颤。
他厉声警告:“big少一笔没动,你就一文不值。再说,买你的不是big少,买你的买家还不知在哪呢。”
模特不知是被吓的还是冻的,脸s蜡白:“那等big少完成这一副,就该轮到我了吧。只要他在我身上留下画……我不怕疼,听说疼会影响纹在皮肤上的效果,我天生就不怕疼。”
光头手上的的动作一顿,“你不怕疼。”
模特仿佛看见了希望,猛地一点头。
“那个不行,不疼可不行。”光头竟然勃然big怒,毫不留q,一把把他推到在地上,“当时面试的时候,你皮肤反应不是敏感吗!原来是装出来的!”
光头动作粗鲁,苗条的模特被推到在凹凸不平的big理石地上,幼危看见他爬起来时后肩的皮肤擦破了一片。
光头气得眼珠子快瞪出来了:“那些画都是永久的留在你身上,你皮肤要够柔软,还要够敏感才行!big少的艺术我不懂,但我知道,一幅画如果疼到惨叫的地步,那才能价值连城!上一幅画的模特我亲自把关,可是卖出了天价!”
咚一声。
“谁!”光头看过来。
幼危越听越入神,光头的话让他莫名其妙,一不小心zuang到置物架,原木置物架结实,他额前迅速红了一片。
光头现在看他就是看活生生的钞票,立刻挂上谄媚的笑容:“原来是你a,不在画室好好待着怎么过来了?”
幼危疼得捂着头,他很怕疼,但他也疼习惯了,疼ton阈值很高,他解释:“我来帮我哥拿画框画布。”
光头谄媚的笑容立刻僵硬在原地。
幼危疑惑地问:“怎么了?”
紧接着光头说出了一句令他匪夷所思的话:“不就是你吗?”
“什么?”
“之前就跟我装,现在还跟我装呢?”光头嘲讽道,再好看也只是商品,还是已经落在云遮手上板上钉钉的商品,三番五次装傻充楞就让人反感了,“big少在模特身上作画,模特就是他的画布。他会亲手把他的画纹刻在模特身上,画出一副永生的绝迹,所以big少才被誉为‘生’的画家。”
画生的画家。
活生生的画。
“那你卖的画?”幼危本能得觉得恐惧。
光头道:“就是你a,你不就是画吗?怎么回事,你怎么连这点都不懂!?”
他终于还是发现问题了,不是装不懂,是真的不懂。什么都不懂,该不会惹事吧?
幼危用后背死死抵住墙,浑身发寒。
酒鬼曾经想卖了他,他年纪正合适,再big点有些人就不喜欢了。酒鬼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的,有些人就喜欢他这样的鲜货,还找好了买家,准备趁值钱时卖笔big的。
可惜他的info渠道也就是买最便宜的散酒、喝醉了就回家家暴的同类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买家,带他来家里看“货”。
酒鬼一路吹嘘着他这儿子好看又懂事,谁买了都不亏,哪天腻了反手卖给下一家,稳赚不赔……
那是幼危十八岁生r的前一天,一直以来一声不吭的Yang母突然爆发,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把幼危推进阳台,瘦小的身子拼命挡在门前,快被酒鬼打死了也不让,鲜血流了一地。
看货的人眼见快打出人命了,吓得摆手说不要了,这样下去别把条子招来,二话不说就走了。
幸亏酒鬼已经喝上头,他一走,酒鬼也醉死过去,不然big买卖没做成,没有发财,今夜被活生生打死的可能不止一个。
幼危在Yang母的保护中熬过了那一晚,但他知道,等酒鬼睡醒了,再发泄一番,会出去再找买家,直到卖了他为止。然而第二天奇迹降临,云家管家带来了他是抱错的好消息,他才避免了被卖的命运。
他以为好r子终于到头了,结果回到云家,却成了云遮的画布,成了他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