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太无能?了!竟然还敢祈愿陛下身体健康,他就是害陛下生病的源头!
陛下的身体本就孱弱,若是再病了可怎么办。
赛缪尔伸出手,抚me了一下厄尼斯特的脸颊。
“没事,厄尼斯特。”
赛缪尔安抚道。
谁知,却触碰到了一点滚烫的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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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之?内,赛缪尔无声地叹息。
“怎么哭了?”
厄尼斯特侧过脸去,怕把泪水滴在了陛下的身上。
“我真是太没用了。”厄尼斯特闷闷地说,“学艺不j,竟然连原形都维持不好,让陛下梦中?惊醒。”
赛缪尔想到自己方才坏心眼的举动,心中?罕见地升起一丝愧疚。
“不是你的错,是我捏了你的翅膀。”
他再次开ko。
熊蜂梗着脖子,一颗泪水圆滚滚地从脸上坠落。
赛缪尔看着,莫名有?些心痒。于是他用指甲将它接住。
有?着一双金s瞳仁的雄虫发现,厄尼斯特的泪水也像是熊蜂一样胖乎乎的。
厄尼斯特依然无比悔恨自己的行为?,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心目中?圣洁无比的陛下此刻心中?有?些恶劣的想法。
“……”
半晌,熊蜂开ko道:“请陛下责罚我。”
“责罚你Gan什么?”
“责罚我在侍寝的时候睡着,还惊扰陛下。”他固执地补充道,“还害陛下着凉,罪无可恕。”
“……厄尼斯特,侍寝是什么意思?”
赛缪尔没忍住纠正了一下。
“侍奉陛下就寝。”熊蜂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地回?答。
赛缪尔一时无语,确实?,按照厄尼斯特的理解也没有?错。
他真是不知道是哪个笨蛋祭司给?厄尼斯特赐予的祝福,连最j础的规矩都没有?jao完。
竟然有?雌蜂不知道“侍寝”是什么意思。
而且那句话……
在侍寝的时候睡着……
这是什么话!
“以后别?这么说了。”赛缪尔道,随即他从厄尼斯特的怀中?站起来,“给?我看看你的膝盖。”
方才碰zuang的声音这么big,赛缪尔都怕把他的膝盖骨给?磕破了。
然而,等厄尼斯特站起的时候,赛缪尔才发现这只熊蜂的膝盖一点事儿也没有?。
有?事儿的是……那非常坚硬的圣台。
在雌蜂极其坚硬的膝关节以及庞big的体重下,圣台成功凹陷了下去。
“……”
赛缪尔无言。
就见厄尼斯特又要往地上跪。
“行了,小狗。”塞缪尔制止了他的动作,“你再跪下去,圣台都要被磕破了。”
这只雌虫再次露出了羞愧难当的表q。
赛缪尔挑眉:“明?r白天?里寻一张毯子吧。”
在塞缪尔被Qj之?前,圣台在蜂族中?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许多仪式都是在圣台上完成的。
如果有?所损坏,指不定神殿的虫子又能?想出什么鬼话来呢。
厄尼斯特抿cun。
“好了,小狗。”赛缪尔伸手点了点厄尼斯特的鼻尖,随后顺着他硬挺的鼻骨轻轻往上滑动,最后停了下来,那里有?一个细微凸起的驼峰。
似乎是非常硬朗且有?Gon击xin的长相。
和?毛乎乎的熊蜂不太一样。
赛缪尔一向有?脸盲的毛病,厄尼斯特的每一个五官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big脑中?却无法准确地拼凑出他的模样。
只有?一个高big又健壮的轮廓,一双褐s的眼睛和?饱满的胸j。
现在或许又多了鼻骨处小小的驼峰。
厄尼斯特发现陛下手指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的头也不自觉地往左偏去。
他知道这是陛下在思考时的下意识反应。
在厄尼斯特还是工蜂的时候,便悄悄观察过陛下很久很久。
陛下喜欢坐在树下看书,读到有?趣的地方,他便会停下翻页的动作,同时头部也微微向左偏去。
他会寻一处有?馥语花的草坪,有?时候一坐就是一下午。
厄尼斯特不敢飞得?太近。
他翅膀扇动的声音一向很big。
于是他只能?长久地停留在花芯,将身上绒毛沾染的花粉一点一点仔细地梳理进花粉筐中?。
直到身上的花粉都刮Gan净了,他也迟迟不愿意离开。
有?很多次,厄尼斯特都会因?此误了采摘的工时。
工蜂采蜜的数量都有?着严格规定,他不得?不延长自己的工作时间,有?时候太晚了,还会被关在巢xu外面?。
他只能?寻找一朵还未合拢的馥语花住进去,以期能?躲避食蜂鸟的捕猎。
在馥语花甜蜜的香气中?,厄尼斯特暗自许愿,如果有?一天?,陛下能?吃上他的采摘的花蜜,他就别?无所求了……
所以现在,陛下在思考什么呢?
厄尼斯特屏住呼吸,不敢因?为?自己轻率的举动而扰乱陛下的思绪。
“变成原形吧,小狗。”赛缪尔终于回?过神,原因?无他,厄尼斯特越发鼓胀饱满的胸膛,都在提醒他这只笨蛋小狗又在做什么傻事。他再不开ko,这只小狗就会自己把自己憋死了。
“时间还早。”他浅浅地打了个哈欠。
于是厄尼斯特便又变为?了巨big的熊蜂。
他趴在地面?上。
赛缪尔却没有?第一时间躺上去。
他绕到厄尼斯特身后:“你的针呢?”
厄尼斯特背部的绒毛明?显耸动了一下,就像是风吹过麦田,惊起一波麦浪一般。
熊蜂有?别?于其他蜂族的、最明?显的特征就是他那身长长的绒毛了,赛缪尔觉得?很有?意思。
见厄尼斯特迟迟不答,赛缪尔便伸出手来,将它们放入长长的绒毛之?中?。
他慢慢地me索着,那些绒毛便耸动得?更厉害了。
厄尼斯特真的好像一只big狗。一只脾气好得?出奇的big家伙。
赛缪尔贴的有?些近,他十分贪恋厄尼斯特身上的re度。
过长的绒毛时不时扫过他的鼻尖,让赛缪尔止不住地发笑。
可不论?赛缪尔怎么笑,他双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来过。
而无论?厄尼斯特有?多么想要逃跑,他的脚也没有?挪动半步。
几分钟后,赛缪尔终于找到了那根小小的尾刺。
那太小了,甚至还没有?厄尼斯特的绒毛长。它惊慌失措地藏在绒毛中?,被赛缪尔用手指抓住了。
“是冰凉的。”
赛缪尔挑眉。
可怜的厄尼斯特一动也不敢动。
生怕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误伤了陛下的手。
赛缪尔觉得?这根尾针小得?有?些可爱了。
特别?是配上厄尼斯特这样的big个子。
不过……
他心中?升起了一丝对小狗的怜悯。
这样小的尾针,厄尼斯特以前的r子一定过得?很艰难吧。
厄尼斯特自然不知道陛下心中?升起的想法。
尾针是蜂族最重要的Gon击武QI,比之?锋利的翅膀,尾针的坚硬更胜一筹。
而厄尼斯特作为?熊蜂,他的尾针十分粗壮,而且表面?十分光滑。
即使是在与皮毛厚实?的食蜂鸟打斗时,也能?轻而易举地拔出,继续战斗。
凭借着结实?耐用的武QI,厄尼斯特很快在一群开始化为?人形拟态的工蜂中?脱颖而出。
但是雌蜂侍卫对此并不满意,因?为?厄尼斯特一向都是以原形战斗。
在蜂族的传统意识中?,一向以高挑、纤瘦为?美?,比起原形,他们更崇尚人形拟态。
因?为?工蜂才是原形,而雌蜂才能?进化出人形拟态,而作为?蜂族金字塔顶端的雄蜂们,则只以人形拟态的形象出现。
于是他警告厄尼斯特,不允许在原形时直接使用尾针,否则就不给?他晋升雌蜂的机会。
厄尼斯特当然不愿意放弃成为?近卫蜂的机会,他逐渐意识到其他蜂族在观看他战斗时鄙视又窃窃私语的原因?。
——“你看又是他……厄尼斯特是吧?连人形拟态都控制不好,还敢妄想神殿中?的祭司big人会赐予祝福!”
——“别?说了,我上次分到和?他对战,可倒霉了!他那身皮毛这么厚,蜂刺根本就伤不到他!这简直就是作弊!”
——“他直接用原形作战a?他不觉得?那根针露出来很丢虫吗?只有?未开化的工蜂才会这样做!”
——“哎呀,如果吓到祭司们就不好了!”
自此之?后,厄尼斯特不再利用原形进行战斗。
他小心地收起自己的尾针。
厄尼斯特其实?并不觉得?自己的原形有?什么丢人的,虽然他的绒毛很长,但是他可以一次xin携带更多的花粉。
他的尾针粗壮,这也意味着他的战斗力较同族更为?强悍。
他也更耐寒,他可以去极寒之?地为?陛下采撷冰晶花花蜜。
但是他还是收起了自己的尾针。
因?为?厄尼斯特害怕……身为?雄虫的陛下会因?此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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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缪尔突然想到了那个方脑袋的小系统当时给?他看的卡片。
他记得?,卡片上的熊蜂手持着一根银亮的长Qiang。
那根长Qiang怎么看也不像是这根小针能?幻化的模样。
赛缪尔再次me了me尾针,感觉那根细小的尾针简直要在他手中?被吓得?抖动起来。
“只有?这么big吗?厄尼斯特。”
厄尼斯特很想撒谎。
但是他果然无法对陛下说出违心的话。
他的翅膀因?为?紧张而不自觉地绷紧。
“不是的,陛下。”
“我的尾针……很big。”
“那让我看看吧。”
赛缪尔笑道,他是雄蜂,自出生起便不可能?有?尾针。
从小到big,他接触的蜂族都很少,能?够出现在他面?前的几乎都是已婚的雌蜂。
而雌蜂以人形拟态为?美?,自然也不可能?将如此原始的形态变给?他看。
至于工蜂……它们的个头都很小,赛缪尔没有?仔细观察过。
他饶有?兴趣地推了推厄尼斯特毛茸茸的屁股,以示催促。
果然,没过多久,这只傻傻的雌蜂就老老实?实?地变出了粗长的尾针。
那根尾针果然十分银亮,表明?光滑。
赛缪尔仔细地观察着这根尾针。
而厄尼斯特羞耻得?几乎落下泪来。
“抱歉,陛下。”
“请您……不要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