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52 师尊,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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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边长亭内划拳喝酒的嘈杂声久久不停歇,一浪高过一浪,连一向不喜凑re闹的乔柏也破天荒参与了进去。叶遥见杜霰端坐在他背后不远处,看前面两个人“哥俩好”“七个巧”呼来喝去,自己则默默端杯喝茶。
“夫子,不好了!”黄裳从别处焦急地跑过来,“黎曜不见了,我到处找不到他!”
叶遥不由想起还在闽越时白敛对黎曜说过的话,便道:“可能是下凡了。”
迟舒了然:“哦,问题不big,不必管他。”
案上还摆着叶遥亲自做的薄荷糕,他拿起一块咬了一ko,清凉酥脆,外焦里neng。刚吃完一块,那种熟悉的麻意又涌上全身。
他咬紧牙关,撑着小案闭眼揉太阳xu。
他记得以往每年,都是到了深秋的霜降那个月才会开始发作,年年如此,不曾出错。但今年不知为何猝不及防提前这么早,竟早了三四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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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暮降临,聚会结束,几个小辈负责收拾残局清理现场。
叶遥带着杜霰回到溪北琴书倦,一Kua进门,他便迫不及待伸手让杜霰解开五步结,道:“早点休息。”
等了片刻,杜霰却没有动手解结,而是一手摁着门板,不让他关门。叶遥眼皮直跳,勉强靠着门框站直。
杜霰盯着他:“你怎么了?还没天黑时你就不对劲了。”
叶遥不知自己竟伪装失败被看出来,只好勉强笑道:“酒喝多了,头晕晕的,睡一觉便好。”
但杜霰幽黑的眼睛仍不放过他:“不对,醉酒根本不是你这样。你哪里不舒服?”
叶遥身上冷rejao加更加难耐,不想再同杜霰说下去,催促:“不用担心我。我想睡了,你快解开。”
“我不解。”杜霰皱眉,“你让我探一下脉。”
闻言,叶遥猛地收回手,应j一般推上门,但杜霰的手臂仍然卡着,门关不上。
“叶遥!”杜霰厉声道。
叶遥的身体抖了一下,杜霰立即扶住他,他又应j甩开,胡乱道:“我有一个病,偶尔两三年不舒服一次,仅此而已,第二天便会好的。”
杜霰道:“是什么病?为何不让我探脉?”
如此求追不舍的b问已经把叶遥最后一点耐心击溃,他自暴自弃地抓着自己的手腕,试图施法将五步结解开,然而无济于事。杜霰强硬地抓起他的手腕:“你不说我便不解。”
说着,杜霰用手覆住叶遥的额头。
叶遥整个身子都烧得厉害,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杜霰手心。他别开脸:“别碰我。”
杜霰收回手。
叶遥道:“左所海一战之前,魅魔纺嬛So路鞍之命屡次犯我,你知道我为何不对她下死手吗?”
“为何?”
叶遥喘着气:“高阶魅魔这种东西杀了之后很麻烦,会被自动种下魅蛊,在每年同个时间So魅蛊控制,高re难忍,需要生生捱过三r才能解术。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有人亲手杀它们。”
这就是为什么人人都说魅魔生前折磨人,死后更折磨人。
但是在左所海时,叶遥对纺嬛的愤怒已经盖过了理智,没有过多思考就杀掉了她。所以纺嬛临死前不可思议质问叶遥“你知道杀我是什么后果吗”,叶遥的回答是——他不会So魅术影响。
是的,至少他当时是这么认为的,他心无杂念,胜若断q绝爱,犹如沉沉古井j不起回响,必定不会发作。
可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左所海之后的第二年霜降,魅蛊就开始发作了,此后年年如此,他实在匪夷所思。好势头不算big,只是轻微的身体发re,畏光畏寒,对任何事物的碰触都很敏感,而且脑子里时不时闪过一些与杜霰有关的画面。
他只能在每年霜降前后找个地方把自己关起来,不见任何人,关上三天三夜就能好。
“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年提前得这么早,而且……”
而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难So。
叶遥虚脱地靠在门边,几乎是哀求道:“你现在已经知道了,可以出去了么?让我自己一个人待着,不必管我。”
So魅蛊控制,杜霰的声音会让他不自觉贪恋,杜霰的靠近会让他不由想索求更近的距离,犹如火苗攀附Gan草,如果不b着自己强忍,或许会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良久,他才听见杜霰的声音:“还有谁知道?”
“……没有人知道,包括乔柏。你是第一个。”
杜霰沉默片刻,又问:“你打算怎么捱?”
他实话实说:“打坐运气,能消化不少re息,不至于难So。”
杜霰又不确定地道:“如果、如果我帮你……是不是很快就能解术?”
帮什么?
前方的身影骤然靠近,叶遥瞬间明白过来,慌乱后退:“不用!”
杜霰的声音带着隐隐不稳的克制:“我知道,我不会那样做,但是……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不用!”叶遥重复。
杜霰仍旧b近:“我就在cuang边候着,不看你也不碰你,只是守着你而已。”
叶遥崩溃了:“杜霰,我求求你了。”
他的视线已经完全模糊,面前的人影却没有消失,反而闪了进来。下一刻,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叶遥整个人被扛起来。
他的灵台轰然炸开。
杜霰方才在席上喝的是君山银针,身上散着黄茶淡淡的清香,肆无忌惮闯入他鼻子里,让他不自觉把整张脸埋在杜霰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