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一次将视线落到邹舟然的脸上,视线描摹过他紧皱的眉眼,眼底有明显的黑眼圈,嘴cun呈很浅的粉s,从小看到big的那点婴儿肥都消失了,整张脸都是病态的苍白。
揽着他肩膀时的感觉还跟八年前差不多,只是长高了些。小时候程韫玉蹿个快,上了小学之后比邹舟然高了个头,一直到高中都保持着这个高度差,到如今程韫玉平视过去已经可以看到邹舟然的头顶。
他有太多的话想说,有太多的话想问。想问他是被谁带走的,走前为什么不跟他说,为什么要删除他的联系方式,为什么要注销账号。
程韫玉八年的时间里换了几次手机,唯独这张手机卡一直没敢丢,但却从来没接到过邹舟然的电话。其实最想问的,是邹舟然离开的那段时间有没有哭,哭了多久,害不害怕。这也是他最不敢问的,怕触及邹舟然的伤心事。
邹舟然的父母都是医学界天才,在知名高校毕业后进入其附属医院,救死扶伤无数,也做了许多社会公益,在医学领域有着崇高的地位和威望。
却在最好的年纪死于医闹,那个病患被送来医院时癌细胞已经出现了多处的转移,属于癌症晚期无力回天。家属没法接So这个结果,记恨上了院内医生,直接冲进医院对着当天值班的邹爸爸连捅数刀,最终抢救无效死亡。邹妈妈伤心过度,一时想不开,也跟着去了。
邹舟然在一夜之间失去了两个亲人,那个时候程韫玉却因为竞赛去了异地,回来的时候邹舟然早就已经离开了。没有人知道邹舟然这几年是在哪里过的怎么过的,离开的时候一点信号都没有,就那么突然地消失在他们生活中。
程韫玉手指蜷缩了下,缓缓伸过去碰了碰邹舟然垂在一边的手背。他的衣袖被卷上去了一些,程韫玉两指轻捏着他的手腕想给他把袖子弄好,突然指尖一顿,紧接着在他手腕处摩挲了两下,me到有凸起的鼓包。
“……”
王小宁在等红绿灯的间隙抬起头,从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
只见他们老板低着头看不清神q,手指很轻地在这个陌生男人的手腕上缓慢地抚me着,一遍又一遍。等红灯的几十秒里,几乎一直都是这个动作。
王小宁觉得奇怪,两个big男人这样亲昵太奇怪了,他竟不知他的老板是这样的取向,还在别人昏睡的时候趁人之危揩他的油。
似乎察觉他的注视,程韫玉抬眼看了后视镜一眼,王小宁立马移开视线。同时震惊于程韫玉赤红的眼眶,他们老板这是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