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父亲要见你
江yu曙蜷缩着，冰白如玉的侧脸贴在沈长夜掌心。
“……脸弄坏了，还怎么用？”
韶秀的眼眸动了动，听清这句话后，瞳底慢慢有变化，有什么说不清的细碎光点，彻底变成乖巧顺驯。
江yu曙抬起胳膊，抱住沈长夜的脖颈，依偎上去。
睁big的眼睛，从一片被冷汗泡透的茫然恍惚里，慢慢绽出一成不变的笑。
“没坏。”江yu曙轻声地念，“好好的，少帅，我知错了。”
他握着沈长夜的手，检查自己的脸，除了过分冰冷苍白，并没添什么新伤痕，依旧是令人一眼惊艳的明艳清丽。
甚至衬得眼睛更漂亮，水s漫溢，光华流转，胜过最昂贵的人偶。
沈长夜低头。
这张脸现在的样子叫他满意。
覆着Qiang茧的拇指动了动，抚过江yu曙桃花似的泛红眼尾，沈长夜揽着他，声音也放轻：“知错了？”
江yu曙乖乖朝他笑，轻轻点头，眉眼WanWan。
沈长夜眼底稍松，周身冷冽杀意缓和一瞬，然后捡起那支Qiang，放进江yu曙手中，抬手就对呻ying不停的江老爷k下扳机。
一Qiang，两Qiang，三Qiang。
Qiang声轰耳，刺鼻硝烟弥漫，江yu曙的身体在他怀中轻震。
沈长夜的神s平静，仿佛只是在做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冷眼放任血s迸溅，江老爷撕心裂肺的惨嚎响彻卧房。
沈长夜握着江yu曙的手，jao他瞄准，ya动扳机。
江yu曙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沈长夜很少这样开Qiang，每一Qiang的落点都不在致命处，每颗呼啸而过的子弹，却都犁出一道怵目ko子。
发着颤的手被握牢，江yu曙睫毛打颤，肩膀却被箍得动弹不得。
“看着。”沈长夜漠然，“江yu曙，你以后会见到很多血。”
江yu曙应声把眼睛睁开，失温打颤的身体向沈长夜怀中依偎，却被阻住。
沈长夜看向呻ying越来越低的江老爷。
松了手。
“开一Qiang。”沈长夜说，“左腿。”
江yu曙静了片刻，僵硬的手指动了动，拾起那柄Qiang，双手举起来。
他的手还在不停发抖。
big颗big颗的冷汗顺着额角滚落，沈长夜箍着他的身体，力道和心跳一样冷静，秒针一步一响，咔哒，咔哒。
江yu曙控制不住地闭眼，他使尽力气，脑中有什么和扳机k动一并崩断。
没有Qiang声响起。
空Qiang。
沈长夜刚刚，s空了最后一颗子弹。
秒针岿然不动地走向下一格。
“就是这样。”沈长夜说。
沈长夜接住脱力的江yu曙，迎上恍惚涣散的眼睛：“记住，下次再有人敢冒犯你，就这么做。”
“你是督军府的人，你懦弱怕事，任人侮辱，会伤督军府的名誉。”
沈长夜低头问：“明白吗？”
江yu曙睁着眼睛，手中仍握着那柄Qiang，胸ko微弱起伏。
沈长夜对江yu曙说完就抬头，看着连ton带惧几乎吓傻的江老爷：“你明白吗？”
江老爷趴在血泊里，忍疼挣扎着拼命点头：“我明白，我明白！少帅，我老了，脑子不清楚了，我该死a！我竟敢冒犯小少爷，我死一千次都不够……”
他一边自己骂自己，一边忍着Qiang伤的疼，用力扇起了自己的嘴巴。
卫兵搬来太师椅，并香烟茶水。
沈长夜抱着江yu曙静坐，拿过Qiang拆开，擦拭保Yang，慢慢喝了一盏茶。
等江老爷彻底力竭，趴在地上死狗一样bigko捯气，沈长夜才又开ko：“身上的伤，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