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旧时英雄
荀听问道：“你是谁？”
棕发男人想了想，说：“乜伽晟国现在是哪位jao皇掌权了？”
荀听回答道：“怀梵。”
“不认识，”男人Gan脆道，“过去太久了，说了你们也不知道我是谁。”
“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
男人笑道：“不信也没关系a，我欢迎你们过来休息，来不来是你们自己的选择。”
止心师说道：“我们不急着休息，我们得去往永恒黑don，找我们的同伴。”
“永恒黑don？哦……哦！”男人说道，“你们的朋友不会掉进黑箱区域的深渊里了吧。”
止心师惊道：“你见过他们？！”
“没见过，但我知道掉进永恒的人要怎么捞上来。”
“……”
男人转身走了几步，道：“我刚好要到河上抓鱼，可以顺路带你们一程，跟我来！”
止心师迟疑了一会儿。
柏羽道：“师jao授，你先不要着急，万一他是幻境，或者蜃楼市的东西化作得怎么办？”
荀听看了一眼却杀，却杀有天生的危险感知力，他面对这个棕发男人时并没有过度警惕，反倒是一直盯着对方，似乎在努力回想些什么。
得到却杀的默许后，荀听和止心师对视一眼，荀听道：“跟他走吧。”
他们跟在男人身后，保持着一段距离，男人住的小屋是一个相当不错的三层别墅。男人从仓库中拖出一个小木筏，推到一片白s之中。
他们这才发现，原来除了可以行走的白s区域外，还有一片白s区域是透明反光的——像是河面一样。
男人撑筏，说道：“上来吧。”
荀听试了试自己的翅膀，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说：“我可以飞过去。”
男人道：“我建议你不要这样，在永恒上空飞行，很容易迷失方向。”
“你说永恒……等等，这片白s的河就是永恒黑don？”柏羽不知该如何组织言语，她比划了一会儿，道，“它难道不应该是……黑s、don状的吗？”
“你没听错，就是这儿，‘永恒黑don’是那些老学究给它起的名字吧，它真实的状态就是这样白茫茫的，我就管它叫‘永恒’。”
没想到，蜃楼市中心的“永恒黑don”并没有想象中黑暗可怖的外貌，反倒是白s的、宁静的。
因为木筏不能载太多的人，所以只有荀听与止心师和男人同去。
他们在一片白幽幽的“河”面上漂浮着，像是在低空飞行一样。男人的竹竿在小筏背后留下一圈波澜颤动的光影。
浮了很久，男人嘱咐他们：“到深处了，向下看时注意一点，下面的空间是很复杂的，小心栽进去。”
荀听惊讶地发现，“河面”下方是许多立方体空间，它们向四面八方延展，仿佛没有尽头。
而每个立方体空间中似乎都装着一个独立的世界，荀听像是身处两面镜子中央，被无边无际的光影包围，举目望去，眼花缭乱。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忽然提醒道：“你看！那里飘着的，是你们的朋友吗？”
荀听ya根注意不到哪里出现了什么东西，男人用竹竿指了指方向，他们聚焦目光，才发现那里的“河”面底下漂浮着一个人。
止心师喊道：“扶愚！”
男人将他捞了上来，扶愚正昏迷着，满脸都是血迹。
“幸好掉进去的时间不长，他还没有融进永恒里。”男人说，“他一时半会儿还醒不来，但他苏醒之后可能会发生一些变化，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止心师攥紧了手指，问道：“扶愚会怎么样？”
“记忆和认知模糊之类的？”男人说道，“毕竟从他掉入黑箱区域的开始，时间流速就和你们不一样了。”
“……什么意思？”
男人摊手，说道：“想象一下，你上次见到他还是一天前，但在他的认知里，上次见你已经过去一百年了……我只是举个例子。”
他们在男人的帮助下很快找到海nun乔和罐装雨祭祀，并将两个昏迷的人成功地运上了岸。
“你们带他们进屋休息一会儿吧，家里空房间很多，随便坐！”男人suang朗道，“我去捞几条鱼来，给你们准备晚饭。”
男人异常req地招待他们，加之白s空间里的田园小屋r常而安宁，给荀听一种……他们误入了桃花源的错觉。
这座房子上上下下一共有八个可以住人的房间，每个卧室的风格迥异，它们似乎各有主人。
止心师小心地将扶愚安顿在cuang上，他眉心的皱纹未散，一言不发地陪在cuang边。
柏羽观察四周，问道：“原来还有其他人跟那位先生一起住吗？”
“应该只是他一个人住，”荀听抹去相框上的灰尘，说道，“因为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气息……”
却杀拿起相框来，看到里面已经泛旧的合影，皱了一下眉。他把这合照递给止心师，指着相片主人制服上的符号，说道：“这个，看着眼熟。”
正巧赶上棕发男人开门回来，他正举着一条肥硕的鲈鱼。
止心师瞥了一眼那相片上的符号，一拍膝盖，从随身包裹里翻出手稿，道：“我记得我在哈维戈的手稿里见过这个符号……”
棕发男人一愣，赶紧把鱼挂到衣架上，快步走过来，抢夺手稿，他道：“等会儿……等一下！我r记怎么在你那儿！”
“……”
“不是……你们怎么还拓印了好几份……上面还做了笔记！”棕发男人尴尬道，“你们怎么捡到的，我记得明明丢掉了……”
这下，却杀和止心师知道相片上的符号为什么眼熟了。
止心师瞪big眼睛，上下打量着棕发男人，道：“你是哈维戈？！”……
哈维戈进入蜃楼市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人们以为他因ton失好友而心生抑郁，猜测他早已自尽遭遇不测。
没想到，他竟然在蜃楼市过起了这样“怡然自乐”的生活。
“你真的一直活到现在！”
哈维戈指了指自己的胸膛，道：“我可是住在‘永恒’的岸边上，身体的时间流速也是很慢的。”
却杀抱着胳膊，道：“但你还是老了。”
却杀之前在文献中见过哈维戈遗留的画像，和现在差别很big。
哈维戈咳嗽：“其实我只是没刮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