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漂亮a。”薛映叹道,“从前见书里讲它似皑皑白雪,可我也没有见过雪,只能空想它绽放时的模样。”
听到薛映雀跃的嗓音,温承想起年少念书时听到的典故,像是怕打破安宁的氛围,他轻声说道:“昙花还有一个名字,被称为月下美人。”
“这名字很衬它,今晚正好有月亮。”薛映说话间侧过头看了一眼温承,二人正好对视。他蓦然意识到一件事q,因着他搭靠在温承的胳膊上,两人稍有动作都会被彼此发现。自花开伊始,温承似乎ya根没有转过头去,而是一直在看着自己。
温承并没有因薛映看向自己而躲开视线,及至他看到薛映的耳廓渐渐泛红,方才转过头去,望向那株盛放的昙花,旋即“en”了一声,似是在回应薛映方才的话。
薛映感So到气氛似乎变得不可捉me,已是没有了观花的心q,眼睛依旧望向昙花,实则空无一物。他正觉得难捱,想着装一下腿疼回去,又怕温承半夜去寻y草,正犹豫着,他忽然听到“吱呀”一声,好像是有东西落进了陷阱里。
“快过去瞧瞧,小心它跑了。”薛映寻到一个合适的契机,忙催促道。
温承轻轻笑了一声,声音很低,若不是两人靠的近,身边人都不会听到。薛映不j疑心温承瞧破了自己的掩饰,Gan巴巴地说道:“真的会跑的,不骗你。”
“好。”温承答应着,像是在哄孩子般,随后他慢慢扶着薛映,将人扶回了先前休息的地方,等到安置好了,方才不慌不忙地去看落入陷阱的猎物。
火堆旁只剩了薛映一个人,独处的环境让他慢慢冷静下来,他终于可以细想刚才的事q,可只要稍微一想,他就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他心里困惑,好像刚才不止是他,温承的反应也不似从前那般,究竟是差别在哪里呢?他不敢细想,伸出手捂了捂发烫的脸。
等温承收拾完皮毛之后,见到的便是以手掩面的薛映。“若是困了,便睡吧。”
薛映忙抬起头,他今天并不想早睡。他看了看头顶的月亮,知道天已经很晚了,便道:“今晚你先睡。”
“没事,我并不觉得累。”温承没有答应。
薛映很坚持:“不行,你要是不睡,我也不睡了。”
温承见他小脸开始绷紧,知道他的态度虽然很坚决,可心里在紧张。他不想让薛映面对自己是总是小心翼翼,便没再拒绝,躺下来休息。
薛映便屏住呼吸,默默地等了一会儿,似乎听见温承的呼吸声变得迟缓,意识到他真的睡着了。薛映松了ko气,这两天被温承一路背着,难免会担心他累着,眼下总算是在休息了。
从前与旁人进山的时候,薛映是守过夜的,于是他观察了一圈附近,又低下头看着火堆,适当地添了柴火,而后又抬起头观察起四周,他希望自己能守好这个夜晚,不要出岔子,搅扰到了温承休息。
眺望着附近许久之后,薛映还是没有忍住,看向了温承。睡梦中的温承眉眼依旧锋利,可没有醒着时那样气势迫人。这样难得的机会让薛映终于可以仔细地观察,他猜测温承约莫三十岁上下,比自己big些。
端王成名多年,听说治下严格,其亲军更是千里挑一的人物。温承能做端王的亲信,想是经历过许多事q,怪不得看上去比常人更加沉稳从容。
薛映默默地想了一会儿,再次抬起头,观察起附近有无异常之处。风向慢慢发生了改变,他再次闻到了昙花绽放的香味,猜测附近应当不只有一丛,可这次没法过去赏花。可今天能看过一次,便很好了,薛映是个很能知足的人,那一点失落消失不见。他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森*晚*整*理,又低头观察起温承。
这样jao替下来,薛映丝毫不觉得守夜无聊,反而觉得很有意思。眼瞧着夜将要过半,薛映同样不打算叫温承起来,而是打算自己守满整个夜晚。
安静的四周让薛映胆子big了起来,不再像一开始时悄悄地观察温承,而是凑得近了些。一想到再过几r便要分开他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离得近一点,将人记得仔细些。
就这般看着看着,薛映看见温承睁开了眼睛,正看着自己。
薛映猛地坐直了身体,声音难掩惊愕:“你没有睡?”
温承盯着薛映,像是在从混沌中恢复感知,他慢慢道:“我刚醒。”
“那,那你在睡一会儿吧。”薛映结结巴巴地建议道。
温承道:“该你躺下睡了。”
“我不困的。”薛映拒绝道。
温承提起发生不久的事q:“你刚才在做什么,是不是太困了,故而没有坐稳。”
“我……我的确有点困了。”薛映没有了反驳的力气,他总不能说出实q。
温承看着他以非常快地速度躺了下去,忍不住轻轻笑了笑。他发现薛映先是僵直着身体,假装自己睡着,没过多久后,才真的睡了。
温承很有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就看见睡梦中的薛映再次朝自己抱了过来。
哪怕是在睡觉,温承一向比旁人警惕。在薛映朝自己靠过来的时候,他便已经醒了,只是想看看薛映打算做什么。
温承想到他刚睁开眼时薛映惊慌失措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揉了揉薛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