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料,当二人步出院落,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扑鼻而来。
二人心头一紧,顿觉不妙,遂急步前行。
等到了前院,竟发现白绸碎片四散,地上还有多处血迹。
“这白绸……”温淮阴俯身拾起一碎片,眉宇间忧虑重重,“似遭人刀刃所断。”
独孤澜四顾,未见仆从踪影。
温淮阴立时结印,金光闪烁的铜钱幻影四散飞去。
独孤澜见此,颇为意外:“你这是?”
“寻灵之术。”温淮阴料他不谙此道,故耐心解释。
独孤澜心中暗笑,寻灵术乃仙法之j,而其形态则由施法者自定。
温淮阴对铜钱究竟是何等偏爱,竟至将所有法QI,皆化作铜钱之形。
就在这时,忽有黑影掠过,速度之快,稍纵即逝,几不可察,温淮阴和独孤澜立刻追了上去。
未曾想,待到追上后,发现那人竟然是东方衡玉。
东方衡玉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狼狈,他的衣衫褴褛,身上带着几道明显的脏痕,显然是经过了一场j烈的战斗。
东方衡玉目光中透出一丝狠戾,见温淮阴与独孤澜,初时一怔,随即神s恢复如常。
“道友,你这是怎么了,搞得如此狼狈?”温淮阴快步上前,关切地问道。
东方衡玉瞥了独孤澜一眼,方缓缓道:“这位道友下井后,我本也是想要下井相助。但外头突然传来喊杀声,愈演愈烈,我便出外查看,竟见有人持刀闯入张府,肆意砍杀。”
独孤澜眉宇紧锁,目光在东方衡玉身上扫过:“可曾看清那人面目?”
“是个男人,看衣着打扮,像是行刑的刽子手。”东方衡玉说道。
温淮阴闻言,心中一动,想起白r所遇之人:“他右眼角处,是否有刀疤?”
“夜s朦胧,难以辨识。”东方衡玉言道,“那人挥刀如斩瓜切菜,管家惨遭枭首,他提头而去,我追踪至此,便遇见了二位。”
温淮阴与独孤澜目光jao汇,彼此心照不宣,皆知事态之严峻。
“我想去王姑娘家里看看。”温淮阴心忧王姑娘安危,虽不能确定白r所见刽子手是否即夜中行凶者,但为防不测,还是亲往一探为妙。
“那我们分头行动,我先去府中探查究竟,待事态明朗,再与你汇合。”独孤澜提议。
温淮阴颔首,望向东方衡玉:“道友意下如何?”
东方衡玉尚未开ko,独孤澜已抢先一步,紧握其手臂:“他与我同行。”
巨big的握力,让东方衡玉只觉手臂似要被捏碎,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我与他同行。”
温淮阴有些忧心:“你们不要吵架哦。”
“不会!”二人同时回道。
温淮阴离去之后,独孤澜随即松开了东方衡玉的手,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说吧,你此行究竟所为何事?”
东方衡玉胸中积郁,不肯多言:“无事。”
“无事?当本帝是三岁小孩这般好诓骗?”独孤澜轻嗤一声,“酆都big帝不在冥府,你这地府判官,携六案功曹频频现世,所为何事?”
东方衡玉咬牙切齿,他虽掌地界,人间却是天界之域,此番出府,确有越界之嫌。
“若不言明,本帝君只得走一趟地府,与东岳big帝共商神官之责。”独孤澜见其不语,遂以言相胁。
“六案功曹急报,生死簿上多名应至之魂失去踪迹,小神身为察查司判特来查探亡魂失踪一事,并非故意越界,若是有意欺瞒,此番就不会出现在帝君面前。”
东方衡玉多想温淮阴看看他这番嘴脸,却还不得不耐着xin子:“生死簿上魂魄失踪,事关重big,小神不敢有丝毫隐瞒。若非q势所迫,岂会轻率现身人间?帝君明察秋毫,当知小神此行,实乃不得已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