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是搞法务的,应该很清楚,别浪费警力资源,好好做笔录,一五一十的说出真相。
否则等鉴定结果出来了,假笔录,也是要罪加一等的!”
说到这里,他又看向两个大盖帽:“两位警察叔叔,什么‘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那都是谣传,是吧?”
“当然!”两个大盖帽嘴角扯了扯,正色申明了他们的原则和政策。
这让方一凡一家更是如丧考妣。
坦白吧,就彻底坐实了,没有时间运作了。
不坦白吧,现在做笔录,可就要记录在案了,被贺晨这么盯着,真有可能罪加一等。
再加上他是搞法务的,知法犯法,很可能拘役不是一般情况下的缓刑,而是真要进去走一遭的!
两个大盖帽领着方一凡爸爸走了,方一凡妈妈交代早已红了眼睛的方一凡几句,又请李铁棍照看,自己匆匆跟了出去。
等到了没人的地方,方一凡妈妈立刻拦住了三人,对着两个大盖帽说:“警察同志,我就和他说几句话。”
说着对着挤出笑容安慰她的丈夫说道:“你别担心,你又不是有心的,不该被这么对待,都是那个小混蛋非要闹事,我现在就去找你发小季胜利,他现在是这边的区长,他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一边说一边瞄着两个大盖帽。
两个大盖帽对视一眼。
彼此都清楚这话既是说给丈夫听的,更是说给他们听的。
新来的季副区长的发小,的确要慎重对待。
方一凡妈妈察言观色,见貌似起了效果,又交代丈夫两句,匆匆往高考咨询会现场赶。
她没有季胜利的电话,只能祈祷他还没有走,能够被她堵住了,不然想找他都找不到。
校长办公室。
方一凡妈妈先找到高考咨询会现场,没找到人,又想到校长之前引着季胜利他们去了学校档案室,参观学校的历史,于是急忙赶了过去。
可是已经没人了。
焦急的她,索性直接摸到了校长办公室,敲响了门,一见到校长就急声询问季胜利的下落。
校长一看这架势,就明白了过来,直接告知季区长日理万机,已经离开了学校。
他心里还忍不住吐槽,如果可以,他难道不想多留区长一会吗?
实在是留下不去了啊。
唯一的纽带,季区长家的大少爷季杨杨,还在玩叛逆那一套,别说高考咨询会了,就连放飞气球那一环节都没参加,直接溜号了。
正主都不在,季区长愿意留了那一会,随着他参观了一下,已经很给面子了好不好。
方一凡妈妈祈求校长将季区长的电话给她,但校长本来就看出季区长和他们只是客套,见连私人电话都没有,更加不可能答应,直接委婉拒绝了。
那边。
季杨杨的爸妈刚坐着专车离开了学校。
两人坐在后排,季胜利抱着双手还在那感慨:“今天见到小时候的一个朋友,当时他先考上了政法大学,我没考上,很伤心,就想着一定也要和他一样考上政法大学,复读了一年,那一年真是头悬梁锥刺股,终于给我考上了,他是学法的,我是学行政管理的,又不在一个年级,来往就少了。”
“难怪呢!我就看你对人家不太热情。”季胜利的老婆刘静吐槽道:“还叫人家小名,我看你是连人家姓什么都忘记了吧,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假装亲热!”
“他好像叫……方圆,对,方圆!年轻时长得挺帅的,还多才多艺,是学校的文艺骨干,我们那时都挺崇拜他的。”季胜利想了一会才想起方一凡爸爸的名字,感慨旧时光。
“唉,当时也没有留个联系方式!下次要是见到了,得主动和人家要联系方式,别显得我们不主动、不热情、不和群众打成一片,是吧?”
话音刚落,刘静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接通后听了听,然后就用异样的目光看了丈夫一眼。
都老夫老妻了,彼此一个眼神就知道什么意思。
季胜利顿时愕然。
他刚刚刚居高临下的说了些官话套话,群众就要和他打成一片了,还是这种他不想要的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