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吱扭吱扭~
摇椅轻摇,独奏。
嬴成蟜摇着摇椅,狂炫水果,很是惬意的样子。
嬴政却只是屁股沾个摇椅边,很不自在。
弟弟的残暴,让他想起了那些赵国公子。
那些骂着他秦狗,拿着马鞭抽在他身上,天杀的赵国公子。
他不知道怎么和弟相处了。
过了好一会,小案上的水果都要被吃完了,嬴成蟜才抹了一下嘴巴,对着嬴政露出一个微笑。
嬴政心不由自主抖了一下。
刚才在廷尉府,其弟就是笑着砸的老廷尉头破血流,笑着逼廷尉正一刻钟内审出答案。
现在看弟弟笑,他仍会想起那淋漓的鲜血。
嬴成蟜注意到了,敛去笑容,有些无奈。
“阿兄是觉得,我有些过了吗?”
嬴政不吭声。
嬴成蟜捂着嘴,声音有些闷。
“阿兄是被赵底的表现骗了。”
“……此言何意?”
嬴成蟜没立即答复,喉头动了好几下,放下手,躺下说道:
“我给阿兄说几种酷刑吧。”
嬴政其实不是很想听,这总会带起他不好的回忆。
但他知道弟弟此时突然说酷刑,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本心上,他不希望弟弟和那些天杀的赵国公子是一类。
渴望为弟开脱的情感,战胜了不愿回忆的厌恶情绪。
他重重点头,一脸认真。
“你说。”
嬴成蟜掰起手指头。
“要说酷刑,那首推的就是炮烙之刑了,相传这是商纣王发明。
“做一个青铜柱子,然后把犯人牢牢得锁在青铜柱子上。背靠还是环抱,看行刑者心情。
“然后起火烘烤青铜柱,随着青铜柱的慢慢加热,被锁在青铜柱上的犯人将会承受残忍的煎烤折磨。
“这种痛苦,可比火焰焚身还要来的痛,兄长你能想象到吗?”
嬴政“嗯”了一声。
“我不信。”嬴成蟜小摇其头,道:“我不相信你能想象到。这种事情,没经历过,是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的。”
[我看过的电影数不胜数,血腥、暴力、恶心……我都看过。]
[可当我见到真的,那感受完全不一样……恐惧,想吐。]
嬴政默然片刻,缓缓解开上衣扣子,两边掀开。
嬴成蟜只暼了一眼,就坐直了身子,红了眼眶。
他嘴唇打着哆嗦。
“谁干的……”
胸膛满是微微隆起泛白的旧疤,如同两个蜘蛛网缠在一起,看到原本皮肤的空隙不多。
两道“X”字新伤,刚刚结痂,半红半粉。
“赵!国!”
嬴成蟜自问自答,声音自牙缝中蹦出,恨意大发。
他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愤怒,他是真的想杀人。
胡服重新遮盖伤痕。
嬴政拉上了衣服,若无其事地道:
“赵人拿马鞭抽我,有一次在伤口上浇沸水。
“我想炮烙之刑的痛苦,应和我当初差不多。”
嬴成蟜闭上嘴,记下了这件事,半晌没有说话。
秦人不喜饶舌。
揉揉眼睛,不再继续说酷刑,尽量平和地道:
“嗯。
“这样痛苦的刑罚,秦国有十七种。
“阿兄你说,真有人能承受这么痛苦的刑罚,而什么都不说吗?”
不等长兄说话,嬴成蟜就自顾自地点点头。
“肯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