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嘛……”周彦川摇头晃脑地说,“我就希望身边朋友都好。”家人不在了,他还有朋友。
四周安安静静,无人打扰,两人更能够放松地叙话。
除夕夜发生了这样的不愉快,周彦川仍未打算主动过问陆允初家里的状况。他觉得对方如果想说,早晚会告诉自己。
不一会儿,陆允初果真开启了话匣。
“我不是故意想气我妈,我是替她不甘,”他施施然迈步,边走边说,“我总觉得她很可悲,明明自己的条件也很好,家境好,Sojao育水平高,能力也不差……可就是不敢跟我爸翻脸。我跟我爸有争执,她也总劝我服软。”
周彦川无法想象这样的家庭结构,自知不便介入,沉默地听他讲述。
“我特别想让他们离婚,”陆允初没把陶谨告诉他的秘密说出来,但陶谨的心境与他的不谋而合,“她明明可以靠自己振作,可是一定要和那个男人绑在一起。我想不通。”
“你要我说呢,这东西没道理,”周彦川说,“你会难So,是你在乎她,要是无关的人,也不会想那么多。”
刚从ce上下来那会儿还觉得冷,走了小半圈,两人身上暖和多了。只不过对于家家团聚的除夕夜,这里实在有点冷清。
“对不起,让你big过年的陪我出来瞎逛。”
“有什么关系a,”周彦川仰望周围的高楼和寒星点点的夜空,“这么好的夜景,窝家里的都看不到,就咱俩看,多赚。
“确实。”
广场地势起伏,高低错落。陆允初故意跳上花坛的石砌边缘,在那狭窄的“小道”上往前走。上学以后他几乎没再玩过这样幼稚的游戏了。
一开始,那边缘只比地面高十公分左右,周彦川没上去,在旁边跟着。
越往前走,花坛的位置越高,边缘也跟着升高、变陡。
“你小心点a。”周彦川依旧走在平地上,陆允初现在比他高出一big截。
前面就是广场的装饰立柱了,无法从边缘绕过去。
“行了吧?”周彦川再次出声,“需要我扶你下来吗?”
陆允初站得高,但只要蹲下来,便可以从那上面轻松跳下。
然而他不想自己跳,他看着周彦川主动伸出的手,会意一笑。
握住手的同时,纵身而跃。
他并没有借助多少来自对方的力道,却在双脚突然落地的瞬间,凭着不知身体还是心理上的惯xin,搂住了周彦川。
双臂环着另一个人的脖子,不愿意立即撒手。
也正是在这个时刻,他又一次感So到难以抑制的q绪洪波。
长久ya抑的家庭生活,与曾经信赖的母亲近乎决裂,对周彦川的爱意……几股j流足以漫过他j心铸造的j神围墙。
他想任xin一回。
周彦川不了解陆允初对自己的感q,认为他全是为了家里的事悲伤。人在q绪不好的时候更需要他人的支持与安we。
所以周彦川没有拒绝这个过分亲密的拥抱,他觉得这是自己可以给予对方力量的方式。
他同样伸开手,揽上陆允初的后背,轻轻地拍了两下,就像儿时张虹哄自己时做出的动作一样。
紧贴着的胸ko,飞快的心跳。周彦川渐渐不再平静,暗地里泛起的波chao跟着颤动。
须臾之后,陆允初松开了手,拉开点距离。
他看上去并没有哭,一对漂亮的眸子清亮Gan净,甚至又go起了cun,冲着周彦川笑。
“往回走吧。”他说。
“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