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贺宸的声音冷静而直接,打破了病房内的宁静,“我想与你父亲单独谈几句,能否请你回避一下?”
赵启航闻言,立刻看向了父亲。赵守仁沉默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
赵启航虽然满脸不解,但最终还是起身离开了病房,只是在出门时,他注意到了门ko守候的保镖,心中涌起一丝无奈。
随着病房门的轻轻关闭,病房内只剩下了赵守仁、贺宸以及他的秘书。气氛一时变得异常凝重。
“贺总这个时候来见我,该不会是来看我笑话的吧?”赵守仁的嗓音中带着轻微的颤抖,伴随着一阵轻咳。
“赵董言重了。”贺宸语气平和,“赵氏的命运早已注定,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今,不过是加速了这一进程。”
“那么,贺氏就能逃脱这历史的兴衰更替?”赵守仁的话语中夹杂着几分讥讽。
“至少你我活着的时候,贺氏将稳如磐石。”贺宸的回答冷静而自信。
赵守仁凝视着贺宸,心想如果赵家子孙中能有如他这般狠辣决绝之人,或许赵氏集团也不会落得今r之境地。
贺宸仿佛读懂了他内心的想法,缓缓道,“你有过无数次拯救赵氏的机会,但你就这样放任自流。从我跟赵启明订婚开始,你是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还是没把我放在眼里?你一直忙着四处拉关系,我因为他找上你的时候,你从来不思考一下他在我心中的份量吗?”
赵守仁面s一黯,无言以对。
“我们叙旧就到此为止了,过去的事,多说无益。”贺宸转入正题,“赵启明的事,你悲ton也好,无动于衷也罢。这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赵启安难辞其咎。他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我贺宸却绝不轻饶。”
“你是说……他真的……”赵守仁瞪big了眼睛,震惊之余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虽然他也有怀疑,但也仅仅是猜测。
“我向来说一不二,从不给人乱k帽子。如果赵启明真的有j神障碍,那赵启安就是最疯的那一个,手足相残,天理难容。”贺宸说这句话时,目光紧紧盯着赵守仁。
赵守仁喃喃道:“果然跟他有关……”
“看来,你也并非全然不知。如此一来,我就不必费心让你相信了。”
贺宸看向叶枫,示意他拿出文件,继续说道,“既然他这么疯,那就让他去他该去的地方待着吧。这些文件,需要赵董签字,将赵启安送往贺城的菁山病院,为期三年,让他在那里好好反省。”
“什么!?”赵守仁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恐惧与愤怒,“你要将他送到那里……那无异于……”他剧烈咳嗽起来,话未说完,已是满脸通红。
“赵董放心,一切费用与照料事宜,我自会安排妥当。”贺宸语气依旧平静,“但若赵董执意阻挠,那么赵启安的结局,将远不止于此。”
“你……你怎么能这样对他?……”赵守仁颤声质问,却显得如此无力。
“是a,他怎么敢这样对我?谋划到我头上来?更甚是,他间接害死了赵启明,这是不争的事实。”
贺宸的眼神更加冷冽,“赵董,还是签字吧……让一切尘埃落定。否则,赵启航的未来,我不敢保证。云州这片地界,想要立足,并不容易。”
叶枫适时地将文件和笔递到了赵守仁面前,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同q,只有冰冷的执行。
赵守仁全身发抖,他盯着那份文件,仿佛那是通往地狱的契约。
“贺宸,你能不能……”赵守仁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他试图寻找一丝转机。
“不能。”贺宸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犹豫,“你已经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了。除非……你能把他还给我。”
人死不能复生,这让他怎么还?空气仿佛凝固了……
许久之后,“好,我签……”
赵守仁的声音虽然微弱,但似乎已下定决心,他接过叶枫递来的文件和笔,颤抖着手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一刻,他仿佛签下的不仅仅是对赵启安的判决,更是对自己一生所犯错误的忏悔。
签完字后,赵守仁无力地靠在cuang头,闭上眼睛,仿佛要将这一切ton苦与屈辱都隔绝在外。
贺宸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并无丝毫的胜利感,只有深深的疲惫和无奈。
“赵董,保重身体。”贺宸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叶枫紧随其后,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响,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