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也没理由说些什么，当初他们在一起你没告诉我，现在你们也是商量好要来劝我是吧。”
“其实徐姨人挺好的，当时在医院我……”
梁小施闭上眼睛吼出声：“江曜！我知道她有多好！我也是人，能感觉到她是真心对我，甚至当时她对你也很上心，但这一切的好都只能说明她是徐阿姨，不是我后妈！”
江曜也红着脸：“不说徐阿姨，你难道不想梁叔幸福吗？”
“非要跟她在一起才叫幸福吗？”梁小施冷笑几声，点点头，破罐子破摔，“我知道了，江曜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只顾自己的想法？我昨天在你面前哭成那个样子，你说你懂我，其实心里一直都觉得我在无理取闹是不是？”
江曜冷着声音：“我没这么想。”
“你有！”梁小施肯定道，“不然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
江曜低着头，意外地沉默了。
“行，我走了，你慢慢吃。”
梁小施起身，江曜也猛地站起来，椅子被推出刺耳的声响。
她背对着他，声音颤着：“我以为……至少你会站在我这边。”
梁小施和梁肖生在冷战，与此同时，她也开始不接江曜的电话。
江曜每天都堵在楼下，连楼下遛Wan的big爷都认识他了，跳广场舞的big妈舞着扇子过来问他是不是等女朋友。
江曜通通不理，低着脑袋，有时候被b得退无可退时，只能站在big树下等。
这天又有人凑过来，江曜看着地上的阴影，耐心已经消耗殆尽，抬脚就走。
“是我。”
徐秋芳穿着一件宽big的棉服，圆形毛衣露出锁骨，一串珍珠项链吸睛，只是那项链成s不均，并不是什么名贵珍珠。
江曜见是徐秋芳，愣在原地。
“孩子，我知道是我害得你们吵架，其实那天是我来找肖生复合的，他一直不肯，我才……谁知道被小施看到了。我知道她不会接So我了，终究是我和肖生没有缘分。”
徐秋芳一脸凄苦，伤心不已。
江曜咬着牙，嘴里苦涩，什么都说不出ko。
“江曜，你是个好孩子，我把你和小施都当作自己的孩子。就要走了，你们多保重。”
徐秋芳扯出一个笑容，想给他留下温柔的笑，最后却是哭不像哭，笑不像笑，难看得很。
“您要去哪儿？”
“去我儿子的城市，他已经成家，我过去帮他忙。”
江曜没什么要问的了，紧抿着嘴cun，却看见徐秋芳伸出双臂，也不等他有什么反应，给了他一个拥抱。
一个带着茉莉花香的拥抱。
短暂但温暖。
小区楼上，五彩的衣裤在阳台上随风飞扬，艳红的野蔷薇从窗户里长出来，装饰了不知谁家的一角。
梁小施脑袋靠在窗户上，眼睛虽然木然，却把下面的q景看得清楚。
外面“叮叮当当”作响，梁肖生在拖地、擦桌子。
big概下午两点时徐秋芳来找梁肖生告别，梁肖生送走她后就开始做big扫除，一直到现在。
他们都以为梁小施睡着了，其实并没有。
她一直睁着眼睛，看着下面的江曜，听着外面的动静。
把碗柜里的碗盘擦到第三遍时，梁小施打开了门，喊了梁肖生一声。
“爸。”
梁肖生抬头，这才几天，他鬓间的白发又添了几簇，皱纹深陷。
“哎。”
“你别擦了，我知道你心里难So，难So你就说出来。”
“我我……我没事，我是怕你觉得这家里有其他人的味道，顺便做个big扫除。”
这般卑微，梁小施更崩溃了：“爸，你、徐阿姨还有江曜，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我有病是不是，让所有人都不得安宁，是我非要拆散你们，让你守着一个死人一辈子。”
她指着王秀云的遗照，梁肖生心里一ton，手上一滑，盘子摔到地上。他几乎是冲过来拉住梁小施：“不是的不是的，小柿子，是爸爸的错，你别这么想，她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梁小施眼泪几乎是无声落下，滚过脸颊：“爸，你喜欢她是不是？”
“我……”
“是我的错，我太执拗了，明知道妈妈已经回不来了。”梁小施退了退，让两人拉开了距离，“我从来没理由Gan涉你的自由，也没权利要你为妈妈守一辈子，我只是……只是……接So不了，其实当时是我……是我……”
梁小施越说越崩溃，最后Gan脆蹲了下去，嘴里说的什么一个字也听不清。
梁肖生老泪纵横，一把将女儿抱住哭起来。
梁小施却在挣扎，猛地站起来：“你别管我了，求你了，让我一个人静静。”
门被狠狠摔响，梁肖生慌忙爬起来，跑到阳台去看，下一秒给江曜打了电话。
梁小施下来的时候已经没有泪了，她只穿一件打底的白s毛衣，短发被寒风吹过耳畔，露出ton哭后红红的鼻尖。
“梁小施！”
江曜接着电话喊了一声，谁知她健步如飞，根本没有停留。
“我陪着她。”江曜挂了电话，追了上去。
这次和那天不同，梁小施没有奋力跑，江曜也没有使劲追，只是在后面慢慢跟着。
他们经过早餐店，经过重点高中，经过婚纱工作室，最后梁小施拐过一个红绿灯，来到了酒吧一条街。
江曜眼眸暗沉，看着她进了一家五颜六s的酒吧。
正是下班的时候，商业街霓虹四起，各s各样的酒吧营业到天亮，无数的都市男女摩肩接踵，而这样的酒吧就是他们纵q享乐，忘却尘世的最好选择。
梁小施坐在吧台边，随意点了一杯招牌上的酒，就闭着眼睛听场内有些嘈杂的乐声。
一样的月光，怎么看得我越来越心慌，
你留下最清楚的步伐，
竟是指引我孤单的方向。
歌手略带故事感的声音萦绕在耳边，梁小施灌了一ko花花绿绿的酒，然后被辛辣的味道呛得直咳嗽。
“喝不来就别喝。”
手里的酒杯被抢走，江曜的脸在旋转的五彩灯光下有些怪异，看不出喜怒。
他今天居然戴上了金丝眼镜，一双眼睛有些泛红。
梁小施“a哈”一声，去抢他手上的杯子：“小气，又不是喝你的，我喝慢点不就行了？”
说完又灌下一ko，梁小施只觉得嘴里都要烧起来，但还是死命闭着嘴巴tun了下去。
难怪说是烈酒，现在江曜的脸都变得模糊起来。
“要喝是吧？我陪你喝。”
江曜也很Gan脆，点了一杯一样的，像是跟她赌气一样，居然一ko饮尽，睨眼看着她。
梁小施看他这样都气笑了，她歪着头：“江曜，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吵架。”
“当然知道。”
“哦，那你离我远点。”
说罢梁小施还真换了位置，和江曜相隔两个人。
江曜不动声s又坐过去，梁小施又换，他接着跟过来，两个人都犟起来。
最后还是梁小施叫了起来，她酒劲上头：“好了！江曜，我现在心里很烦，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行不行？”
“行，别在这儿待，跟我回去，我不打扰你。”
谁知这话更刺j了梁小施，她捂着脑袋：“能不能别管我a，我就想喝了酒好好睡一觉，求你了！”
江曜看她歇斯底里，自己也有些上头，竟然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咬着牙：“梁小施，你别b我。”
男人紧迫的气息b近，梁小施也傻了，瞪着眼睛看着眼前人。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江曜。
凶狠血腥，像暗夜里蛰伏的猎豹。
江曜也反应过来了，梁小施眼中的惊吓与不解，像针尖一样刺伤了他的眼。他慢慢松开人，后退几步。
“抱歉。”
江曜后退几步，他现在根本不能喝酒，现在酒j就像蚂蚁一样钻进他的脑子里，咬噬着他每寸神经，让他的五感尤为明显，ton感直冲头顶。
梁小施晕得站不稳了，她看见江曜趔趄一下，转身离开。
吧台上又上了一打啤酒，梁小施coucou鼻子，又cou了一瓶灌起来。
好不容易将吃的东西和酒全部吐出来，江曜脸s苍白如纸。他掏出随身的y，Gantun了几颗，那阵ton感才渐渐淡去，他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人间。
再回到吧台，梁小施的身影却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肥胖的男人和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江曜太阳xu狂跳，他眼神似鹰，疯狂搜寻着这酒吧的每一个角落。
re辣狂re的舞池，酒吧驻唱的舞台，隐秘又黑暗的卡座。
一个个狂放不羁的酒s男女往眼睛里冲，却都不是梁小施。
江曜转身出了酒吧，门前小道人来人往，一辆辆ce在面前停了又走。
江曜低骂了一句脏话，转身进了酒吧。
big约十秒后，他又冲了出来，因为速度太快还zuang上了门ko的客人。
那客人指着江曜就骂起来，江曜摆手不语，眼神却看向左边那一条小巷子，路灯昏黄，拉出人jao缠的影子。
梁小施是被一个男人带出酒吧的，那男人四十上下，眯眯眼、蒜头鼻，手腕上的手表钻石闪耀，一双手拉着她就往外走。
“哎呀，小妹妹你醉了，要不到叔叔家去休息一下a？”
梁小施摇摇晃晃，只觉得腰肢上的手像毒蛇一样爬上背，怎么都甩不掉。
“睡……我睡……”
油腻男big喜，凑上脸来：“走吧乖乖，我们……”
“我睡你个big头鬼！去死吧！”
梁小施几乎是一秒清醒，一脚踩在他脚上，手上也不闲着，直接一拳zuang在他鼻梁上，ton得他爆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
“臭流氓！主意打到我头上，算你倒big霉！”
梁小施啐了他一ko。其实他一来，她就感觉到了，半推半就跟着出来也只是酒劲作祟，在外面吹吹风清醒不少，自然就出手了。
她正准备拍拍手离开，一道风突然刮了过来。
江曜像是飞过来一般，坐到油腻男身上就打起来。
他眼眶通红，拳拳到ro，打得那人连连求饶，引得周围人也看过来。
“好了，别打了。”梁小施喊。
江曜没停，那人挣扎着，甚至打到了他的眼镜。
“我让你别打了！”
梁小施皱眉去拉他，怒斥一声：“江曜！”
这一声终于把江曜的意识唤回来。
江曜跌跌zuangzuang地站起来，吐出一个字：“滚。”
男人屁滚尿流地跑了，巷子里只剩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他镜片碎了一点，身上的big衣因为拉扯也松垮着，反而有几分别样的味道。
“你刚刚……”
梁小施红着脸，斥责的话还未说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已被江曜堵在了墙上，一抬头就zuang进他那双狼xin的眸子里。
又是刚刚那般的眼神，现下更加阴狠，她不j害怕起来，抖着嘴cun喊他的名字。
江曜的big衣敞开，将人死死j锢在怀里，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字来：“梁小施，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
未等回答，江曜带着怒气与ya迫的weng就Q袭下来，笼罩了这一方天地。
鼻梁的眼镜被他单手拿下，塞到兜里，裹着寒风与血迹的weng从四面八方Q袭而来。
他几乎要咬破梁小施的嘴cun，鼻头死死抵着她的鼻尖，狠狠吸吮红cun一ko后又换气亲上去，毫无疼惜可言。
梁小施尝到了血的铁锈味，不知是谁的血，她也恶狠狠咬他，伸手推他。
谁知道这人发起疯来力big如牛，根本不为所动，甚至将手枕在她后脑勺上，又是一轮进Gon。
梁小施有些呼吸不畅。
江曜让她根本没有说话的空当，他早就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刚刚他看到那男人的手搭在梁小施身上，他恨不得将那手掌砍下来。
谁知梁小施居然还对自己发了脾气。
江曜疯了，疯到想把梁小施藏起来，不管她是不是在和自己吵架，也不管她是否愿意，他只想把她藏在自己怀里，让谁都看不见。
“江曜！”她出声。
“en？”
“手拿开。”
一盆冷水泼下来，江曜动作停住，终于舍得睁开眼睛。
梁小施眼睫微颤，红cun被咬破，甚至脸蛋都抹上了几抹血迹，血s在这样的夜里反而更加yo惑。
两个人几乎是瞬间别过了脑袋，迅速弹开。
江曜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模式，只是这个场面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得GanGan地开ko：“要不回家吧。”
“什么？”
“不……不是，我是说我送你回家，不然梁叔该担心了。”
梁小施觉得有些好笑，眼前人一副小媳妇儿羞涩的模样，仿佛刚刚那个发疯要吃人的不是他。
“江曜，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人面so心？你是狗吧你，看给我咬的。”梁小施指指自己的嘴cun。
“一人咬一次，扯平了。”
“什么？”
“没什么，我看着挺好的，有丰cun效果。”
“……禽so。”
梁小施终于整理好，抬脚就走，“小媳妇儿”江曜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月影绰绰，ce水马龙。
路边寒风萧瑟，梁小施冷得发抖。她抬头看了看月亮，突然出声：“其实是我太卑劣了，我不敢承认错误，把气全都撒到你们身上。”
她收回眼神，满眼清明：“再给我几天时间，我去个地方，回来后我就告诉你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