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几天都在楠楠小姨那。”
施窈平静地说道。
“小姨？”梁同玉从记忆的角落里才捡出了这么个人，“你们去了法国？”
施窈点头，将茶几上的文件又往前推了推，这回，文件的尖角甚至都快碰到他的小腿了。
“我回国只有一件事，就是与你离婚。”
她又讲了一遍离婚。
梁同玉心里那股不So控的戾气横冲直zuang，几乎要破壳而出。
“那为什么要离婚，你总该给我一个理由吧。结婚这几年，我何曾在物质上亏待过你？就算是在感q上，我是忽略了你，但也不该二话不说，一点解释没有，就要与我直接离婚。”
“施窈，你当我梁同玉是什么人？我梁同玉的婚姻又是什么可以被随意对待的东西？”
他的质问句句都带着血。
施窈却从未像现在这样清醒过，她的犹豫，她的挣扎，在梁同玉的眼里，一文不值。
“因为你出轨了，梁同玉。”
梁同玉还想说些什么。
讲他的委屈，讲他为了能娶一个小家庭的女儿做了什么努力，讲他为了能给施窈和楠楠一个优越的生活，在工作上有多拼。
可施窈就一句简单的话，便将他全部的借ko悉数打散了。
沉默再次成为了他们之间的主旋律。
就像之前无数次发生过的那样，梁同玉冷淡地问出了ko：“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施窈回忆起了那一天，她在梁同玉书桌里看见赵漫宁照片的那一天。
“半年前。”
梁同玉的手无声地攥在了一起。
他竟有些难以呼吸：“你怎么不问我？”
施窈嘴角go起一个自嘲的笑容：“有必要吗？你心里的那个人从来就不是我，我又何必自讨苦吃。”
梁同玉无话可说，眼神终于落在了离婚协议上。
他拿起协议的那一刻，竟觉得协议有千斤重。
施窈列的清单很简单，甚至对她自己有些苛刻了。
“你只要这么点？你如果要在法国生活，这么点……”
“够了，梁同玉。”
施窈叹了ko气，眼神平静：“这些东西已经够我和楠楠下辈子生活幸福了。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不想欠你的。”
可这样，就变成他对不起她了。
梁同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向来自信的一切，此刻居然连一个女人都留不住。
“施窈，如果我说，和赵漫宁……”
“梁同玉！”
施窈不敢再让梁同玉继续说下去，她害怕从他嘴里听见那几个字。
“我真恨你。”
她眼前han了泪，不知是为了谁而哭的。
梁同玉的话都被堵在胸ko，他沉默地看着施窈，脑中闪过这几年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