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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归来·一场big梦初醒

“拿弓来。”他对随从说。

亲卫很快抬上太子常用的重弓。这把弓可与皇帝用的花架子不同,足足有三石之数,寻常军营中练兵时,需要三名成年男子才能合力拉开。

梁承骁接过亲卫递过的箭矢,于高台上挽弓搭箭。

阵风猎猎,观台无一人敢出声,屏息凝神地看他调转箭锋,将全局尽收眼底,最后对准了踉踉跄跄从s场中逃命下来的皇帝,与他身边殷勤救驾的魏王。

……

魏王原本领着十数个侍卫,“奋不顾身”地穿过混乱的人群,挤到s台上去保护晋帝。

皇帝在位三十多年,尽管先后经历过几次刺杀,但像这样规模的却是从未见过,被侍卫围护着往下逃命时,骇得两股战战,近乎走不动道。

魏王匆忙间赶到时,看到的就是一众侍从人仰马翻、左支右绌的场面。

他心中暗自big喜,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表现自己的好机会,于是振臂高呼一声“父皇恕罪,儿臣救驾来迟!”,big腹便便的身躯扎入人堆中,卖力挤走了晋帝身边的随从,高声指挥侍卫掩护他们离开。

就如同他和邱韦事先计划好的那样,刺客一见他露面,疯狂上扑的动作立即迟缓了许多,像是在投鼠忌QI,好几次举刀要砍下,都虚张声势地落在了别处。

眼看着刺客刚露出颓势,外侧赶来的羽林卫也到了,颜昼手下的兵都不是吃素的,顷刻拔出刀,从贼人中清理出了一条血路,簇拥着晋帝退离。

一切都在往预料的方向发展,魏王不由得更加得意,直到快退到台下时,听得身边侍卫的一声惊呼:“不好了殿下!您快看!”

他不耐烦地抬起头,叱责道:“big惊小怪什么。”紧接着就看到了高台上拉至满弦的重弓,和神s冰冷,居高临下审视他的梁承骁。

……

血Ye好像在某个瞬间凝固了,魏王睁big眼睛,全身上下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周围的人还在高声喊叫什么,但他一个字都听不见,只能感So到镂骨切肤的森然寒意。

隔着数十米距离,他能看到梁承骁的表q,那是一种打量死人的冷漠神态。

三石的重弓,对方居然还能稳控弓弦,甚至有余裕细微移转箭锋,似乎在考虑这一箭是落在心脏,还是头颅。

big风在此时止歇。

他好像听到了轻微的“铮”一声,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下落,梁承骁松开了弓弦。

魏王的瞳孔骤然收缩,几乎看清了破空而来,即将正中他额心的箭矢,甚至感So到了剧烈的疼ton。

然而下一秒,惨叫猛然在他背后响起:“a——”

众人big骇之下,纷纷转头望去,只见围场旁的草垛后摔出一人,手中还cou搐握着长弓——竟是方才在围场上放冷箭的罪魁祸首——那支羽箭直直钉在他眉心,足足深进数寸,叫他瞪圆了眼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

魏王后知后觉回过神,一把捂住往下淌血的脸,意识到刚才的疼ton并不是幻觉。

那支利箭擦着他的面颊飞过,削断他的一缕头发,而后夺去了藏在暗中的刺客的xin命。

——对方是故意的。

魏王捂着脸的手剧烈颤抖起来,肝胆yu裂地瞧了高处的太子一眼,恐惧仿佛从体内各处蔓延起,逐渐裹挟全身,叫他在原地都站不稳双腿,徐徐瘫软下去。

……

观台之上,梁承骁将那暗处的刺客一箭毙命后,将重弓扔还给亲卫。

“传孤命令。”他没有看一眼旁边缩成团发抖的妃嫔皇嗣,冷声下令道,“贼枭已死,剩余的刺客一律斩杀,不留活ko。”

谢南枝醒来时,天s已经到了晚间。

头ton的感觉还未散去,他按着额角,刚从榻上坐起,就惊动了旁边趴着的书棋。

“公子!”

书棋守了他big半个晚上,直到夜深才支撑不住打了个盹,此刻遽然惊醒,忙抹了把脸,忧心忡忡地扑上来问:“您现在感觉怎么样,我、我这就去叫太医——”

“……不必了。”谢南枝说。

为了不打扰屋里的人休息,桌案上只点了一盏昏暗的烛火,光线不甚分明。

书棋这会儿满心的担忧都集中在他的身体上,没有注意在他上前碰到对方的手腕时,后者停顿了一下,随后不易察觉地避开了他的触碰。

“我没事。”谢南枝蹙眉道,“不用big动Gan戈。”

书棋仍是有点不相信。太子殿下抱着昏迷的公子回来的时候,他差点吓得三魂没了七魄,好在太医赶来检查过后,说是外力碰zuang头部,加之So到刺j所致,好好休息一阵就好了。

他刚要劝谢南枝闭眼躺一会儿,然后去请太医过来,忽然听得屋外的动静,big抵是室内的说话声传到了外头,很快有人推门而入。

薛四在门外的台阶上蹲了一天,心里已经自责得cou了自己好几个嘴巴,总算支着耳朵,焦急地听到了谢南枝醒来,来不及通报就匆匆忙忙跑进来察看,直到见到与平常无异的人,才如释重负地松懈下来。

“公子,您终于醒了!”

经历过白天的刺杀,谢南枝仍有些不安定,冷静问:“这是何处,围猎如何了。”

这事书棋说不上来,薛四却是知道内q的人,忙回道:“公子安心,围猎上的刺客已经尽数伏诛了。”

“这里是未央宫内一座空置的院落,周围都是我们的人,再安全不过。太医也在外头守着,您随时可以叫他过来。”

“……”谢南枝按了按额角,似乎深深吸了ko气,“梁承骁呢?”

他过去从不会直呼太子殿下的名字,今r却是这么叫了。薛四虽然有些奇怪,但他知道两人的关系,也清楚谢公子和东宫另一个主子没什么两样,于是不疑有他,老实回答道:“殿下将您安置好之后,就被陛下叫到宫里去了。big约是围猎行刺一事关系重big,宫中正在捉拿元凶。”

想了想,又补充说:“不过您放心,殿下身边跟着左右卫两位big人,想必很快能将事q处理完回来。”

“……”

白天被青铜彝磕碰过的地方仍然尖锐作ton,谢南枝攥着锦被的指节隐约泛起青s,尔后倏忽脱力似的,慢慢松开了:“我知道了。”

他从榻边起身,披上几案上放置的外袍,一副打算出门的样子。

书棋惊了一跳,连忙劝说道:“公子,外头更深露重,您这时候出去做什么。”

“睡不着,出去走走。”谢南枝淡淡答。

他接过屋外侍从递过的提灯,经过门ko时,薛四下意识要跟上,被他一句话制止了。

“我不会离太远。”他说,“不用跟着,影卫也不需要。”

“a?……好的。”

薛四其实不理解big半夜的有什么可走,闻言困惑地抓了抓头发。

但谢南枝执意要出门散心,外头也有不少东宫的亲卫值守,他权衡了片刻,觉得不会出什么事,就没再坚持。

许是因为山阴四面环山的缘故,行宫的夜晚总比上京更暗一些。

白天才出过行刺这样的事,未央宫早早升起了宫j,各座宫殿都灭去了灯。

夜幕中没有星子,夏虫的喁喁私语都罕闻,一时之间,只有晚风掠过林木的沙声,与他手中一点零星的光亮。

不知走了多久,谢南枝熄灭了手中的提灯,在足以tun没万物的黑暗中站定。

“出来。”他沉声道。

……

伴随这句话尾音的落下,身旁的树木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少顷之后,有人在他背后出现,恭敬地跪在地上。

谢南枝回过头,就看见白r里那名凭空出现,了结刺客后扶起他的侍卫。

对方显然是做了一番伪装,现在当着他的面,伸手揭下了脸部的人皮面具,露出穆乘风那张沉稳坚毅的脸。

在几个月的分别之后,他深深看了谢南枝——如今找回记忆的萧元景一眼,毫不犹豫地叩首行礼道:

“属下护卫不力,让您So伤。”

“请王爷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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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不会有小谢啦,想想居然有点替没了老婆的太子殿下难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