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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陈氏

于是等消息传到国都的时候,越军已经势如破竹,毫不费力将南境纵切开了一道ko子,眼看就要剑指上京。

晋帝这才慌了,匆匆忙忙调兵遣将,好歹组齐了三十万人,火急火燎派往前线去救场。

晋国已经享So了太久的安宁,连带着骨缝里都长出蜘蛛网和青苔,骤然有外敌进犯,几乎措手不及。人人以为这会是一场恶战,连远在北境的孟重云都接到了即刻班师回京的密旨。

结果在两军相接对峙的平襄,战况陡然发生了变化。

“当年越军的将领名叫陈秉章,正是端王的外祖。”纪廷道,“此人极具将才,越国以南原本小国和部落攒聚,仗着长年有瘴气,地势复杂,易守难Gon,时常shao扰边城。越皇室为此头ton了好几代,他在任时,曾力排众议挂帅,仅花二十年就dang平了南境,彻底统一楚水南岸。”

“——但在平襄,越军big败,陈秉章最后战死沙场。”

平襄之战,几乎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镜。

越军Gon无不克,又有陈秉章坐镇,正是志气高昂之时,晋军则是临时东拼西凑顶上来的杂牌军,即使人数上占了优势,所优也有限,明眼人都看得出惨烈的结果。

然而就在这场战役中,越军输得一败涂地,陈秉章中箭身死。

失去主将后,越国军心big乱,之后更是节节败退,直至狼狈退守沂郡。

晋国就这样离奇取得了胜利,甚至以此为要挟,向越皇室索取了big量金银贡品。

“越军败退后,越帝big怒。此时有人向越帝进言,说平襄兵败,乃是陈秉章及其长子与晋国go结,故意泄露军q所致。”纪廷皱眉道,“此事本来就蹊跷,越帝于是不顾朝臣反对,命金翎卫抄了陈府,然后搜出了陈氏‘通敌叛国’的信件。”

这就是震惊朝野一时的陈氏之祸。

之后发生的事,就在意料之中了。

盛怒之下的帝王下旨抄斩了陈氏满门,原本一族赤忱的忠烈被贬成人人喊打的叛贼,但凡有百姓经过被贴了封条的将军府,都要义愤填膺地吐上一ko唾沫,骂一句恶有恶报。

甚至传闻中端王生母,曾So盛宠的宁妃,都经不住旁人戳脊梁骨的议论,在宫中自焚而死。

一代战功赫赫的将门,在帝王的雷霆震怒后,就此在临安消失得无影无踪。

……

即便是纪廷,在看过这段旧事之后,都忍不住暗自唏嘘。

梁承骁听完,指节缓慢叩着桌面,似乎在思索。

过了半晌,他问:“当初陈氏被指控通敌叛国的信件,是与谁来往的?”

听闻这个问题,纪廷一惊,再次叹服太子殿下的敏锐。

他垂首道:“回殿下,是和邱韦邱阁老的。”

“他也是平襄之战的主将。”

“……”

梁承骁静了一瞬,心道果然如此。

纪闻更是没按下心中的惊愕,失声道:“殿下。”

暗桩已经查明,孟皇后宫中的合香,正是邱韦以岁贡之名进献,荣贵妃只是中间的推手,再加上那仅生长在越国南境的阿红花……

如果邱韦一直与越地有go结,岂不是所有疑点都有了解释。

梁承骁眸底淬着足以成冰的寒意,慢慢道:“邱韦与越地go结应当不假,但对象却未必是陈氏。”

都说陈氏叛国求荣,但陈秉章却在平襄战死,如果两人真有什么jao易,他何必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陈氏恐怕只是个被推到明面上的幌子,深藏其后的布局者另有其人。

既然如此,与邱韦达成协议的是谁,又谈了何种条件,就值得推敲了。

纪闻敏锐地觉察到,此事big概率与魏王党一直以来的谋划有关,于是低声询问梁承骁:“殿下,可要再顺着这条线查下去。”

梁承骁神s沉ying,道:“要查,但不该由孤来查。”

纪闻愣了一下:“您是指……”

现下朝堂上的太子与魏王之争几乎已被推到了明面上。此时不管太子做什么,在众人眼里都是党同伐异的争权手段,贸然查下去,反倒叫邱韦那条老狐狸警觉。

梁承骁行事向来算计深远,落一子就将未来的二十步看定。

他思索片刻,吩咐道:“魏王最近不是在协办科举么。把他做的好事透露几件给皇帝。”

晋帝此人,别无长处,唯一的特点便是疑心病重。

他忌惮戒备梁承骁,反倒对魏王big加宠爱,不是因为魏王多有能耐,恰恰是因为魏王愚蠢好拿捏,不会叫他觉得地位So威胁。

倘若叫他发现魏王也有了自己的心思,big肆谋权揽财,如今他对魏王有多和蔼,过后他就会对魏王有多怀疑和厌憎。

至于邱韦——他再如何老谋深算,也不得不与魏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光是来自皇帝的猜忌,就足以叫他费尽心思了。

纪闻的反应很快,三言两语就猜全了梁承骁的意思,心悦诚服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险些在殿门kozuang到一捧着托盘的内侍,后退站定后,诧异问:“这是什么东西?”

“……”

梁承骁看向纪廷,见对方咳嗽了一声,道:“这是属下在查案时无意中得来的,据说是当年陈将军的真迹,黑市中人人趋之若鹜,甚至不惜以千金拍下……想来高低也是件珍品。”

“属下是不懂鉴赏的个粗人,不知道放在何处,就给您送来了。”

闻言,梁承骁挑了一下眉梢:“拿来。”

内侍恭恭敬敬地上前,将装裱好的字拿给他看,乍一眼扫过,果然见满篇雄健洒脱,笔力横扫千军,着力处墨迹几乎透过纸背,big有当年陈氏dang平蛮夷,统一南国的宏伟辽阔之势。即使不通此道的人看了,心中也要为之叹服。

右下印章处还有一行小字,big约是落款的时间,用的是南越古语,梁承骁没有看懂。

不过他本来也对书画不感兴趣,叫侍从拿上前来,纯粹是想起谢南枝,想来他会喜欢这些画作和真迹。

接过随从呈上的纸张,他正要回头问谢南枝,忽然听得旁边奉茶的内侍一声惊疑不定的:“……公子!”

主子们议事,那侍从本来秉着不听不看的原则,只管默默往杯中添茶。

结果偶然一抬眼,震惊地发现那美人公子不知何时,竟面s煞白,额头细细密密地渗出汗珠,向来端正挺拔的脊背有些摇摇yu坠。

他担心对方身体不适,赶忙要上前搀扶。但梁承骁更快一步,立刻揽住了他的腰,不叫他脱力滑落。

“怎么了?”

太子殿下拧起眉,问。

谢南枝的睫羽颤动两下,闭了闭眼,说:“没事,老毛病了。”

梁承骁知道他向来身体不好,却不想到了这个程度,转头对纪闻说:“传太医。”

纪闻也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要喊人。

“不用。”谢南枝抓住梁承骁的袖子,出奇坚持道,“我就是big夫,我自己清楚——没事。”

内侍递来了re茶,他接过之后喝了两ko,似乎缓过来了一些。

那幅据说出自陈秉章的真迹仍在梁承骁桌案上摆着,每看一眼,都叫他感到针扎似的的刺ton。

谢南枝不明白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就像不明白从说起陈氏起,他就觉得冷——

一种彻骨的,发自心底的寒冷,像是刻进了骨髓的条件反s,叫他忍不住蜷缩发抖。

梁承骁仍握着他的手腕,神s明显有些不虞,不理解他为何要强撑。

他最后攥紧了那只滚烫的茶盏,垂下眼,内心挣扎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对梁承骁道:“……殿下。”

“会试一事,我有一策,能不费力气就使一箭双雕。”

“我会为您办好这件事。”他深深地看向梁承骁,第一次用一种近乎恳求的语气道,“——但可否将那幅字赠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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