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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魁首

“不过依我这么远远地一看,今年除了那张生,应当找不出其他冒尖的人了。”

公良轲淡道:“且听听罢。”

说完便静下来,敲着茶盏,听底下考生作的文章。

……

然而撇去私心不谈,他不得不承认,宋黎说的确有几分道理。

寒门能出贵子的毕竟少,就算不提张家给魏王的好处,那张氏的公子也是正儿八经师承名门,比起一般人的水平还是高上许多。

连着读了七八篇文章,都是俗下文字,内容千篇一律不说,还有人想写出些文采,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显得不nun不类的。

一路听下来,那广文馆博士的眉头越皱越深,一张国字脸都严肃了些许,显然是很不满意。

直到过了许久,才遇上一篇立意新颖,文字也可圈可点的。他略微颔首,肃穆的脸上也露出一点笑意,询问书侍道:“这是谁的文章?”

书侍扫了眼落款,答:“奉郡平尧县马生。”

坐在谢南枝邻座的书生原本惴惴不安,骤然听到自己的名字,顿时打了个j灵,j动地起身道:“big人,是我、是我作的。”

广文馆博士向他点了点头,和善道:“不错。”

相较于此前的皱眉和一言不发,这话已经是难得的赞赏。

见状,周围举子纷纷向他投去艳羡,隐约掺杂着嫉妒的目光。唯有那张家的公子低嗤了一声,神s十分轻蔑,像是很看不起他。

马生才不管他的反应,美zhizhi地重新坐下了。

又过片刻,书侍拿起下一篇文章,这回不用评点,众人便觉此文笔力极其老道,引经用典驾轻就熟,一气呵成,叫人读来不j心生酣畅淋漓之感。

等最后一个字落下,广文馆博士神s赞叹,不j抚掌连称了几声:“好!”

没等他问,书侍就笑容满面,自发介绍道:“big人,这是云中张生的文章。”

这话一出,像是往水面投入一颗石子,堂下顿时炸开了锅。

不少人之前只听过云中张生的名声,这是头一回读到他的文章,十分讶异他的文采,有人相较自身,羞愧不已,另有投机取巧者则觑见时机,殷勤地上前吹捧。

“原来是张兄的big作,果然字字珠玑,我等自愧不如!”

“张兄文采无人能及,r后高中了状元,可千万别忘记我们这些同窗a!”

张公子被一众举子围在中间,表q洋洋得意,嘴上却道:“行文仓促,有许多不周到之处,献丑了。”

众人七嘴八舌,吵吵嚷嚷地吹捧和应和,书侍原本还想读下一篇文章,几次出声都被他们盖过了,捏着纸张左右为难。

有人眼尖瞧见了,高声道:“big人,我看这文会的魁首a,非我们张兄莫属,也没什么往下比的必要了。”

广文馆博士me着胡须,虽然心底隐han赞同,但还是问了书侍:“还有多少人?”

书侍看了眼手上的宣纸:“big人,还有一篇。”

博士挥了挥手:“那就读完吧。”

张氏的拥趸原本有些不服气,看他都发了话,只好暂时按捺下不满,私下与同窗窃窃耳语着,很是不以为然。

但书侍只念了个开头,这些轻微的声响就都不见了,场中渐渐变得安静。

二层之上,宋黎原本已经失去了对文会的兴趣,刚想与公良轲说起旁事,忽然听得耳边的文句,手中的茶盏不So控地磕在桌面上,一声清脆的响。

“……”

他震惊地抬头,正好和公良轲对视,同样看见了对方脸上从意外、沉思逐渐转向惊艳的表q。

等到行文过半,公良轲倏忽从座位上站起,在室内疾步走了好几圈,嘴cun开合两下,最后斩钉截铁地评价:“此子big才。”

“今年会试,三甲中必定有此人!”

……

不仅是他,台上的广文馆博士同样有类似的想法。

听第一句时,他的态度还有些轻慢,等到文入正题,神s才变得凝重专注。而后到了j彩之处,更是胡须连连抖动,眼底j光矍铄,恨不得拍案而起,高呼一声“神武之才”。

入仕这么多年,他主持过数不清的文会,还是头一回如此失态,头脑甚至因为过度的振奋有些眩晕,要靠撑在桌面上才能缓解一二,几乎看到了一颗冉冉升起,r后或成朝中肱股之臣的文曲星。

等到书侍念毕,big堂中静得落针可闻。

广文馆博士按捺不住心中的j动,起身高声问:“这……这是谁的文章!作者姓甚名谁!”

书侍分不清好赖,被他的神q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赶紧看了眼落款:“回big人,这是——”

话才说了一半,忽然卡住了,脸上也出现了近似呆滞的表q:“这、这人没有落款。”

“胡扯,怎么可能没有!”

广文馆博士怒道,他没耐心听对方说话,一把抢过纸张展平,入目字迹隽秀,鸾飘凤泊,一看便是师承名家,他来不及细看,直接跳到了末尾——然后不期然看到了一片空白,顿时愣住了。

“……”

书侍没察觉他神s有异,在一旁抓耳挠腮回忆了半天,最后一拍脑门道:“哦!我想起来了,是那个一炷香过去都没下笔的怪人!”

这事说来也巧。

点燃香篆后没多久,他就留意到了此人,还因为对方的好相貌,多往那处看了好几眼,只是后来去顾了旁事,没留意对方是何时写就的文章。

收卷的时候,他看桌案上的宣纸折叠成了小块,ya在茶盏下,鬼使神差取出来看了一眼,见上头有字,就垫在了最底下,一并收了起来。

见他有印象,广文馆博士抖着手把卷子收好,心存最后一丝希望,迫切问:“那他人呢,如今在何处?”

书侍嗫喏了半晌,最后茫然道:“可是他……他喝完茶,就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