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试错的机会。”
褚洄之有些触动，但他的偏执根深蒂固，不是林文毅两句话能改变的。
他垂眼，低声道：“只要能演一辈子，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听到褚洄之回话，林文毅的话匣子更收不住。
“你才二十岁，哪说得准那么远的事？”
褚洄之没回话。
的确，他自己也清楚，说什么演一辈子，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自我安we。他不可能一直瞒着莫岁，暗网这一次其实已经露馅，莫岁没有追问到底算他运气好，自己的阴暗面迟早会彻底暴露。
林文毅道：“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莫岁的兴趣爱好一直挺独特的，你不试试怎么会知道他喜不喜欢真实的你？”
“试了。”
时间紧迫，褚洄之不yu多说，回想起在暗网时那次显然失败的表白，有些恶意地直接终结了话题。
“他说我j神有问题。”
褚洄之从后门离开，在隐身术法的加持下，没人注意到他。
场上比赛正处于白re化阶段，两道流光似的人影于半空中zuang击jao错，转瞬之间就是几次过招。
虽然两人此刻还在有来有回地僵持，但展熠的骨羽快要耗尽了，所以莫岁绝对占据上风，彻底锁定胜局只需要时间。
就在褚洄之将要离开内场之时，观众席上突然爆发出一片震惊的cou气声。
褚洄之回头，整颗心霎时一沉。
莫岁的左肩中了箭，被迫暂时降落地面。
问题是，莫岁不可能算错展熠所剩不多几根骨羽的进Gon轨迹。
这根命中莫岁的骨箭是展熠能量回复后再度生成的，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可卡罗尔已经退场，展熠哪来的再生能力？
褚洄之拇指与中指捏出一道狭长眼裂般的缝隙放至眼前，眼底亮起茫茫金光，竞技场上的一切细节被他瞬间尽收眼底。
展熠的状态很不对，他绝对使用了某种未知的刺j手段，比刚才更加密集锋利的骨羽一根根生长再造，最后异化为狰狞斜ca的模样，像是一把把寒光凛凛的短刀。
莫岁肩部的骨箭被展熠驱动着逐渐深入，莫岁当机立断，指尖探入伤ko，生生拔出了骨箭。
他刚刚看得一清二楚，展熠护甲上的隐秘机关里有一枚Ye体胶囊，随着猩红s的Ye体注入体内，展熠进入狂暴状态，光秃秃的骨翅也再度恢复进化成了现在的样子。
甚至，现在的展熠让他想起了当初失控暴走的洛达。
展熠注s的是什么y物，他现在能否战胜展熠，甚至，展熠靠y物暴走与洛达失控之间有无联系，这些问题都涌上莫岁的脑海，令他一时难免思绪混乱。
现在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莫岁在战斗中一贯坚定的眼神显出点犹豫，他不太擅长同时思考这么多问题。
“好ton。”
肩部剧烈的疼ton依旧持续，莫岁嘶了一声，极小声地抱怨。
ton感本身倒还在其次，问题是疼ton带来的分心让他更难集中j神思考。
褚洄之接入队内语音的第一刻，听到的就是莫岁自言自语的呼ton。
他呼吸一滞，指尖紧k住握拳的掌心。
莫岁带着气喘声的清冷声音听起来有些颤，信号不稳，在褚洄之耳中断断续续，好像随时都要中止消失。
褚洄之几乎理智断弦，但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向莫岁表现出任何一点负面q绪，极力ya下所有的冲动。
“莫岁，听我说。”
平和温润的熟悉声音零距离地在莫岁耳边响起。
瞬间，莫岁脑海中所有杂乱无章的声音都被静音。
很奇怪，褚洄之好像就是有这样的能力，自己听到他的声音就会很安心。
“先不要想其他的事q，那不是你现在需要考虑的，只专心应对眼前的战局。”
“现在的局面绝对不是无解的。展熠既然敢在赛中违规，就证明他有把握事后不被追责。可他被b到绝境才冒险用这招，只能说明狂暴状态对他而言并不全然有利。”
褚洄之没抒发任何无用的感q，每一句话都清晰客观。
“我猜，他用y需要承担巨big的副作用，但我们不知道他现在的上限在哪里，所以不要跟他硬碰硬。沉住气尽量拖到他坚持不住，是最保险的方法。”
不需要过多jao流，所有在刚刚令莫岁慌乱的因素都已经被褚洄之条分理析地拆解。
莫岁深呼吸，他擦去手上令金属打滑的血Ye，眼中的光芒重新沉静下来。
“jao给我吧，我会赢。”
耳机那头，褚洄之似乎是极轻地叹了ko气，浓烈的q绪也终于忍不住地流露出来。
轻弱的气声撩拨得莫岁耳廓隐隐有些发痒，他听到褚洄之温柔又无奈地对自己道：
“岁岁，不赢也没关系。”
“我说这么多，不是想让你赢，我的意思是，不要再So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