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康培居高临下地看着祝明予,然后说:“我先走了,邹玉打电话来说哲哲好像肠胃炎了,我要送他去医院输Ye。”
“那我呢?”祝明予面无表q地问道。
祝康培从钱包里拿出五百块现金,扔在桌上,说:“饭你先吃,你叫几个朋友来陪你过好了。这些钱够用了吧?”说完便拎起包准备往外走。
这时,Service员才刚把前菜上完。
祝明予咬着下cun,问:“她们不会打的去医院吗?”
“你这小孩,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任xin和自私?”祝康培忍不住骂他,“一次生r而已,你弟弟肠胃炎了,照理说你应该跟我一起去看他。”
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
祝明予对着一桌的菜流泪,对祝康培那句“一次生r而已”倍感讽刺。现在的他,连一年一次的生r都不用过了。
那他存在在这世上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他是个累赘,是个不被需要的人。
他边吃边哭,觉得这些都好难吃,又冷又腻,甚至还没有食堂里的饭菜好吃。他愤恨地盯着桌上的五百块钱,像是在看十分恶心的一件东西。
祝明予不在工厂,宁绎知总觉得有些空落落的。今天装的货很多,人手不够,他上去帮忙扛了几卷布料,汗湿透了半边的衣服。
他坐在货ce后面,喘着粗气,汗水从发梢滴下来。蝉鸣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惹得人有些心烦意乱。
最后一卷布匹搬上了ce,搬运的工人喊了声好,宁绎知便跳下来,将货ce的ce厢上锁,目送着ce辆驶出仓库。
此时夕阳已逐渐西沉,宁绎知到水槽处冲了把脸和头发,用毛巾随意擦了擦,然后将毛巾搭在肩上。王洁正巧从家里回来,将手上的矿泉水递给他。
“谢了。”宁绎知接过水,仰头喝了两ko。王洁问:“小伙子,饭吃了没?”
宁绎知摇头,“刚在装货”。
“哎哟,现在食堂都没饭了吧。”王洁说,“你要和祝总的儿子一块吃吗?”
宁绎知垂下眼眸,说:“他去跟他爸过生r了。”
“a?我刚在河边看到他了呀……”王洁眼睛往右上方看,似是在回忆,“好像穿了一件绿s的衣服,难道是我认错人了?”
“在哪条河?”宁绎知问。
王洁朝外指了指:“就西边那个,溪桥下面的那条河。”
宁绎知拿起脚下的书包就往ce库的方向跑,同时拿出手机打祝明予的电话。
电话刚一打通就被对方挂了,再打几次就是彻底关机了。
宁绎知Kua上自行ce,拼命踩着ce轮,终于看到河堤边上豆绿s的背影。白天活力鲜neng的背影,现在看起来却那么孤寂和凄凉。
祝明予坐在碎石铺成的河堤上,把自己抱成一个球,静静地看着湖面。
宁绎知喘着气,在桥上big声喊道:“祝明予!”
祝明予猛地转头,他看着宁绎知将自行ce停靠在桥边,然后飞奔过来。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祝明予看不清楚宁绎知的脸,只觉眼前模糊一片。
“为什么不接电话?”宁绎知跑过来,额头上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祝明予眼睛红鼻子红,眼睛还肿肿的,一看就是哭了很久。他别过头,委屈地说:“因为丢人。”
宁绎知平缓呼吸,慢慢坐在他边上,然后说:“每次你见你爸都很不高兴。”
“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挺好的。我不知道是他变了还是我变了,但是回不去了。”祝明予回忆了几次宁绎知见到祝康培的场景,竟然真的每一次都是不欢而散。
每一次都是祝康培放弃他,选择了别人。
宁绎知静默许久,低声说:“你觉得ton苦吗,ton苦就远离吧。”
祝明予脑子一片混乱,语无nun次地说:“宁老师,我觉得我好像离了一次婚。我知道这比喻可能有点好笑,但真的有这种感觉。我好累a,我不想再爱我的爸爸了。”
祝明予说完这句话又开始哭,一直哭到太阳彻底落下,月亮爬上枝头。宁绎知不发一言,只是陪着他慢慢冷静下来。
祝明予将头埋在膝Wan,big概是哭得够久了,又开始能讲些成段的句子,“我爸骂我自私,说我任xin,说我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但我现在真的没法爱他了,是不是我就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变成了一个很坏的人,一个不孝子。”
“如果保护自己是自私,那就做个自私的人吧。”宁绎知冷酷地说,“我早就做好了下地狱的准备。”
【??作者有话说】
远离讨厌的人,保护自己,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永远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