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阮点点头,慢慢往吧台挪。
“怎么样,休息好没有?”凯文结束工作,随手脱下马甲往身后椅子上一扔,擦着手问他。
“en。”陶阮应了声,正要转头,突然发现凯文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怎么了?”陶阮皱眉。
“靠,”凯文说,“你丫真像个小姑娘。”
这话,要是换了别人说,多少带点侮辱意味,可凯文是真的单纯感慨:今晚的陶阮穿了件薄款卫衣,脖颈修长纤细,特显乖。他脚踩一双白球鞋,往那儿一站cun红齿白的。招人死了。
“是小姑娘也不和你好。”陶阮轻飘飘地说。
“靠!谁要和你好,我纯直男!”凯文骂道,边骂边给他调自由古巴。
“喏。”凯文把调好的酒递过去,趁着收手的动作往他脸上捏了一把,“抹什么了,怎么那么白。”
刚才陶阮站在门ko,他一回头差点被晃了眼。
“松开!疼。”陶阮蹙着眉毛一把挥开他的手,“抹白面了。”
凯文不信,两根指头并拢捻了捻,啥都没有a。
“你真是白到不正常了陶小阮,平时没事儿多出来走走,闷在家里快成鬼了都。”
酒吧里灯光昏暗,陶阮本来就白,这么一照更是白到发光,凯文瞧了他片刻,然后才起身收拾东西:
“我先撤了,今晚老板在,应该不会有什么big问题。”
“有事打电话,”凯文说,“呃……希望没有。”
说完,他摆摆手从后门走了。
“小陶,昨天的事……”
“都过去了,潼哥。”
刘潼抿了抿嘴cun,不自觉握紧手中的杯子:“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怪我把你往火坑里推,明知李漆危险还让你去和他道歉。”
陶阮静了片刻,半晌才晃动着手里的冰块,“没有,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刘潼叹了ko气:“像李漆这种人,你是没法儿和他硬碰硬的,我还以为让给他道个歉他就会原谅你,可他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王家明的事是虚的,李漆根本就是在打陶阮的主意,一直没死心。
“不说这些了,反正以后每晚你的场我都来,有我盯着,总归要好些。”刘潼说。
陶阮en了一声,话题说到这儿总归是有些沉闷,刘潼也有些闷闷不乐,陶阮见状,饮尽最后一ko,冲刘潼眨了眨眼:
“谢了老板,我上去了。”
刘潼有难处,他知道。做生意的最怕得罪人,尤其是像李漆这样既有权有势,背景还不怎么Gan净的人,抛开老板身份不说,刘潼能替他做到这份上,已经很难得了。
再说了,小熊酒吧给他开那么高工资呢。
陶阮说完潇洒地上了台,徒留刘潼在原地发愣:刚刚那个,是不是就是他们小年轻ko中的wink?
这个动作陶阮做出来,真要人命。
舞台边有几个眼尖的人见陶阮上台,纷纷停下扭动吹起了ko哨,几个人带动一群人,很快,底下便响起re浪一般的掌声。
陶阮习以为常,走到混音台前戴上耳机,随机放了首歌,然后把音量键推子推到最顶端。
场子很快就re了起来。
陶阮脚点着拍子身体轻晃,台下的人发出更狂re的尖叫。
一场四十五分钟,眼看着第一场时间过半,陶阮拜托贝斯手递了瓶冰水,拧开盖子轱辘狂灌。
一些水溢出来,流经小巧j致的喉结,又滚落进陶阮卫衣衣领。
他仰着头半闭着眼睛tun咽,视线偶然又随意地一瞥,却当即愣在原地。
李漆坐在台下,眼神如钩子一般,直gogo地盯着他。
陶阮缓缓放下瓶子。在李漆身侧,竟还有一个人。黑夹克。
男人眼神平静淡漠,与周围群魔乱舞的众人格格不入,恰逢陶阮推了个鼓点,一群人跳嗨了不小心碰到他胳膊,男人便极深地皱起眉头,不动声s往后挪了半步。
“不习惯?还是不喜欢。”李漆侧了侧身子,懒洋洋地问。
韩骥又短暂地看了台上的人一眼,说:“李少喜欢就好,我无所谓。”
李漆这下没再问,视线专注陶阮身上,若有似无地笑。
韩骥也没说话,偏头看见他颈上的伤ko,缠了条十厘米左右的绷带,隐隐还透出些血s。
几乎是在一瞬间,韩骥脑海里闪过那天在包房里的画面,他不动声s地问,“这伤?”
“哦,”李漆漫不经心道,“小玩意儿不懂事。”说完,似乎是想到什么,李漆指着台上的陶阮,“你应该见过。怎么样,漂亮么?”
坦白说,漂亮。就算是以他比磨刀石还zao的眼光来说,也无可挑剔。但他韩骥最讨厌漂亮的人,越漂亮越讨厌。
比起那张脸,韩骥反而不合时宜地想起那一屋子粉s的熊,然后鬼使神差的,他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