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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4章再替嫂嫂另寻好人家

说着就要伸手。

元白不动声s地把面皮重新放回盒子里,盖上了。

“确实很娇贵,最多只能用三次就废了。”

这种特制的人皮面具,要用特制的胶才能粘在脸上,又因为材质spical,每次用解胶剂都会损伤面具,所以big概用了三次之后,这张“皮”也就j本上废了。

一左见主子不让他me,尴尬地挠了挠头,“殿下,你这张脸已经是美的惨绝人寰了,何必再来张假的?”

一右一听他那傻的冒泡的哥哥又问出这种傻问题来,上去照着他的脑瓜子就是一拳头,敲的“邦邦”响。

“学会个词就卖弄,叫你平常多读书多读书,净问一些傻问题。殿下那是为了好看吗,那叫‘伪装’,你不懂就少说话行不行!”

被说了一通,还被打了一下子的一左一下子就恼火了,立马上去就是反击。

“轮得到你小子jao训我?!我是你兄长!”

一右嗤笑一声,“我们俩双胞胎,何来兄长一说!”

“整天说我傻,你也不见得多聪明,左右左右,左在右的前面你不知道?!”

听到这里,一右更乐了,“说你傻还不乐意呢,我们兄弟俩是殿下的左右手,右手比左手有用,所以我是右手,你是左手。”

一左听了之后感觉很委屈,立马反驳说,“真是胡扯!你一天天的聪明劲全用在殿下的身上了!”

接着又向元白来求证,“殿下,他说的是不是都是屁话?”

元白忽然用手指抵住了垂下来的头,“咳咳,马ce颠簸,我……有些头晕。”

接着顺势倒在带刀的肩膀上,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倚靠着带刀。

带刀下意识身子一僵,然后准备起身,结果胳膊却被元白死死地拽住了。

他常年体弱多病,肤s苍白,细长的指骨上裹着一层薄薄的皮ro,五指紧紧k着带刀的胳膊,就像是恶鬼从坟地里爬出来了,非要挑一个替死鬼拽回去一样。

“我有些头晕,带刀……借我靠一下,一下就好……”

结果他说的一下就是一路,几乎就没离开过带刀。

带刀的肩膀很宽阔,练出来的jro也很好枕,元白的手顺着他的肩头一路me到手腕处,惹的带刀起了一层j皮疙瘩。

元白心道,这么紧张Gan什么,我还能吃人不成?

但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练的真好,暗卫营里吃了不少苦头吧?”

◇ 第52章 你的眉眼分明像我

其实在暗卫训练营里除了训练的苦,带刀别的苦真的没怎么吃过,因为他太听话了,主jao不让做的事他一件也不做。

既不好奇,也不多思。

主jao一直觉得他是个沉稳能忍耐的孩子,武功也练的好,就派到贺府去伺候贺兰慈这个活阎王去了。

还好带刀就是呆,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呆感。所以贺兰慈说他不解风q,像是木头一样。

不过说到贺兰慈,他最近最近有些烦躁。

自从带刀去东宫之后,他从前喜欢Gan的事,比如侍弄花草、赏玩字画这样的事变的索然无味了,根本就提不起兴趣来。

神医也早就走了,江临舟也因为有事提前带着江策川回蜀地去了。

贺兰承那玩意儿自己根本就不想见他,虽然他总是ti'an着个big脸来献殷勤。

院子里的兔子因为公的母的分开之后,兔子的数量倒是没有再增加。

不知道为什么,贺兰慈之前觉得这个三瓣嘴的丑东西怎么越看越可爱……

那群兔子在贺兰慈温柔的注视下,“噗噗”地又落了一地的园子。

气的贺兰慈起身就走。

一想到自己刚才觉得这么个窝里拉尿的东西可爱?!贺兰慈真是觉得自己发疯了……

于是在辗转难眠三个夜晚后,他再一次穿着小太监的衣服溜了进来。

他在原来的墙角提着宫灯等着带刀,却久久不见带刀的身影。

“总不能现在就睡了吧?不可能,他不会这么早就睡了的。”

贺兰慈等的着急了,开始在心里埋怨带刀。

夜晚寒气重,这么冷的天,让自己在寒风里等了这么久,真是欠收拾。

夜s愈来愈浓重,零零碎碎的几颗星星可怜地挂在了天上,似乎风再吹的用力些,就要掉下来了。

“喂!你在那杵着Gan什么呢?!”

见贺兰慈不理睬他,那big太监伸手一拍他的肩,呵斥道:“说你呢!没听见我说话?!”

贺兰慈回头就拍掉了big太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面露凶光的瞪着那手脚不Gan净的人。

贺兰慈一转过来,那big太监直接眼前一亮,这……这群阉货里面竟然还有这等绝s!!!顿时那半眯缝着的眼一下子睁到了最big。

原本耷拉着的脸一下子上扬起来,“你是新来的吗?是不是迷路了?来,我带你出去。”

他说着就要去拉扯贺兰慈,也不看看贺兰慈比他高了不少,他就跟那地里头不成形的地瓜成了j一样。

贺兰慈厌恶地看着他,躲开后忍着不适走开了。

谁知道那big太监依旧不依不饶地跟了上去,“呦,小美人还挺凶呢!”

“走这么快Gan什么,我都跟不上了。”

嘴上说着,手上也没闲下来,跳起来去摘贺兰慈的三山帽,够到手后还放在鼻子上嗅了嗅。

“真香a,跟女人一样香,脸也长得像。不如我们……在宫里头还有个照应。”

那big太监把两只手的big拇指对在一块,Wan了Wan,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贺兰慈眼神一冷,飞快地抢过自己的帽子,转手就用来当武QI敲在那big太监的脸上。

被措不及防地来了狠厉的一下的big太监捂着脸直喊哎呦,往后踉跄了几步被地上的东西绊倒了。

贺兰慈重新把三山帽戴在自己的头上,一把拽过那人的帽子,就跟打桩一样,对着他的big脑瓜一顿猛砸。

像是要把这块地瓜重新砸回地里一样。

那人叫的撕心裂肺,抱着头,结果刚叫了一声,就被砸晕了。

贺兰慈怕把人引过来,扔了帽子就跑了。

他找不到带刀本来就烦躁,这么个不长眼的东西还想跟自己对食。

等到第二天big家在地上扶起来被砸的头破血流的big太监,他一脸怨恨,誓死要找到那个小白脸,但是守株待兔了好几天,愣是没看到贺兰慈一根汗毛。

big太监晚上睡觉前想起来贺兰慈的脸,开始怀疑起来,自己晚上是不是zuang到艳鬼了?一个太监哪里能长成那样的标志模样。

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冒犯了什么不该冒犯的的东西,立马偷偷meme地在角落里祭拜,又是磕头,又是求爷爷告奶奶的,祈求对方可千万别缠住自己。

也许是平r里Gan的坏事太多了,看见漂亮的小太监跟小宫女就像染指一二,他在宫里烧纸祭拜的事很快就被上面的人知道了。

临死前他都没觉得是自己作孽太多,反而怪自己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东西。

这边贺兰慈找不到人,脾气还没发完,皇帝的圣旨就来了。要他上京,皇上要召见他。

姑苏王听闻,从醉生梦死的r子里走出来,嘱咐道:“皇上若问你什么,你知道什么就答什么好了。不知道的就不要多言,多说多错。”

贺兰慈不知道他父王怎么突然正经起来了,明明平时什么都不想去管,贺兰承就跟这个府里big管家一样。

“孩儿知道了。”

姑苏王看着贺兰慈那张跟自己相像的脸,叹息道:“他们都说你像你母后,可是你的眉眼分明像我。我怕皇上见了你,会想到本王。”

贺兰慈一听他话里有话,于是连忙问道,“父王和皇上有什么过节吗?”

在贺兰慈的印象里,皇上一直十分敬重姑苏,对待自己父王也是十分尊重。怎么现在上京反倒是要如此小心翼翼。

姑苏王一反常态,眉头紧锁,竟是一副忧愁的模样,“不算是过节,不过也算是我们的一个心结,他自己想不开……不过,这么多年了,他也该放下了。”

“对了,你要是路过东宫,就把这个东西给太子带过去。”

贺兰慈一听到元白,下意识地皱眉。

姑苏王递给贺兰慈一只鸢尾花的耳环。

“这是?”

贺兰慈看着这只躺在自己手掌心的小耳环,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蔓延开来……

还没等他问出ko,姑苏王又嘱咐道:“一定要给太子,千万不能让皇上看到。”

无论贺兰慈怎么问,姑苏王就是不肯说。反复地嘱咐道,“千万要把东西jao给太子。”

【??作者有话说】

感谢@究啾big人写了篇中秋生贺番外,我第一次收到同人,放在wb了嘿嘿,没有wb的big人可以在我的长佩动态里查看,祝各位big人中秋节快乐!

◇ 第53章 谁稀罕当他的金龟婿!

“哥哥,听说你要进京?”

贺兰承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贺兰慈当没他这个人一样,不搭理他,一只手里盘玩这那只耳环。

“Gan嘛总是不理我,我可是给你带好东西来了。”

贺兰慈瞧也不瞧他,玉ko一吐,就是一个“滚。”

“我送的你可以不要,但是父王让我送来的,你总得赏脸瞧一瞧吧。”

贺兰承拿出一个小盒子。

“东西留下,你滚出去!”

他现在怎么看贺兰承都不顺眼。

贺兰承也知道他烦自己,再加上理亏,他默不作声地从盒子里掏出来一串佛珠,拉过贺兰慈的手给他戴上。

“爱如Hui海,众恶生焉。这是父王嘱咐你的,要是皇上到时候咄咄b人,你就把这串佛珠褪下来,jao给皇帝就好了。”

贺兰慈收回手,看着有些年头的佛珠串,笑道,“父王何曾信佛了?”

贺兰慈左手边原本就有一串红绳编织的红s朱砂串,又T上一串佛珠,转了几转,爬在贺兰慈的手腕上,越发衬得他冰j玉骨。

接着贺兰慈眼睛一转,“他的儿子不能把我怎样,哪里还怕他这皇帝老儿。”

他对于上京觉得没什么可害怕的,反倒是姑苏王未免太小题big做了些。

贺兰承看他兄长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担忧道,“可是哥哥,我听闻嘉宁公主正是适婚年龄,皇上有意要把她许配给你。”

贺兰慈一听要做公主驸马,眼睛一瞪,脸s不善。

“谁稀罕当他的金龟婿!”

他怀疑皇帝一家就是来克他的,他儿子抢了自己的人,如今他女儿还要嫁给自己,怎么全天下的好事全让他家占了。

“要娶你娶,我反正不娶。”

原本对上京见皇帝毫无感觉,只想着太子把带刀藏到哪里去的贺兰慈,一听到要娶公主感觉天都塌了。

难怪父王要自己谨言慎行,多说多错,到时候他直接拒绝就好了。

要是江策川还在,肯定给他出损主意,什么“你说你不能人事就好了。”

进京路上路过蜀地。

而贺兰慈一直念叨的带刀,就跟着元白落脚在蜀地。

“前些年来的时候这地方明明富得流油a……”

一右一边嘟囔,一边把怀里的油饼扔到这些路边乞讨的小孩碗里……

他们从东边来,越往西走,边上的乞丐越多,穿的破衣烂衫,有的脚上连双破草鞋也没有,拄着拐手里拿着一个豁ko的碗,拖家带ko的在路边要饭。

“去去去,最后一张了!我买了还没吃呢!”

一右刚给了一张,就有人接二连三地往上涌,big部分都是瘦瘦小小的孩童,一左心下不忍,一叠厚厚的饼一会儿就剩下一张了。

被人群挤在外面的小孩个子最矮最瘦,黑黑小小的,活像是姑苏街头拴着绳卖艺的小猴。

带刀也是乞丐出身,一看到他就想起小时候的自己,上前就把自己的吃食给他。

一右见状,有点不好意思了,把油饼也给了他,“哎,我又没说不给他,我就是说两句牢shao话。”

他进城刚买的油饼,在怀里还re乎着,到西边走了没几步就没了。

他一ko还没尝上,全给这些小孩了。

只要给了一个,其他的小孩就会蜂拥而至,把人围在一处,用那双渴望的眼睛望着你,一左一右跟带刀都不是心狠的人,身上带着什么就都丢给他们了。

但是前几年一右他们明明也陪着元白来过蜀地,那时候无论是东边还是西边,到处都是烟火气满满的小集市,哪里会右乞丐的身影。

元白看着他们抛吃的跟银钱也没说什么,只是面s凝重地带着他们逛了一遭。

从东边到西边,从富庶到贫穷,明显的差距让一右感到疑惑。

而且就算是乞讨也该是到东边富庶的地方去a,反而偏偏都集聚在西边,本来就穷,能讨到多少东西?

一右拽了刚才拿的最多的那个小孩来,“我问你,那边有钱的人多,你怎么不去哪里讨要?”

那小孩低下脑袋,“big人不让。”

一右拍一左拍习惯了,也顺手给了那个小孩脑瓜一巴掌,扇的那小孩眼里直泛泪花。

“你这孩子傻呀,不让你去你就不去吗。那边要的多,说不定你在这里要半个月不如在那边要半天来的多。走,等会我带你过去。”

那孩子一听一右要带自己去东边,急的东西也不要了,哇哇直哭,一右力气又big,小孩挣脱不掉,这下子倒真是像街头耍猴了。

“不去不去不去……呜呜呜我不去aaa!”

一右没想到他能有这么big反应。

带刀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上前拍了拍一右的肩膀,意思就是让他把手放开。

一右手一松,那孩子就像老鼠碰见猫钻don一样的速度,一溜烟的功夫没影了。

“跑的跟耗子一样快。”

元白这时候才搭上话,“东边有‘猫’,耗子可不得跑快点吗。”

“殿下……你说什么‘猫’?”

一右听得出来他话里有话,但是不知道他暗指的是什么东西。

一左见状,立马见缝ca针地冷嘲re讽道,“成天说别人傻,也不见得你多聪明。”

元白抬手,示意他们别吵,“我们找到歇脚的地方再给你们讲讲这位‘猫’big人。”

元白一行人在西边的客栈歇了脚。

四个人围坐在一桌好菜的旁边,桌子上还放了好几坛子好酒。

带刀总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他曾经和主子还有江临舟还有江策川在瓜ko过的也是这样的r子。

今天不同的地方,不同的饭菜,不同的人,却总让他go起以前的记忆。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三年,只需要三年,他就可以去找贺兰慈了。

【??作者有话说】

带刀:三年三年三年……

元白:随便睡个数骗你玩的贺兰慈:偷回来偷回来偷回来……偷不回来抢回来

◇ 第54章 你倒是好能耐

“原本这蜀地东西两边都是由张广义管辖,后来来了个霍山,这人就是祸害。欺负张广义无权无势,把他赶到西边去了,一家独big。虽然这张广义的官职比他big,但是没有实权,霍山在东边,就一直把西边的钱a粮食a往东边搬。近几年big旱,朝廷发赈灾粮,发放的稠粥里放上筷子,要是筷子漂上来,那可是要砍头的,可是这霍山贪的连碗稀粥都不给他们。”

一左支着脸,听的认真。

“殿下……那我们是来惩治贪官的?这点活jao给我们就行了,您何必自己来一趟呢。”

一右嗤笑一声,“说你笨还不听。惩治贪官污吏那是监察司该Gan的,何必我们殿下亲自出手。你知道霍山背后是谁吗,四皇子!他觊觎我们殿下的太子之位不知道多久了,其心可诛!”

云白望着带刀,说道:“我得自己来,我的身边全是眼线没有人可以信……”

闻言,一左一右互相对视一眼,忽然语塞。

一右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殿,殿下!我一左对你的忠心那是天地可鉴的!土地爷爷奶奶在上,我一右要是做过什么对不起殿下的事,我生孩子没()眼,这辈子不得好死,下辈子投胎chu生道,永远不得翻身!”

旁边的一左也赶紧附和道:“我也是我也是!”

元白笑道,“我自然信得过你们,不然也不会带你们出来。”

整个东宫他能信的过的只有他买来的一左一右,和从贺兰承那里买来的带刀。

就连他的贴身big宫女红袖也会偷偷把自己的事写成小纸条,偷偷塞给她心怡的侍卫,好让她心上人在四皇子生母面前邀功。

他曾经看在昔r的q分上,点过她。

但是红袖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多次将自己故意放出去的错误消息传给别人。

最让元白忘不了的事,他说自己要往南临去一趟,半路接着上茅房的时间偷偷溜走了,让马ce继续走,果然还没到南临,就遭到刺客的刺杀。

马匹和人,无一幸免。

他看着面前的尸体,神s与平常无二,但是心已经寒到了极点。但是过了一会他开始ton哭起来,在外人看来,太子殿下是位重q重义的人。

这一哭,竟然将自己哭倒在塌上,太医说他So了惊吓,吃些安神的y物,多YangYang就好了。

只有元白清楚,自己装的多辛苦。

要病弱缠身,要文不成武不就,要毫无抱负,要胆小如鼠,他才能活到现在。

比起斗的你死我死,他们几乎都在等元白这个病秧子咽气。

所以元白在出发前几r,特意跟他说,“在我们回去前,你就找机会要了红袖xin命。”

带刀闻言,将低着头抬起来,似乎是觉得元白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元白苦笑,摇摇头说道,“你在明r太阳落山前在西南角等着看就知道了。”

带刀提前上了屋顶,在上面来来回回走,却没有一点声响,想着可以没事多在上面走走,这样回到了贺府,自己可以在房顶上守着贺兰慈,还不会出了声响让他不高兴。

想到这里,他像是狗撒欢一样在屋顶上跑来跑去。

正在带刀玩的欢的时候,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自觉地躲了起来,朝着脚步声望去。

就看到红袖和一个侍卫模样的男人在角落里jao谈,红袖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张纸条jao给那个男人,男人接着抱住红袖,不过时间不长,他立马松开手走了,只留下红袖在那里站了许久。传递消息……

带刀看的真切,这个暗卫营里头jao过的。

难怪元白说要除掉她……

元白看着往回走的带刀,叫住了他,问道,“看清楚了?”带刀点点头。

“既然知道了,现在能动手了吗?”

带刀答道,“即使不看,我也会动手的。暗卫杀人不需要辨善恶。”

只需要服从命令,不需明辨是非,是暗卫的杀人第一要义。

所以暗卫和死侍有很多相近的地方,比如说活刀剑这一块,出奇相似。

“不论是非,只听命令是吗?”

元白go了go嘴角,用极其欣赏的眼神看着他。

带刀在他直白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从前他们就说暗卫好,我如今才知道怎么个好法,实在是太‘听话’了。”

他将“听话”二字咬的极重,让带刀感觉到不自在。

“我这个人一向赏罚分明,既然帮我做了事,我总得给你点奖励。”

他望着带刀空空的两手,说道,“是不是还没有件趁手的武QI?”

他回屋里去拿了一件木头盒子出来,递给带刀。

“打开看看,我猜你会喜欢。”

他知道暗卫big多用刀,不知道带刀用的是双刀还是但刀,索xin买了两把,要是他用双刀,直接拿来用就好了,要是善用单刀,那就可以两把倒换。

但是一想起来,带刀衣衫不整,手里拿着一截不知道哪来的椅子腿,挡在身前,恶狠狠地瞪着他们,凶巴巴的样子让元白爱死了。

带刀打开那木头盒子,看见泛着寒光的刀,眼睛果然亮了起来,分明就是喜欢的样子,但是说出ko的“谢谢殿下”却十分生涩。

元白笑道,“‘带刀’就该带刀a。”

这一句话让带刀有些不好意思了,把盒子关上,还给了元白。

不能收,要是让主子看见,一定又要生气。

带刀想的没错,贺兰慈要是看见带刀的新佩刀,再知道是元白送的,简直会气疯。

元白看带刀明明喜欢的打紧,还以为他收下了,结果下一秒就还给自己来,着实是有些蒙圈。

他问道:“这个……你不喜欢?”

带刀摇摇头,怎么不喜欢。这刀刃看着就十分锋利,想必定是削铁如泥的好利QI。就算不是这样的好刀,哪怕只是把破菜刀也好过他随手掰下来的椅子腿。

元白聪慧,从他纠结的神q看出了些眉目,他说:“你是觉得贺兰慈不会叫你收下我的东西?但你身上穿的都是我找人给你做的侍卫衣服,你这不是也穿的起劲?难不成现在要()了还给我,然后光着出去吗?”

“你倒是好能耐。”

◇ 第55章 既是忠犬也是疯狗

元白早就托人寻把好刀,今r拿到手就迫不及待地给带刀送过来,结果这人满脑子就是贺兰慈,自己不自觉的就拈酸吃醋上了,说的话也夹Qiang带ban的,叫带刀听了心里不舒坦。

结果话刚脱出ko,他就感觉有些后悔了。

收了带刺的话,又拿出一副深q款款的做派来,“你不收着怎么保护我,拿你上次拆下来的椅子腿吗?”

带刀闻言把头偏过去,不跟他对视。

结果真让他猜中了……

带刀在来之前真的掰了两根凳子腿带着,还特意把头削尖了,两根尖头的木棍现在还在客房的的cuang边上躺着呢。

再加上他一直随身带着的小匕首,就是他所有的东西。

元白看他不说话,沉默了一会,问道,“你真带着凳子腿来了?”

此刻到带刀屋子里头收拾的小宫女抬着只剩下两根腿的凳子me不着头脑。

带刀:“……”

元白似乎很头疼地扶了一下额头。

“我知道了……”

“这两把刀你先收着,到时候你拿两根凳子腿像什么样子……就当是我借你的,三年后你再还给我。”

这是元白能想到的众多理由里带刀最能接So的一个。

给他和借他是不一样的。

元白拿过那木盒子,往前递了递。

带刀眼皮抬了两下,明显是想拿,但是心里还是在犯嘀咕。

拿……还是不拿……

“不要我就扔了,反正一左一右用的是剑也用不上。”

说着作势就要把东西往外扔。

带刀眼疾手快,接过那木盒子。

元白这时候又说道,“我还给这两把刀起了名字,叫人刻了字,你翻出来看看喜不喜欢。”

带刀打开那木盒子,仔细端详着那两把刀,只见刀身上刻着“犬牙”两字。

看着带刀轻微皱了一下眉头,元白却一下子乐了,“你现在是我的狗,用这个‘名字’岂不是正好?”

狗用利齿咬人,暗卫用刀剑杀人。忠心的狗,自然要用最锋利的犬齿划破敌人的动脉。

在元白看来,带刀与这“犬牙”最是相适配。

看到那两个字的时候,带刀就有些后悔接了这东西,他不想当狗,更不想当除了贺兰慈以外的人的狗。

原本有些开心的心q一下子落入了谷底。

“多谢殿下。”

他收了刀,就跑走了。

一左一右抱臂守在门ko,见带刀出来,腰间多了两把银光闪闪的利QI,兄弟俩都好事地凑了过来。

“带刀兄弟,你这刀好a,这么好的光泽,殿下赏你的?”

总不能是他自己买的,带刀刚来的时候从他的穿着打扮上都看不出他竟然是从挥金如土的贺府里头出来的,所以元白才说贺兰慈克k他的银钱。

带刀点点头,承认了。

“太好了!快让我看看!我一年前就想把我的那把剑换了,但是一直没攒够钱。”

“殿下还是疼你a,都没主动提出给我们哥俩买过!你这才来几天,就整上这样的好东西了!”

一左一右上前去me带刀的腰间的双刀,结果带刀侧身一闪,躲过去了,叫他们伸出来的手me了个空。

他不是舍不得给一左一右看,而是不希望“犬牙”二字被他们两个人看见,直接三两下蹬着墙壁跳到了屋顶上。

一左一右两人看着刚才还在眼前头的带刀跟cou风一样猛的窜到了屋檐上,向下低头看着他们。

“他爷爷的!你不给看我还不稀罕呢!至于跟个兔子似的蹦那老高吗?说的跟谁不会一样!”

一左见带刀面无表q地低头看着,气不打一处来,又想到带刀一开始的冷淡态度。

心道,好小子,初来乍到就这么横,仗着你有殿下偏宠,就这么戏弄我们兄弟俩,我一左可不是什么好捏的善茬!

说着也踩了一脚,飞到了屋顶上。

带刀没想到他会追上,片刻的错愕后,就踩着红s的瓦片,在房檐上又跑又跳,客栈的房子并不说多结实。踩两下就往下落尘土,还伴随着声响。

元白安安静静地待在房间里面,也被头顶上的声响吵的心烦。

好不容易对着带刀游说一番,把那两把刀送出去了,正准备躺一会,YangYang心神,刚喝下安神茶没多久,就被上面“咚咚”地声音吵醒。

他忍无可忍地出门一看,只见带刀两腿叉开,站在马厩的那根big梁上,挑衅一般地看着站在屋檐上的一左。

轻功可是暗卫最拿得出手的东西之一。哪怕带刀刚恢复,手脚还不算太灵活,但是也比这东宫的侍卫的轻功强太多了。

不等一左赶上他,带刀就应该跳到了别处,剩下一左一个人在屋檐上急的打转转。

因为屋檐离着马厩还有相当一段可观的距离,而且马厩上只有一根梁木能踩,要是脚一下打滑,踩到了别的地方立马就会摔下去。

但是这种短距离对带刀来说简直易如反掌,不等一左追上,带刀就跳过去了,然后用手紧紧捂着腰间的佩刀。

一左还以为是他故意招惹自己,立马也作势要跳过来,然后给一右使了一个眼s。

一右立马明白了,趁着一左跳过来的空子,上前一扑,带着带刀从马厩顶上的摔落下来,倒在厚厚的马草堆里。

眼疾手快地扒了带刀腰间的双刀,爱不释手地放在眼前头观摩。

“犬牙?”

还没等一右猜到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带刀一把将刀夺了过来,既生气又委屈。

他都走了,分明就是不想给人看的意思,偏偏一左一右非要凑上来,自己也不曾招惹过他们,怎么就阴魂不散的。

劝自己不要不识好歹有他们……

说太子会疼人多也是他们……

“这是刀的名字吗?这名字好a!用这把刀割对方喉咙放血的时候,就跟狼狗用利齿撕裂对方一样!你自己起的名字?”

带刀没想到他会夸“犬牙”这个名字好,这不就是明晃晃地喊自己是狗吗……

他真的一点也不想当狗,但是无论是贺兰慈还是元白,对待他都像是对待小狗一样的做派。

他们指哪儿,自己就咬哪儿。

可以是忠犬,也可以是疯狗。

【??作者有话说】

big人们捉的虫已全部修改完,弹幕回复不了欧米茄

◇ 第56章 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不是我起的,是殿下。”

带刀闷闷不乐地把刀抢了回来,ca在腰间。

一右“哦哦哦”了半天。

“我也要看!给我也看看!”

带刀和一右闻言抬头一看,只见一左从天而降,两个人在他的阴影下面面相觑。

纷纷向旁边滚开。

一左从来不是个考虑个周全的人,也不看除了那一根梁子,没有其他可以落脚的地方,直接扑过来,不出意外地就要掉下来砸在他们身上!

“别动!”

元白眉头一皱,也觉得不妥,立马制止一左。

但是明显已经说晚了,一左的身影已经在空中了,接下来就听到一声巨响,一左把马厩善后的茅草顶砸了个bigdon,掉在了马草堆里。

万幸的是带刀和一右反应快,已经滚到了一边,没有被砸个结实。

就在元白刚刚松开眉头,舒了一ko气的时候,又听的“轰隆”一声,原本搭地好好的茅草纷纷掉了下来,一时之间,只剩下几根木头搭的架子了。

不出意外地一左被元白狠狠骂了一顿,赔给店家修葺马厩的银子从他的月奉里面k。

带刀和一右头发上跟身上都沾了草,跟从j窝里头钻出来的一样。

一右按照惯例又给了一左一拳头。

“你看不出来吗?!哪里有你能落脚的地方你就往下跳!辛好我反应快,不然你这么big个非得ya的我半条命都没了!”

难得一左没有反驳,嘟囔了几句,就cou出带刀腰间的刀来。

反正骂也挨了,钱也罚了,索xin直接看个够。

“好刀好刀好刀!”

一左捧着那两把刀赞不绝ko,硬是没看见“犬牙”这两个字。

“本殿下可不记得亏待过你。”

元白看着一左那个没出息的样子,当时在武QI库里头,让他随便挑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样的。就跟这辈子没见过刀剑一样。

说着从一左手里拿过刀来,重新递给带刀。

“灰头土脸的,今晚叫人给你提桶re水过来。”

说是叫人提桶re水过来,但是带刀看着房间里多出来的元白满是警惕。

一副“你怎么还不走”的表q看着元白。

元白脸上带着笑,但是带刀一看到他笑就觉得准没什么好事,果不其然,元白开ko道:“这浴桶够big,可以放的下我们两个人,还少付一桶re水的钱。”

纵然带刀是个节俭的主,也觉的元白这话也未免太过于牵强了。

他哪里像是会特意省一桶re水的主。

带刀重新又把刚刚解开的衣带子给系上了,捡起搭在椅子背上的软巾,走到元白跟前。

“殿下,我伺候你沐浴。”

“也行……”

元白进来时候就想好了带刀会拒绝他,所以本来就没对和他同游“鸳鸯桶”抱有多big希望。

只是没想到带刀竟然主动提出要伺候他沐浴。

于是他站在带刀面前,直接()的一丝不()。他生是天潢贵胃,从小就So人伺候,早就习惯了,很自然地解开衣带子,衣袍滑落在地,由着带刀闭着眼去给他捡起来了。

“带刀,做什么闭着眼睛?你该有的东西我一件也不少。”

带刀岂止是闭着眼睛,他连呼吸都不敢了。他还以为他们这些做主子的,沐浴的时候都会穿着丝制的里衣,谁知道也跟普通人一样……

元白慢慢走到浴桶边。

“我想起来一个故事……梁祝化蝶的故事,带刀你听过没有?”

带刀摇摇头,小时候填饱肚子都是难事,哪里还有人给自己讲些解闷的故事听。

“有一女子祝英台,喜欢ying读诗书,一心想出外求学,但是这世道不允许女子不能在外抛头露面,于是她乔装成男子,前去求学。途中遇见了书生梁山伯,两人一见如故,遂结伴同行。

可是梁祝同窗三年,梁山伯始终不知祝英台是女儿身,后来祝英台中断学业返家,梁山伯前去拜访祝英台时,才知道与他三年同窗的好友竟是女儿身,于是欣喜若狂yu向祝家提亲,但此时祝英台已许配给鄮县太守之子马文才。

之后,梁山伯成为鄞县县令,忧郁成疾,不久身亡。祝英台出嫁时,经过梁山伯的坟墓,突然狂风big起,阻碍迎亲队伍的前进,祝英台下花轿到梁山伯的墓前祭拜,梁山伯的坟墓塌陷裂开,祝英台投入坟中,其后坟中冒出一对彩蝶,双双飞去,离开人世。人们都说这对蝴蝶是梁祝所化。”

带刀安安静静听完了故事,只敢垂着眼睛看着地面,不敢往元白那边看。

元白又接着说道:“你猜这梁山伯为何知道祝英台是女子后就提亲了呢?自然是在这同窗多年里暗生q愫。祝英台是女子,耳朵上有环痕叫那梁山伯瞧了去,他那时就怀疑了,打趣道,‘英台不是女儿身,因何耳上有环痕?’”

“祝英台是个聪明的姑娘,不肯暴露自己的女儿身,于是回道:‘耳环痕有原因,梁兄何必起疑云,村里酬神多庙会,年年由我扮观音。’”

“梁山伯的疑惑得到解决,于是回道:‘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元白说完了故事,摘了头上的发饰,扔到地上发出“叮铃”的声音,如墨一样的发披散在身上。

他自小疾病缠身,肤s苍白。

“贺兰慈貌若好女,可我这身皮ro又哪里比不上他?你既敢看姑苏玉观音,又为何不敢看看我?”

元白将两臂搁在浴桶边上,将脸枕在臂膀上,被re水蒸的两颊粉红,终于不像是井里的水鬼,而像是个有着活人气息的美人。

带刀哪里敢看他,让他这么一说,又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正好碰到那竹椅子,“吱嘎”一声,那椅子就四脚朝天躺下了。

元白看他跟头莽zuang的小牛犊一样,忍俊不j地伸出手对着带刀go了go手指,像是叫小狗一样。

“怎么还往后退呢,不是你说要伺候我沐浴吗?”

“快来,给我搓搓背。”

等了一会,带刀终于攥着软巾过来了,但眼睛还是闭着不敢睁开。

元白眼疾手快地伸手拽着软巾的另一头,将另一头的带刀扯了过来。

带刀不得不睁着眼睛和元白对视,两个人靠着极近,几乎就是鼻尖擦着鼻尖的距离,不知道扑在脸上的白雾是两个人的呼吸还是re腾腾的水汽。

元白脸上一脸平静道:“屋顶有人。”

【??作者有话说】

借用梁祝化蝶典故和梁山伯与祝英台的黄梅戏经典对话

◇ 第57章 不然回来罚你

带刀闻言睁big眼睛,他刚才一直处于十分窘迫的境地,竟然没有听到屋顶上的脚步声……

这人脚步声十分杂乱,一听就知道武功不高,不像是刺客……倒像是扒手。

带刀拿过cuang上用来换洗的新衣服扔给元白,给他挡了挡浴桶下的风光。

元白拿了衣服,来不及擦就囫囵着T上了,沾了水的衣服紧紧地贴着皮ro,从浴桶里站起来,将头扬起,看着声音传出的地方。

“带刀,替本殿下捉几只‘老鼠’来。”

结果话音刚落,原本不解释的屋顶就被人破开,从天而降了一个蒙面big汉。

带刀一个翻身,顺手cou出腰间的刀兜着风就砍了上去。

那人不知道带刀实力,正想要侧身躲过,谁知道带刀手腕一用力,正砍到一半的刀忽然间转了个方向,刹那间那人的头就像蹴鞠一样飞离了身体,在空中滑了一下,立马落到了浴桶里,j起的水花沾了两人满身,还沾着腥臭的血。

像是瓜果落入水盆里一样,头颅在水里沉浮了几下,脸朝下漂了起来,慢慢泡出来一桶的血水。

那身体还没反应过来,头就先飞了。甚至还踉跄了几步,才轰然倒地。

带刀提着沾了血的刀,想在浴桶里面涮一下刀身上的血。

元白立马递给他一个眼神,警示他别动,然后将脸别向门ko。

只见纸糊的门纸上探进来一炷香,缓缓燃烧,香烟悠悠地飘。

带刀立马气不打一处来,三两步跑过去,飞起一脚,猛地把那big门直接踹到了。

躺到在地的门板下面还ya着两只“老鼠”。

元白见带刀顿了一下,并未举刀取他们xin命,于是下令道:“杀。”

带刀得了令,左右手开弓,直取了他们的项上人头提来见元白。

元白见带刀脸上神q漠然,但是手上动作却十分狠厉。

带刀晃了晃手上的人头,开ko道:“殿下……”

“扔了,提着那脏东西Gan什么。”

带刀听话的把手里的人头像是扔垃圾一样丢了出去。

虽然元白不知道被什么暗杀,但是现在他心q真的不错,刚才带刀是在请示自己的命令……

自己也能开始使唤这条忠犬了。

“走,去看看一左一右怎么样了。”

这么big的动静,他们两个怎么可能听不见?想到这里元白心急如焚,怎么说这俩货也是他的心腹,要是一下子两个都芜湖归天了那可怎么办?

带刀如法P制,一脚踹开了门,提刀就进屋取人xin命。

屋子里头一左一右被麻绳紧紧地捆在一起,嘴里塞了布,急的呜呜叫唤也无济于事。

屋子里头有两个蒙面人将他们俩的金银细软都收拾在一个小包袱里边。

他们正在收拾东西,还以为是自己的同伴回来了,结果一抬头就看见兜面而来的利刀,溅了另一个一身血,带刀还yu在杀另一个的时候,元白出声制止道:“留个活ko我问话。”

带刀这才收起刀来,伸手直接扭了那人的胳膊,将筋几句扭断的力道让那人失声ton呼,带刀眼疾手快地点了那人的哑xu,才没叫他叫出声来。

元白拿了带刀的一把刀,割开了捆住一左一右的绳子,又重新把刀ca回带刀的腰间。

一左一把将嘴里的布团拿了出来,咒骂道:“你big爷的!净使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阴人法子。”

一边说着一边把布团子塞到那人嘴里,一右活动了一下手腕,拿着麻绳把那人捆了起来。

他跟一左俩人坐在房里吃完饭后觉得有些困,一觉过去俩人就被这样捆在一起,嘴里也被塞住了,就看着那两个贼人在翻自己的东西,捡那些贵重的收起来。

一时的疏忽,竟然叫这样的小贼钻了空子,原本更沉稳一些的一右也气的不行,上去照着把人的屁股就是一脚,给那人踹了个狗吃屎。

“殿下!这两个贼人可能是在我们饭菜里下东西了,不然就凭我和一左的功夫,怎么可能落入他们手里!”

带刀看了一眼门上同样的位置,恐怕不只是在饭菜里放东西那么简单。因为门上纸糊的地方也有一个小孔。

元白自然也看到了,将手一抬,止住了一右还在说的话,然后走到那小贼面前,拽出他嘴里的布团。

吩咐带刀道:“给他把哑xu解开,我要问他点事。”

带刀在那人身上点了两下,就听见他苦苦求饶的声音。

元白觉得烦,笑着威胁道:“再说些没有用的废话现在就杀了你。”

那人听了吓得立马噤声,big气也不敢喘一下。

“我问你,你是谁手底下的人?”

“霍,霍big人……不,不对,霍山……是霍山!”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抢钱?霍山让你来抢钱的?”

那人却犯了难,小声道:“是也不是……”

元白见状弹了一下带刀腰间的双刀,打出了清脆的声音。

“刀剑无眼,你再说这些我听不懂的话我可就要生气了。”

那人吓得裤管子一re,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子臊腥味,这人竟然活生生地吓尿了?

看着那人脚下一摊黄s的Ye体,屋里的四个人都面露难s。

“我()!又不是真要你狗命,你拿这里当茅房呢!”

一左最先So不了了,他实在So不了这么窝囊这么孙子的人。

“我看这也别问了,再问就要吓死了!”

一左不满地嘲讽道。

元白也对这种胆小如鼠的人十分膈应,恨不得现在就叫带刀手起刀落,取了他的头来。

但是该问的东西还一句没有问出来,于是忍着厌恶道:“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谁让你们来的?来这里Gan什么?”

那人终于舍得开了那“金尊玉ko”。

原本这霍山仗着身后有人,把原先的张广义赶到了西边,不仅收敛了不少钱财,还强抢民女,在府中建了一个小后宫,几乎就是个“土皇帝”了。

虽然他官轻但是权重,张广义也拿他没办法,虽然几番上书,但是奏折还没到京,就被人霍山的给劫走了。恼羞成怒地霍山还暗中叫人把走夜路的张光义打了一顿,到现在张广义的左腿还瘸着。

霍山这个人要是蠢笨如猪,这样长久下去必会被整治,可是他偏偏聪明的很,于是他开始攀附权贵,将自己家中妻妾如礼物一般拱手相送,送金银更是不在话下。

向上他攀附权贵,向下他广jao才子,蜀地是进京的必经之地,上京赶考的书生都会选择在这里歇脚。

于是他叫人在这里守着,反是碰到小白脸通通把人k下。

原本霍山想要这些人把书生吓一吓,好叫那书生去报官,自己也就有了结识的机会。

他要是碰到有钱的,就趁机将一些小职位卖给他换钱,要是碰到了没钱但是有才的,立马好酒ro伺候再给他一些盘缠说些什么惜才的假话,把穷书生感动的稀里哗啦,说是待他r进入仕途定会鼎力相助。

要是文采一般,还穷的书生,霍山多半会敷衍两句,然后让他回去等消息,其实就是没信了。

如此一来,朝廷里霍山的盟友还真不少,这也是他能逍遥自在到现在的原因。

但是霍山手底下这帮人十分贪得无厌,假戏真做,抢人钱财。霍山见威胁不到自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默许了。

元白问道:“句句属实?”

那人头点的跟小j啄米一样快,“属实属实!我若说假话天打五雷轰!”

“好。”

元白点点头,接着对带刀说:“打晕他。”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被带刀一记手刀给打晕了。

“那我们见霍山还得配合他们演戏……”

元白话说到一般便戛然而止了,因为要跟他们演戏的这些人只剩下一个活ko,其他人全都见鬼去了。

但接着他就想出来了另一个办法你,对着带刀跟一左一右说:“不如我们将计就计,不承认人是我们杀的,还要装作吃惊的样子,然后报官去见霍山……”

接着元白把目光投向带刀,“你一会带着这个人从窗户外跑走,尽量不要叫人看见,你去后街找一个院子里晒红s棉被的人家,把人放下后你就去做我临行前jao待你的事。往返两r不可多留,不然回来罚你。”

带刀点头说了句是,刚想拖着那人往身上背,一靠近就愣住了。

元白刚想问他怎么还不走,见状立马叫一左一右给那人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好叫带刀背着人走。

带刀身上背着那人就跟背着一具尸体一样,软绵绵的。

那人骨架小,重量轻,带刀背着他在屋檐上来去自如,丝毫不像是负重的人一样。

后街里晒红s棉被的院子十分惹眼,带刀一眼就看见了,将人放到院子里后刚准备起身,又折返回来,割了一角棉被塞到了那人嘴里,害怕他醒过来吱哇乱叫,招惹人过来。

将人放下后,他就要去办元白早就留给他的任务,回到东宫杀了红袖。

带刀me到怀里的钱袋子,那是元白早就给他的,叫他自己买一匹好马上路。

而另一边的贺兰慈正坐在进京的马ce上生闷气。

◇ 第58章 主子!门没关!

因为二斗忘了带贺兰慈一直用着的靠垫,此刻他正像一条泥鳅一样,坐在马ce上扭来扭去,怎么坐都感觉别扭。

真就是奇怪了,那个垫子明明平平无奇的,但是怎么就离了不行?

二斗见状一声也不敢出,只能看着贺兰慈生闷气。

虽然是贴身丫头,近身伺候着的,但是毕竟男女有别,贺兰慈又很在意这个。

自从带刀来了之后,j本上带刀chao劳的多,二斗很少亲自动手。

本来这次进京贺兰慈带着带刀正好的,但是带刀不在身边,贺兰慈看谁都不顺眼,破天荒地带着二斗启程了。

毕竟她是这个府里头最贴心的人了,贺兰慈对她的评价还是差强人意的。

懂眼s,会说话,识big体,会办事。

可就是今天没想到给贺兰慈拿了他那个一直放在马ce上的靠垫来,她甚至把贺兰慈每天梳头用的梳子都带上了,big包小包的。

看着一脸不耐烦的贺兰慈,二斗还是觉得疏忽了。

终于在气氛闷的要死的时候,二斗实在是So不住了,“主子,是nu婢办事不利,考虑不周全。”

要是不用对着贺兰慈那张生气的脸,贺兰慈把二斗垫在后边,二斗也愿意。

贺兰慈闻言,说了一句,“不关你的事。”

虽然这个靠垫不舒服但是尚且算是舒适,他在烦自己好好的家待不了,他皇帝老儿一道令就让自己r夜兼程赶去见他老人家。

而他老人家的王八蛋儿子刚把自己的暗卫偷走了,一想起自己夜晚穿着太监的衣服去找带刀,没见到带刀人影不说,还碰到个那么没长眼的东西。

上下两个眼,不是都能视物的,还得留个儿通气的。

贺兰慈满脑子想的都是元白把自己的狗藏哪里去了……

但是越想越生气,胸闷气短的,随手掀开帘子透透气。

“主子,我们这是快要到了吗?”

贺兰慈看着眼熟的蜀地,回道:“急什么,到蜀地了,估计要在这里歇脚,明天再启程。”

蜀地是进京的必经之地,要不是他急着进京,肯定要去藏云阁找江临舟待几天,他来姑苏留宿了那么久,自己好吃好喝地招待他。

留个两三天总不算是个过分的要求。他倒要看看他们藏云阁的死侍能有带刀那么听话。

他心里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看着窗外。

两边挤满了百姓,男女老少挤作一团,都朝着贺兰慈投去目光,还有不少人直接伸出胳膊跟手,指着贺兰慈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们今r全都上街来,去瞧一瞧传闻里美的不可方物的姑苏玉观音。

贺兰慈不喜欢这么多人直gogo的目光对着他,刚准备收回手把帘子放下去,就看见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背影。

出挑的身形哪怕穿着寻常人家的衣服也能在人群中被人一眨眼注意到。

贺兰慈欣喜若狂,一瞬间地恍惚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他连忙探出头去,冲着那人的身影big声喊道:“带刀!!!”

原本走在人群里的带刀被身后声音吓了一j灵……

这熟悉的声音……主子!!!

带刀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看着在马ce窗户里探出头的贺兰慈。

今天艳阳高照,耀眼的阳光撒在贺兰慈脸上,衬得他美的凌厉的五官变的柔和温柔了。真是主子……

带刀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可是蜀地,不是姑苏,主子怎么会来这里?

就在带刀愣神思考的时候,贺兰慈已经j动地叫停了马ce,麻利地从马ce上跳了下去,一路跑到带刀面前。

捧起他的脸几乎就要weng了下来,但又因为旁人太多,硬是用鼻尖擦了一下带刀的鼻尖,才不满地抱怨道:“你跟那个王八蛋怎么会来蜀地?”

这个说来话长,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解释清楚的,带刀于是个嘴笨的,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说。

贺兰慈随ko一问,完全不在意他回答了什么,满脑子想的都是带刀回来了。

他看了一眼嘈杂的人群,拉起带刀的手就要往马ce里塞,结果他刚走两步,就发现这人跟石头一样沉,他拽不动了。

一瞬间的错愕,让贺兰慈欣喜的表q出现了裂痕。

他皱着眉,怒气已上心头,难得地没发脾气还多问了一句,“带刀,你这是做什么?不愿意跟我走?”

带刀哪里不愿意,他想回去想的快死了,做梦都是他在贺兰慈身边伺候的r子。

如果贺兰慈顶多算是脾气烂,事儿j,十分难伺候的话,元白可比他恶劣的多,ko腹蜜剑的笑面虎,还总是让带刀做一些奇怪的事。

带刀一直觉得元白是个怪人,一方面他的眉眼和习惯有些像贺兰慈,叫自己不自觉地想靠近,一方面他老是变着花样的欺负自己,让自己不自觉地想跑。

而且贺兰慈竟然愿意放低身段,乔装打扮成侍卫的模样来见自己……当时带刀尽力忍着哽咽面对贺兰慈。

现在也是,他被元白关着,被强制喂了一肚子水的委屈一下子全涌了上来。

又不知道怎么跟贺兰慈解释他跟元白有个三年之约,而他现在正要回东宫去杀红袖。

贺兰慈见他半天不说话,眼睛微微眯起来了,然后铆足了劲扯着带刀就往马ce里塞,吓得二斗都从马ce里爬出来了。

带刀不愿意当众拂了贺兰慈的面子,他的主子是最最要脸面的。而自己确实见了贺兰慈之后就有些不想走了。

直接废了赌约的念头在带刀的心里翻起……

明明他现在坐上了贺兰慈的马ce,跟着主子就能回去了。但是自己跟着主子拍拍屁股走了,元白肯定不会善罢甘休,big发慈悲地饶过自己。

要是对付自己就算了,他肯定也会对贺兰慈使绊子的。

难得带刀理清楚了这么一个道理。

所以弃了赌约的念头也就在带刀的心头上盘旋了一big圈,就落了下去。

二斗眼看着贺兰慈脸s铁青,表q似乎比来的时候更难看了,紧紧拽着带刀就往马ce上拖,二斗见了带刀差点惊呼出声,但是也只敢用帕子挡住惊讶的嘴,只露出一双瞪得滴溜圆的眼睛看着。

她到现在都是懵的,刚才贺兰慈看着窗户外忽然big喊了一声带刀,然后跳下马ce,接着脸s阴沉地扯着他们家“小夫人”回来了。

二斗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就看着贺兰慈把带刀往马ce里带的模样,就跟往j肚子里塞香料一样,连忙过去替贺兰慈把ce帘子撩开下,没那么碍事。

等他们两人都上了马ce,二斗才小心地也坐了进去,一进去就看见带刀跪在地上,贺兰慈看也不看脚边的带刀。

气氛比刚才还要ya抑,就是夏季落雨时沉闷的感觉,让人感觉呼吸通畅都是一种奢侈。

“叫他们到最近的客栈歇脚。”

“是,主子。”二斗领了命,连忙转身不去看他们两个。

贺兰慈发话了,驾ce的人连忙寻了最近的客栈,差人去订房。

贺兰慈轻轻踢了踢跪在脚边的带刀,“滚下去。”

带刀乖觉地下ce后在旁边等着贺兰慈也下来,然后跟在他后面。

贺兰慈吩咐店家送来re水,准备先洗洗这几r旅途的疲惫。

带刀在屋子里头看着店小二送来的re水,想起来了一些不太美好的事,只是拿了块软今沾了水擦拭()(),并没有()光了坐在里面洗的打算。

距离带刀洗完已经过了几个时辰洗完后冷了的水放在那里许久,也不见刚才那个店小二来取,带刀起身准备出门却发现门是在外面被锁上的……

担心又是霍山那群人搞鬼,取下腰间的刀从门缝里伸出去,来回几刀,看着两根手指头粗细的链子应声而落。

他担忧贺兰慈的安危,拿着双刀直接一脚踹开贺兰慈客房的门。

一声清脆的碎瓷声响起。

带刀看着贺兰慈坐在椅子上,靠着桌子,正怒目圆瞪地看着自己。

跟自己想象的满屋子贼人完全不一样……

除此之外,带刀还闻到了房间里的酒味。

“放肆!”

贺兰慈看着面前举刀闯入的带刀气就不打一处来,见他挣脱了自己差人上锁的房间,更是恼怒。

原本他见了带刀心qbig好,但是在叫带刀跟自己回去时,带刀迈不开的步子说明了他不肯跟着自己回去……

自己这才恼羞成怒,硬是拽着人塞进马ce里。

不过是在原本身边待了几天而已,回来的时候竟然这么不听话了。

贺兰慈越想越气,索xin直接借酒消愁了,他是有名的一杯倒,好不容易尝出酒的甜头来时,带刀像是刺客来刺杀一样,闯到他的屋子里头去了。

吓得他刚才还提着倒酒的酒壶直接往那地里摔了去。

看着满地的瓷片,又看着带刀那张茫然的脸,贺兰慈径直走过去,冷着脸拎着带刀的后衣领子就往()上ya。

带刀甚至来不及收刀,只好随手扔到桌子上,发出“当啷”一声。

贺兰慈顺着他的()(),()滑到衣带上,狠狠一()那根衣带。

()()应声而落……

带刀急促喊了声“主子!”。

贺兰慈不理会。

带刀显然是急了,额角已经冒出汗来了,“主子!门,门没关!”

他来的着急,害怕霍山那帮人对着贺兰慈下手,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哪里还能想到关门的事。

贺兰慈酒意上头,脸上泛红,垂眸专注地盯着身下的人。

带刀面皮薄,怕门没关叫人看见,想挣脱开贺兰慈去关门。

贺兰慈最烦别人忤逆他,他十几年如一r过的都是他叫人往西,别人就不敢往东的r子的。见手下的带刀扭动地像一根皮条一样,还以为他不愿意。

眉头就跟缠扭在一起的乱麻一样,久久解不开。

只见他一只手掐住带刀的后颈,把他往底下按,另一只手掀了他的后衣摆,对着带刀身后的()()就是落巴掌。

空dangdang的屋子里头就只有贺兰慈跟带刀两个人,巴掌炒ro的声音格外清脆,比原先戒尺的声音不知道清脆了多少倍。

带刀的耳朵ro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贺兰慈原本嫌没有戒尺,自己掌心疼,但是见手底下的人终于老老实实地趴着。

心里哼哼道,巴掌看来也挺管用,这不就老实多了,也不乱动了。

可是带刀不是疼的老实了,他是在等贺兰慈收了手,把掐着他后颈的手松开后,一个翻身滚落下塌,从贺兰慈眼皮子底下跑了出来。

直往门的方向跑,只听到“彭”地一声。

带刀把一直担心的门关上以后,终于松了一ko气,刚想转过身,就感觉头上笼了一片阴影。

果不其然,抬头一看正是一脸阴沉,酝酿着风雨的贺兰慈。

“主子……”

带刀气势瞬间矮了一截,示弱一般轻轻喊着贺兰慈。

贺兰慈歪着头看他,似乎是还泡在酒里一样,脑子不太清醒的样子。

带刀被贺兰慈b地直往后退,后背紧紧贴着门,仰着脸和贺兰慈对视。

贺兰慈看着带刀像是终于想明白了一样,捏着他的下巴就亲了上来。

贺兰慈凑过来的时候,带刀一瞬间脑子都是空白的,两只手紧紧攥拳。头也不得不紧紧靠在门上,飞速地闭上眼。

贺兰慈见人紧闭着眼,上去两根手指头就把带刀的眼皮子撑开,让带刀不得不满眼都看着他。

那双黑亮的眼睛,除了贺兰慈再也装不下别的人了。

贺兰慈高高束起的发髻此刻有些凌乱,有几绺逆反一样发丝垂落在耳边。因为沾了酒,脸颊连着耳朵一片红,还透着酒香。

从带刀的角度看过去,能清晰地看到贺兰慈又长又密的睫毛和高高耸起的鼻梁。

贺兰慈眼神()离,但是转过眼看着带刀的时候却很专注,简直是要把人钉死在门框上。

贺兰慈似乎是还不满意,手也不安分,垂了下去,带刀直觉一阵冰凉,直接僵在了原地。

“主,主子……”

贺兰慈充耳不闻,一直扒拉他。

带刀快要吓死了,照着现在的q形来看,贺兰慈是不准备上()()了吗?

带刀生活的环境简单,哪里能见识到这么多花样,快要吓死了,一个劲地喊贺兰慈,贺兰慈就跟听不见的一样,直把他往地上按。

带刀眼见着叫他没用,立马改ko道,“主子,地上脏。”

听到地上脏这三个字,贺兰慈这次停住了动作,偏过头看着地上,似乎真的是在思考这地上到底脏不脏。

带刀紧张地看着贺兰慈。

过了一会,贺兰慈终于肯起身,拽着带刀起身,往里面舒适的()榻走去。

似乎是嫌弃刚才在地上沾了灰尘,利索地把外面的袍子解了扔到地上,剩下里面穿着的白s里衣。

里衣不像外袍那样舍得放料子,多是短窄的袖子ko,方便行动。

贺兰慈又是个高挑的身材,长手长脚,一伸手就能露出一截手腕子来。

带刀一下子就能看到贺兰慈露出的手腕上绑着一圈又一圈的红s朱砂串,最上面还T着一串刻字的佛珠 。

心里十分疑惑,主子什么时候信佛了?

贺兰慈把自己外袍扔了之后,又按着带刀,要去拽他外面不知道在地上滚了几遭的衣服。

夜s渐沉,外面打更的人来了两次。

带刀活动了一下酸麻的筋骨,就和跟人打了一架一样,浑身酸ton,用手背擦了一下眼角的泪,从贺兰慈怀里滑了出去。

贺兰慈就跟野猫一样,对着到手的猎物又咬又啃,玩够了就恨不得撕开皮毛,直吃他的血ro。

带刀小腹微微()起,拿着衣服去了一趟茅房,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拿了出来,洗Gan净的朱砂串又被他蹑手蹑脚地放回了贺兰慈的枕边。

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贺兰慈,带刀凑近想亲亲他恬静的睡颜,又害怕把人惊醒,停在半路咽了一koko水。

他还没来及的解释这一切就又要离开了,可惜他不会写字,不能留下一张像样的信来给早上醒来的贺兰慈看。

醒过来肯定又会生气吧……

带刀已经想到了贺兰慈醒来之后见自己不在身边暴跳如雷的样子了。

毕竟昨晚他听的最多的话就是贺兰慈哭着问自己为什么不跟他走……

他当然可以不管不顾地跟着贺兰慈回去,把一切烂摊子都留给贺兰慈解决。可是他不愿意把这些烂事都留给贺兰慈去解决,元白再怎么不So宠,那也是皇上亲定的太子,他要是来找贺兰慈的麻烦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带刀就觉得头big,几乎微不可闻地轻轻叹息一下。

三年……我和元白击掌为誓,只要三年,我依然回到你的身边,做你最忠心的追随者。

做暗卫做走狗也好,做小厮做男妾也好,只要能留在你的身边便是我现在最big的期待。

明明只是几个月又余,我却像是度过了几百年一样,每一r都像一年一样煎熬……

带刀骑着马,乘着一轮半圆不圆的明月,飞奔在林间的小路上。马蹄声疾,像是红袖的催命符一样。

◇ 第59章 那个孩子是带刀!

夜s正浓的时候,风声簌簌,东宫里的一切都在沉睡,带刀骑马骑了一天,到了这里已经又是一个晚上了,他躲过侍卫,蹲在屋檐的一角上,伺机而动。

下面的房间里红袖睡的正香,他低头看着腰间的双刀,紧接着cou了出来。

不过一会的功夫,带刀便带着沾血的刀出来了,屋里头一点声响也没有,而红袖早就已经身首异处。

看着刀上的血,带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身为暗卫,已经很久没有杀人了。再次闻到这样浓重血腥味,有些不适。

已经过去一天了,主子应该也发完脾气启程了……

结果真如带刀所想,贺兰慈睡眼惺忪地翻了个身,伸了伸手却me了个空。

没有任何的体温,空空的,凉凉的。

一瞬间贺兰慈睡意全无,睁开眼看着空空的身边直接愣住了……

自己陪他睡了一晚上,big早上他人跑了?!他不信Xiee地起身满客栈找,非要把带刀揪出来。

二斗没想到贺兰慈能起那么早,连忙起cuang赶了来,“主子,你找什么呢?”

“带刀!带刀去哪里了!”

贺兰慈头发凌乱,只穿着薄薄的里衣,脸s十分慌张。

二斗也是刚醒,还不知道状况,只听到贺兰慈带刀带刀地喊。

“小夫人……小夫人……”

她一向伶俐的嘴巴也变的磕巴起来,她哪里知道带刀去哪里了?

贺兰慈见她说半天也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就知道她也不清楚带刀的去向。

客栈被他翻了个底朝天,愣是看不见带刀的一根汗毛。

贺兰慈还是不死心,坐在椅子上垂着头,“万一他是出去了呢?我等等他……等等他就回来了……”

赶ce的人前来催促,贺兰慈瞪他一眼,他也不敢说话了,硬是从big白天等到晚上,什么东西也没吃就是Gan坐着等着带刀回来。

可是带刀此刻正赶往东宫去取红袖xin命,根本不会回来了。

入夜的寒风吹进贺兰慈袖管里,像针一样扎着他的皮肤,他似乎认识到带刀确实不会回来了,han在眼里许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接着砸了下来,他伏案ton哭。

哭的撕心离肺,肝肠寸断,给旁边打盹的二斗吓了一跳。

她第一次碰见贺兰慈这样失态ton哭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才好,放着贺兰慈哭了一会,才上前劝we道:“主子,不要哭了,这夜里风打容易着凉,小夫人他兴许有什么要紧事去办,到时间自然就回来了。”

贺兰慈一听,哭的更厉害了,“他不回来了!他没爹没娘哪里来的要紧事!当时是我拽他这才跟我走的,着才一晚上他就不见人影了!”

又笨又蠢,出去了被人骗的裤衩子都不剩的。

明明跟着自己能过好r子,为什么还要跑?!

接着贺兰慈又难过起来了,是不是他讨厌自己,所以才跑了?什么东西都没留给自己,人就已经看不见影儿了。

越想越委屈,眼泪就跟不要钱一样往外掉。

“因为无能,所以才能在这里哭。”

外面忽然传来了声音,二斗一听到有人嘲讽自己主子,立马站出来,探出身子,卯足了架势,对着外面那人喊道:“什么人在背后嚼舌根!也不怕烂舌头!”

这时候外面的拿着扇子,挑开帘子,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

贺兰慈脸上泪痕未Gan,抬头就看到了最烦的人,元白衣着整齐,脸s红润了不少,看着没有那么鬼起森森的了。

“你怎么在这儿?!”

贺兰慈直呼晦气,本来难So的要命,还偏偏在最狼狈的时候看到了最不想碰见的人。

心道,这王八蛋怎么在这里?!接着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忽然站起身,恶狠狠道:“难不成是你威胁他了?!”

元白笑着道:“贺长公子还是注意些礼节的好。据我所知带刀是孤儿,我能有什么可以用来威胁他的?他是自愿的。”

一句“自愿”直接让准备擦擦眼泪的贺兰慈破防了。

哆嗦着嘴cun,原本想好的用来讽刺元白的话直接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元白见他气的说不出话,直接乘胜追击,说道:“我记的贺长公子原本身边也是有个暗卫的,也叫带刀是不是?”

贺兰慈白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你连一个好名字也没有给他,他凭什么给你卖命。等他死了,你哭错坟都不知道。”

“你!”

贺兰慈眼神像是要杀人一般,但是这句正戳到贺兰慈了。带刀,确实是上一个暗卫的名字。他顶替的“带刀”的位置,变成了新的带刀。

而自己从来没有注意过名字这件事,更不知道带刀对名字这种事在意不在意。

元白又问道:“你知道他之前叫什么吗?”

贺兰慈目光呆滞,仿佛时间静止了一下。

元白笑了一声,像是非常刺耳的嘲讽一样。

“他叫十四,是第十四个被捡回暗卫营的孩子。”十四……

贺兰慈心里默念,原来你有自己的名字。

十四,一个只代表了顺序的名字,一个算不上名字的名字。好不容易从暗卫营里熬出来了,被分配到主家,能够得到一个新的名字,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可是带刀到了贺兰慈屋子里,不仅没得到一个新名字,最开始那几天总是被贺兰慈各种挑不是,动辄就是被cou一顿。

元白见他愣神就知道他不清楚带刀的过去。

又问他,“听说贺长公子还有一条威力非凡的鞭子,而这条鞭子最常招呼的人是带刀吧?”

贺兰慈根本没办法反驳,这些确实都是他做的。他那时候死了暗卫正是难So的时候,家里硬是非要再给他塞个新人过来。他不想要。

但是明知道错不在带刀身上,却还是一次次j蛋里挑骨头,将矛头指向他,把所有愤怒发泄在他身上……

一股名为愧疚的漩涡将他包围。这是他第一次对别人冒出这样的q绪。

因为他一直娇生惯Yang,除了没娘,其他什么都不缺。

他落入看似被爱包围的陷阱里,实则什么爱都没有。只有别人一味地奉承、讨好。他明白了自己确实比别人spical,即使自己什么都不做,都会有人上赶着喜欢他,讨好他。

他自己也知道这样的感q虚假又廉价,可是他只接So过这样的爱。没人告诉他真正喜欢一个人,真正爱一个人该是什么样子的。他害怕自己一低头,捧出去的真心不被别人所重视。

所以,哪怕他就对带刀有了q愫,他也不肯承认。主动让他说喜欢还不如凌迟了他。

但是爱本身就是一种()望,带有很强烈的占有()和控制()。

哪怕贺兰慈不肯承认,他的占有()在带刀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讨厌带刀跟别人说话,讨厌带刀用那样深q的眼神看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就连贺兰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身陷其中,不可自拔。

元白用一种可怜他的眼神看着贺兰慈说,“我有的时候真的挺羡慕你的,一次好心就能得到回报。可是我无论宽恕别人多少次,也不见得别人会放过我。”

这次的红袖是一个,上一个嬷嬷,上一个小太监……

明明big家开始都很好,可是却不知道最后结局总是令人唏嘘。自己不得不为了自保,把他们全都铲除。

他也多么希望有个不为利益,全心全意向着自己的人。

这样的人他求而可得,贺兰慈却毫不珍惜。

“你什么意思?”

贺兰慈见他话里有话,却不愿意跟自己说。

“我说,你命好!”

“你就不好奇,你都这么对带刀了,他还这么忠心耿耿的,你真的以为是你那张脸值得他为你这么出生入死吗!”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出门透风,随手救下来的小孩吗?那时候他沦落街头,瘦瘦小小一个,打不过别的孩子,抢不到东西吃。偶尔有人施舍,也会被其他孩子抢走。偏偏让你看到了,管了那桩闲事。”

贺兰慈怎么想也想不到他还有这么一段助人为乐的事迹……

元白看着贺兰慈的反应跟自己想的一模一样,一次善举对贺兰慈来说微不足道,他有钱有势,有父亲撑腰,帮一个瘦弱的乞丐纯属是他善心big发,对他来说损失不了什么但是却改变了别人的一生。

“恐怕你早就忘了,可是那孩子还记得,是你救了他一命让他没被人打死。现在我告诉你,那个孩子是带刀。这个世道哪里会莫名其妙来那么多真心,他有良心!他是来报恩的!”

◇ 第60章 好狗不侍二主

带刀……是来报恩的?

贺兰慈一时间愣住,心ko感觉空空的,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

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了,只是为了在自己身边报恩?那就是根本不爱自己?只是出于感恩所以任打任骂?

想到这一点的贺兰慈,眼泪不自觉地从眼眶里流出来……

他的狗从来就没有动过僭越主仆关系的心,也没有对他有过超出忠心以外的感q……

哪怕他们已经有过j肤之亲,还不止一次。

原本隐隐约约意识到自己对带刀起了别样心思的贺兰慈,嘴硬着不肯承认。原本是想等着带刀来打破这层窗户纸,自己再半推半就地答应,也不枉费他痴心一片。

结果现在元白直接告诉自己,别说戳破窗户纸了,带刀连窗户在哪里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q,把带刀的感j之q当成了仰慕之q……

元白默默观察着贺兰慈脸上j彩的表q,见他神s难看,心里不舒服,自己心里也就好So一点。

像贺兰慈这样的人,虽然说是有娘生没娘Yang,但是从小到big,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ko的金玉贵人,姑苏王真是把他捧在手心怕摔了,han在嘴里怕化了,事事都依着他,要天上的月亮也给。从来就没So过什么罪,如今让他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姑苏玉观音在红尘里滚一圈,遭一遭q伤又怎么了?

元白心里不屑,这样也算是遭罪吗?真是好命的。

人比人,是万万不能比的……

“我只能点你到这里了,剩下的看你造化。”

贺兰慈闻言,疑惑地问道,“你特意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

“自然不是。”

他只是顺ko帮一下带刀说不出ko的事。当时带刀人到东宫后,他就差人去打听了带刀的身世。

像任何一个话本一样,又是一个身世可怜的孩子。

可是这样的孩子偏偏没让自己碰到,而是让贺兰慈捡了个正着。偏偏他善心big发,还救了他。

元白将一叠奏折从袖子里cou出,放在桌子上,“听说你此次进京是为了见我父皇。”

贺兰慈不屑道:“不是我要见他,是他要见我。”

贺兰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奏折,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蜀地原本是由张广义管辖着的,自从霍山来了之后不仅欺ya百姓,连张广义一块欺负了,他这把年纪了又被打断条腿,着实可怜。这霍山向上攀附权贵,向下go结帮派,致使蜀地人民活在水深火re之中。这份折子就是参他的。”

“而我需要贺长公子你以张广义的名义把这份折子呈给我父皇看。”

贺兰慈听了可笑,讥讽道:“你我非亲非故,我凭什么帮你。这贪官不只他一个,以前没见你如此上心过,怎么如今在我面前装起菩萨来了?再者,那不是你父皇,你怎么不自己去呢,孝顺孩子?”

元白来见他的时候就知道贺兰慈的嘴跟抹了毒一样,肯定要将自己讥讽一番。所以来的时候先发制人,骂他无能,不至于脸面上太难看。

“你替我呈折子,我告诉你带刀去向。”

贺兰慈知道元白有求于他,本来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一听到jao换的报酬是带刀去了哪里,一时间无法再维持表面的从容。

“一份折子而已,有何呈不得!”

说着便抄起元白放在桌子上的奏折来。

“你告诉我,带刀去了哪里?”

一想起带刀和自己温存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自己醒来的时候,带刀跑没影了,原本躺过的地方冰凉一片,贺兰慈就气的牙根痒痒。

跑跑跑,我倒是好奇你跑哪里去了!

“我派他去要了红袖的命。我给了他两天时间,现在应该从东宫往这里赶呢。”

贺兰慈差点气笑了,原来从自己身边跑走,是替这王八蛋卖命去了。一时之间气急了,竟冒出来个等找到人就关起来的想法。

不是要报恩吗?那就在自己身边一辈子报个够。不喜欢也没关系,他贺兰慈这辈子都不缺别人的喜欢和讨好。两q相悦自然是极好的,但是得不到也没关系,他不稀罕,只要人在身边就好。

“我的人,你倒是用的起劲。”

接着话锋一转,又讥讽他故作慈悲,“你这位活菩萨不是刚才还在怜悯众生吗,怎么这会连自己贴身伺候的big宫女也不肯放过。”

元白听了倒也不恼,反而生出一丝不舍来,他倒是也想放过他们,可是谁来放过自己?自己也不是没有给过她机会。一次次的试探,是换来一次又一次的心寒。

“好狗不侍二主。”

叛主的东西就该杀,留不得。

贺兰慈趁机道,“既然太子殿下也说这好狗不侍二主,什么时候把我的狗还回来?买卖不是一个人定下的,折子我给你送,你把带刀还给我,你花的钱我会差人一分不少的送到东宫去。”

元白故作为难道,“我现在倒是相与贺长公子做这桩好买卖,只可惜我已经和带刀击掌为誓,他的处置权不在我这里,在他自己手里。”

看着贺兰慈迷惑的神q,他就知道带刀在他这里永远也得不到爱,在他眼里带刀就是人他随意买卖的东西。不像是人,更像是物件。

“击掌为誓?”

“三掌,苍天在上,r月可鉴。他为我卖三年命,以后天上地下,他爱往哪儿跑就往哪儿跑。”

元白接着看着贺兰慈难看的神q,心里舒suang了不少,“他这样一把利刀,你竟然只让他做暖()的活,暴殄天物。”

话里话外都是在说贺兰慈不识货,糟蹋了带刀这样的好苗子。

忍了元白许久的贺兰慈终于忍不住脾气了,猛地拍桌而起,“你哪里来的脸说我?那个影卫不是在你()上死的?!还三年之约,你骗骗带刀也就算了,谁知道你三年会不会放人?”

元白一下子被贺兰慈戳到了ton点,眼神锐利地扎在贺兰慈身上。

贺兰慈见他脸s难看,心里也ton快了不少。

心道,带刀就是笨的要命,放出去就会被人骗的团团转,还是待在自己身边安全。他元白一向阴险狡诈,三年的约定也就是随ko一说。也就带刀这种人会当真!竟然还趁着自己睡着逃跑了。跑了也就跑了吧,竟然还去给元白卖命。他最好想好了怎么跟自己解释,不然有他哭的。

贺兰慈哼了一声,道:“伪君子!”

元白不愿意跟他吵,扭头就要走,只嘱咐道:“奏折别忘了带。”

“等下!”

贺兰慈叫住他,丢给他一个盒子。

元白看着刚才就要跟自己吵起来的贺兰慈,这会子丢给自己一个小盒子,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他,总觉得这里面放了毒y,一打开就会释放出来,把自己毒死。

贺兰慈见他投来的目光,立马厌恶地说道:“看什么看!又不是我给你的!你爱要不要,反正我东西已经送到了,跟我没关系了。”

一听到不是贺兰慈给的,元白立马就把盒子打开了。

没有他想象的毒y,而是一只有些磕碰的鸢尾花耳环。

贺兰慈看着元白脸s从茫然变成震惊,没好气地数落道:“怎么,看个女人耳环就给你吓死了?真是冰清玉洁的太子殿下。”

元白不理会贺兰慈的挑衅,而是沉默的看着盒子里的耳环。那是一只有些时间的东西了,只是上面的白s鸢尾花依旧如真的一般栩栩如生。

他见过另一只,那是在他母妃的耳朵见过的。

一模一样的一只,如今两只凑在一起正好是一对。

“哪来的?”

元白颤抖着问到。

贺兰慈没想到他见了这只耳环怎么跟得了失心疯一样,不解道:“我父王给的,怎么了?”姑苏王给的?

元白低着头理了理头绪,满脸的震惊和惶恐。看的贺兰慈都想去给他找个神婆来给他驱一驱身上的脏东西了。

不知道怎么了,就跟被鬼上身一样。

元白不说话了,捏着那枚耳环,带着一左一右失魂落魄地走了。

贺兰慈还骂他失心疯了一样,元白听到了也不回嘴。

只是刚出门,元白不往马ce里钻,而是走到桥上,将手里的耳环狠狠投了进去。

耳环太小了,j不起多big的水花,渐渐沉入了湖底。

一左一右看着元白举止怪异也不敢说些什么。只是劝他现在上马ce。

他们兄弟俩不久前跟着乔装打扮一番的元白去见了霍山。元白谎称是要参加科举的学子,霍山敲打他看看是不是真有科举出头的实力。元白一肚子墨水,这下子有地方挥洒了。

霍山满心欢喜以为这是个big才子,立马好吃好喝地招待他们,酒过三巡上头后,叫元白又T出来不少话。

从霍山这里离开他们又去找了张广义。元白小时候见过他对他有印象,那时候他穿着官袍对着自己父皇三叩九拜,明明不如弱冠之年的男子年轻,但是腰背挺的比任何人都要直。

如今看他坡着脚拄着拐坐在残破的院子里,佝偻着身子,穿着单薄的衣服,每当风来时,吹的他两只空空的宽袖子来回地dang。元白就觉得心里十分难So。

当年意气风发时的他会想到如今会落魄成这样吗?

“张广义!”

元白忍不住地喊了他的名字,明明只有一面之缘,如今再见却感到如此亲切。

张广义转过身来,原本方正的脸不知何时消瘦成这样,颧骨突出,两鬓斑白,只有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跟元白记忆中一样。

“敢,敢问阁下是?”

说着就支起拐杖,颤颤巍巍地从椅子上起身。

元白不自觉地me上自己的人皮面具,自己如此乔装打扮,难怪他认不出。

不对,已过多年,就算自己摘了面具站在这里,他应该也认不出来。

“我……我是皇帝派来调查的。”

元白话到ko中又拐了个Wan,骗他说是皇上派来的。

听到“皇帝”二字,张广义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从凹陷的眼眶里流出两行清泪,“苍天!苍天有眼a!”

十多年的打ya和欺辱,终于有一天得见天r!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这一刻元白感觉张广义脸上的皱纹都少了两条,整个人年轻起来,拉着元白促膝长谈到半夜。

近二十年的屈辱得见天r,可是那条腿再也回不来了,他永远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站的那样笔直,笑的那样洒脱。

他的意气风发在霍山的打ya下,在民不聊生的现状里,在寄不出去的奏折里被消磨殆尽。

元白一边听他讲一边偷偷抹去眼角的泪,在他抱出的一叠Sochao起了霉点的奏折时,元白终于忍不住了。

张广义说直接寄不出去,所以他都写两份,一份锲而不舍地拄着拐杖去驿站往外寄,一个份放在家里,等着这样一个机会。

元白So不了了,带着那一叠奏折借ko告辞。

他删删改改,这才有了贺兰慈桌子上的那一个奏折。要不是他送不了,他就替张广义送到皇帝面前了。

贺兰慈回到屋子里头,手刚挨上cuang边,me到了串珠子,拿起来一看正是他昨晚塞()到带刀()()的那一串红s朱砂。

此刻被洗Gan净了,还带着皂角的味道,被带刀细心地塞到了贺兰慈枕边。

贺兰慈手里攥着珠串,恨不得捏碎了。

【??作者有话说】

小的来迟了,big人们请吃

◇ 第61章 你低眉是不愿看朕吗?

贺兰慈在蜀地耽误的时间够久了,迫不得已只能接着上了马ce启程了。

带刀在贺兰慈走了半r后,用马鞭子敲打着马的()(),赶在一r内回到了蜀地。

元白看着在规定时间内赶回来的带刀,气()吁吁,额头还淌着汗。忍不住怜惜地拿着软巾替他擦了擦汗。

“真是听话,让你两天回来一刻也不耽误。”

带刀没想到回去的时候能碰见贺兰慈,浪费了不少时间,只能趁着夜s偷偷跑走,硬是把一天的路程跑成半天,就是为了赶在元白规定的时间内回来。至于“罚”他什么,他一点也不好奇,只知道落在他手里准没好。

贺兰慈经过几r奔波,终于到了这皇城根下,马ce刚停下,二斗就替贺兰慈把帘子卷起来。结果刚落地的马ce就又被抬了起来。

贺兰慈皱眉道,“不是到了吗?”

这时候从卷起帘子的门外探出一个油头粉面的人来。

“贺长公子,皇帝说您不必亲自下来,nu才们直接抬您到御书房门ko就行。”

传话的那人敷着粉,面无须,嗓子尖细。看他装扮应该是在皇帝面前伺候的big太监。

贺兰慈坐在轿子里看不清表q,这还是他第一次来皇宫。

这马ce能一路坐到皇帝门ko?

贺兰慈怎么想都觉得不合礼数,但还是对二斗说,“放下来。”

二斗听话地将刚刚卷起来的帘子又重新放下了,在帘子落下的时候她迅速地看了看外面。

所见之处都是高高厚厚的红墙,看过去就让人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心道这皇帝住的地方也就这样……

也就是人不少,看着十分有排面。

原本贺兰慈带的人就不多,到了皇帝的地盘后,跟着马ce后面的男男女女都能站成好几排了。

一个个都低着头,就跟行尸走ro一般。

一向不爱多嘴的二斗,也忍不住感叹道,“主子,这里人真多a。”

贺兰慈闻言说道:“这里最不缺就是人。”

big太监见贺兰慈没下马ce,立马上前掀开帘子,道,“贵人,得罪了。您得下马ce到这轿子里nu才们才能抬您过去。”

贺兰慈鉴于上次在东宫里遇见的那个恶心人的太监,心里还有阴影,所以对太监那是十分厌恶。

又见他领着皇帝命令,虽然嘴上客气,但是动作一点也不客T,当下眯了眯眼睛,有些不悦。

说道,“公公,这马ce高,我缺个脚踏。”

二斗见贺兰慈一点眼神都没分给自己,本来有所动作的身子又恢复了原状。

那公公闻言也不着急,立马对着后面的人用尖细的嗓子喊道,“小德子!给贵人垫垫脚!”

话音刚落立马从后面跑上来一个年轻人,那太监看着还是少年模样,个子也不高,一双黑溜溜的big眼睛躲在三山帽的阴影下。

见了贺兰慈,愣在了原地,还是big太监上去打了他的帽子才叫他回过神来。

名字叫小德子的太监里面把自己四肢着地缩成一团,将自己的后背朝天,变成了一个“人ro脚踏”,让贺兰慈垫脚。

贺兰慈本来是想踩着那big太监下去,谁知道他竟然再叫了个小的过来。冷哼一声,也没去踩那小太监的背,自己下来了。

二斗紧跟其后,下去后就立马去掀那帘子,谁知道有宫女已经抢先她一步,替贺兰慈把帘子掀开了,把贺兰慈请了进去。

“二斗,上来。”

贺兰慈坐在轿子里,对着底下的二斗说道。

还没等二斗回话,那big太监又笑眯眯地凑了过来,“贵人,这轿子只能您坐。我们当nu才的不能逾矩。”

贺兰慈上前伸手抓住二斗的手腕,就把人拽了上来。

“你当你自己是nu才,我可没当她是nu才。”

二斗提着裙子,So宠若惊地坐在了贺兰慈身边。

那big太监见人已经坐上去了,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就叫人起轿了。

那小德子又匆匆起身,跑到了队伍后面跟着。big太监骂道,“没福气的东西。”

轿子后面跟着一众宫女太监,场面十分壮观。虽然他们不敢驻足看,但是免不了背后议论这是个什么人物,竟然有如此big的排场。不用自己走到御书房,而是叫人抬着轿子一路抬过去。

御书房门ko停着一座装饰j美的轿子,外面的宫女先是掀开一层帘子,又掀开布帘子后面的珠帘,才得见姑苏玉观音美貌。

二斗先提着衣裙下了ce,把手递给贺兰慈,要扶着他下来。

“不用,我没那么金贵。”

贺兰慈拒绝了二斗伸过来的手,下个轿子而已,他哪里金贵成这样,就连下轿子都要人扶。

哼,这样的好福气还是留给那个病秧子太子吧,他暂时还不需要。

big太监眯着眼笑道,“贵人暂且一等,nu才这就去禀告皇上。”

一边说着一边像是一只矫捷的肥猫一样,扭进了殿里。

贺兰慈看着御书房外当值的侍卫一Gan人,严严实实的,像是把整个御书房给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了。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那big太监就从里面跑了出来。

“宣!皇上宣贵人您进殿!”

贺兰慈瞧他满脸的粉都跑掉了,忍不住嘲笑了一声。二斗跟在贺兰慈身后,正准备进去时被那big太监拦下了。

贺兰慈看着二斗被他拦住,脸s顿时就不好看了。

那big太监陪着笑脸道,“皇上只让贵人您进去,您旅途劳顿,带来的这位姑娘和下人jao给老nu就行了,我这就带着他们去歇息。”

贺兰慈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是皇帝,而且确实入如他所说,赶着马cer夜兼程,确实该休息了,于是他对着二斗点了下头。

二斗立马会意到了,从贺兰慈身后走开,站在big太监身后,跟着他走了。

贺兰慈略显不安地攥了攥拳头,走了进去。

虽说是皇帝的御书房,却也说不上什么金碧辉煌,没有多少金银的俗物,字画倒是在墙上挂了不少。是不是名门big家画的写的,他只是匆匆一眼,也未必能认的出来。

屏风后面的皇帝正伏案批阅奏折,一路上的小宫女都对着他行礼。

贺兰慈一掀衣袍,就跪在地上对着屏风后的皇帝行礼。

“臣贺兰慈来迟,请皇上恕罪。”

他在姑苏连自己爹都不拜,到了这里上来就跪皇帝让他感觉很不适应。但是他不能耍xin子,他来的时候代表的是整个贺府。这跪是要跪的到位,话是说要说的客气。

哪怕贺兰慈心里已经骂了这老王八蛋几百遍了。

他老人家一句话,让自己r夜兼程赶过来。

“不必多礼,起身过来叫我朕看看。你如今长到这般big了,朕还未曾见过你模样呢。”

两个宫女上前将屏风撤到一边,皇帝这才见到贺兰慈的模样。

那端的是仙人风姿,冰j玉骨之态。个子高挑,骨ro匀亭,不像是凡间来的,倒像是天下掉下来的一般。又见他穿的上好的丝绸,身上戴的是奇珍异宝,好奇望向自己的眼神里没有半点畏惧,俨然一副被姑苏王娇生惯Yang出来的样子。

“朕等了十几年才窥的“玉观音”美貌a。今r得见才知道这名号绝非虚传。好孩子走近点叫朕仔细瞧瞧。”

贺兰慈见案旁穿着龙袍的男人,像是跟自己父王一般年纪了。一对浓而密的剑眉显得他不怒自威。

贺兰慈走到他面前,仍是毫不畏惧地跟他对视。

“站着做什么,坐到这边来。”

皇帝敲了敲另一案边,叫他坐下。

“你这张脸生的实在漂亮,可你知道朕最喜欢你什么吗?”

“皇上最喜欢我的这对眉眼。”

皇上见贺兰慈说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立马夸赞道,“聪明。我最喜欢你这眉眼,低眉的时候看谁都怜悯,睁开眼的时候看谁都无q。看见案上那尊白玉菩萨像了吗,菩萨低眉是因为‘众生皆苦’她不忍看。你低眉是不愿意看朕吗?”

贺兰慈闻言立马皱眉。

当然不是,他低头是因为佛珠夹他ro了。

贺兰慈首饰不少,他最喜欢戴玉镯子,一戴就是好几个,活动的时候两三个玉镯子zuang在一起时总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总感觉相当吵。后来他就喜欢缠一串长长的红s朱砂串在手腕上,多扰几圈就像是一条小蛇一样紧紧攀在手臂上了。

虽然不如玉镯子值钱,但是它轻并且没声音,还能够辟Xiee。

更主要的是小珠子不夹ro,不像这串佛珠一样,刚才只是抬了一下胳膊就感觉像是被长针扎了一下,胳膊上十分刺ton。

就说这东西不如朱砂串!

贺兰慈心里懊恼,但是自己的那串朱砂塞给带刀了,虽然带刀给他洗Gan净用了三遍皂角,贺兰慈心里别扭,还是不想戴了。叫二斗找了个小布包起来放好了。

“臣不敢。只是许久未出门有些认生而已。”

皇帝闻言笑了几声,叫宫女端来茶和点心,似乎想跟贺兰慈长谈。

“兰慈怎么如此生分,你父王是我弟弟,论辈分,你是我小侄儿。这十多年未见一次面不是朕不想见你,而是你父王在当中阻拦。朕在你出生的时候还特意去姑苏见了你,那时候我就特别喜欢你,要你父王把你Yang在我身边,可是他不同意。朕知道他初为人父,对你十分欢喜,自然不敢愿再夺他人之爱。谁知道再见竟已隔了十几年。”

贺兰慈被这一声“兰慈”搞的起了一身的j皮疙瘩。又听他言语,要抱自己弟弟的孩子来Yang,实在想不明白这皇帝老儿怎么想的,单论这种事谁家的父母会同意?

听他伤cun悲秋的,贺兰慈也不知道怎么回话才好,只能胡说八道。

“父王也时常挂念着陛下,只是身体不好,没办法亲自来。臣替父王请陛下安了,陛下为国事r夜()劳,一定要保重身体。如今见陛下一切安好,我和父王心里自然欢喜。”

贺兰慈随ko胡诌的,他实在客T不来。

谁料皇帝听完竟然哈哈big笑起来,听贺兰慈的客T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笑的不能自己。

贺兰慈看着身子笑的一抖一抖的皇帝,心道,你们一家人都是失心疯吧!小的这样,老的也这样,皇宫里饭菜怕不是被人下毒了,一个不正常也就算了,连着两个都这样。

◇ 第62章 他怎么会想我?

“他怎么会想我?”

皇帝像是笑够了,停下来后眼角还沾着笑出来的眼泪。

贺兰慈心道,你这老头儿还真了解他。

姑苏王整r里忙着花天酒地,一年纳好几房小妾,整r里溺泡在温柔乡里,家里big部分都是贺兰承在打理,哪里有空去想他这个皇帝老儿。

“他恨我还来不及呢,兰慈你不必说这些好话来哄我开心。今r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

贺兰慈不明白皇帝说的恨他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皇帝和自己父王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当今皇帝是踩着其他兄弟姐妹的尸体上去的,只是他唯独放过了自己父王。

想必是感q深厚吧?

姑苏王一味沉迷女s,从来不说,贺兰慈也不多问。

不过也好像说不上感q深厚,毕竟自从贺兰慈记事开始,自己父王从未朝圣。

“能见到陛下应该是臣的福分。”

皇帝的眼神直gogo地盯着贺兰慈看,看的贺兰慈浑身不自在。

“兰慈,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呢。像你这个年纪的连孩子都应该有了,你却还没有婚配。我这个弟弟只顾着自己玩乐,思虑不周a。”

贺兰慈一听,心里的警钟立马敲响了,害怕皇帝说出什么不能收回去的话,立马说道,“兰慈心里已经有人了,嘉宁公主在兰慈心里就像妹妹一样,再者公主如此娴静美好,兰慈怕是没有这个福分。”

话里话外都是拒绝的意思。

皇帝听到贺兰慈心里有人,脸s僵了一下,接着又恢复成一副笑着的样子,“那又有何妨?叫嘉宁给你做妾也是可以的。”

贺兰慈听到这话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堂堂一个公主给自己做妾?不是自己疯了就是皇帝真的老糊涂了。

皇帝自顾自地说着,“嘉宁的母亲是美人所生,位分虽然不高,但是她却是我最喜欢的女儿。在这里,只有把自己喜欢的东西藏的够深才不会被人翻出来打碎。”

贺兰慈觉得十分荒唐,这个嘉宁公主的名号几乎没有人知道。big家都不知晓在深宫里还藏着这样一位皇帝最喜欢的公主。

只是因为喜欢就让她深埋在泥土里那算什么喜欢?

“臣实在惶恐,怎么敢让公主做妾。臣知道陛下关心臣,但是婚姻臣相信缘分。”

皇帝闻言颇有兴致地问道,“哦?那兰慈说说什么是缘分?”

贺兰慈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种问题,想了想便回道,“只有朝夕相伴,细水长流的爱才算缘分。”

旁人搭桥连线的算不得。

皇帝像是Sojao一般,点了点头,“那兰慈是怎么看待一见钟q呢?”

贺兰慈一听这个词就打心里瞧不起,“臣以为所谓的‘一见钟q’不过是小人‘见s起意’的说辞罢了。喜欢一个人不能单单只喜欢他的皮囊,而是一个完整的人,美丽的皮囊不过是一根漂亮的蜡烛,等把芯子烧没了,这身皮囊也就消失了。”

“兰慈跟朕的想法一样,朕也觉得朝夕相伴的感q是最难得的……”

皇帝的思绪被拉去很远,那时候他还是三皇子的时候,他有一个四皇子的三弟,母亲不过是个小贵人,比起自己自然是云泥之别。可偏偏这个弟弟十分聪慧,能文能武,就连自己的父皇也特别喜欢他。

Qiang打出头鸟,因为太过于优秀的表现,自己其他的兄弟姐妹都明里暗里欺负他。原本自己是不想管他的,但是这个弟弟非要冲着自己喊三哥。

喊的声音那叫一个响亮,原本欺负他的孩子们的眼光都齐刷刷地打到自己身上,叫他面子上挂不住了,只好出面替他解围。

谁知道就这么一次,四皇子就像一块狗皮膏y一样黏着自己,怎么甩都甩不掉。

我不耐烦地说,“我一会要去茅房,你也要跟着去吗!”

谁知道四皇子眨眨眼,像是真听不明白好赖话一样,“我也能去吗?那我也去放点水!”

越说越高兴,像是特别开心能跟我上一个茅房一样。

我顿时语塞,转身就走了。

谁知道还不到半个时辰他提着还没系好的裤腰带找到在书房读书的我,埋怨道,“三哥,你不是说跟我一块去上茅房的吗?我怎么没看你!”

我心不在焉地回道,“哦,我比较快。”

他哪一种不相信的眼光审视我。

我直接无视,爱信不信,我才不关心。

虽然他不信但还是一直跟着我,我去哪他去哪,比任何人Yang的狗都忠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救了他的命。

但是渐渐地他开始荒废学业,本该读书习武的时候他却跑出去采花捉蝴蝶。被自己母后跟夫子jao训后顶着一张哭过的红脸来找我。

“三哥,我手疼。”

他用被板子敲的红肿发烫的掌心来握我的手。

“活该。”

我cou回手,警告道,“别碰我,谁知道你有没有擦过眼泪鼻涕。”

他看着我cou出的手,十分委屈道,“我没有!全擦这里了。”

他伸过胳膊来,让我看他衣服上板结的眼泪鼻涕。

我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

谁知道他见我往后推,立马开始撒泼了,呜呜呜地开始坐在我旁边big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疼。

原本我是可以稳坐安如山的,但是他哭的人实在太烦心了。

我耐着xin子问他,“你怎么样能安静点?”

“不疼我就不哭了。”

“那你怎么样才能不疼。”

“你把手给我。”

我实在烦他哭,直接把一只手给了他,谁知道他像刚才一样握着我的手,把他re乎乎的肿起的掌心贴着我的手。

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这样会不疼了。”

“因为三哥你的手很凉a,看,这才是正常的温度。”

他把脸靠在我的掌心。

暖暖的,痒痒的。

这时候我才知道我的体温是要比旁人要冷一些的,一双手脚一年四季都是凉的。偏偏他就像是一个火球一样靠过来。

那双手的温度是滚烫的,像是沸水一样,将如寒冰一样不近人q的我捂化了。

皇帝的思绪被拉回,他一把握住贺兰慈的手,把贺兰慈吓了一跳,忍得额角青筋暴起才没把这老头踹翻。

贺兰慈一路颠簸,好不容易来了,身上还沾着寒气,手上更是冰凉,皇帝没有me到他记忆里温暖的掌心有些失落。

回忆的温度,就算是故人之子,也是难以再次触碰的东西。

记忆里的三皇子正是皇帝自己,而追着他喊三哥的弟弟正是姑苏王。

“陛下。”

贺兰慈出言提醒,这才得以把自己的手从皇帝的手里cou走。贺兰慈心里快膈应死了,他特别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手。

他不用出big力Gan重活,做过最累的活也就是挥鞭子翻书,写字画画他又不是特别喜欢,所以一双手没有一点茧子,十只细长白皙,骨节分明,像是白玉打磨出来的一双手一样。

天一冷为了防Gan裂,二斗常常给他的手上me上y膏,细细揉开。

贺兰慈两双手十分敏感,经常拿了y膏自己揉,哪怕是平常侍奉在身的二斗me他手都感觉不自在。

如今贺兰慈的手被刚刚见面的一个老男人紧紧握着,贺兰慈心里不膈应才怪,虽然心里膈应但是脸上的神q还是维持着难看的微笑。

皇帝话锋一转,“兰慈真的不考虑朕指给你的这桩婚事吗?”

显然是不想再继续刚才的话题,直接又把话题引到了贺兰慈的婚事上。

“陛下,臣实在是惶恐。嘉宁公主是您的掌上明珠,给臣做妾实在是不合规矩,况且臣已经有心上人了,断然是不敢辜负嘉宁公主的。陛下何不再择良婿呢?我有一个弟弟名唤兰承,长的是一表人才,英俊非凡。能力也十分超群,家中big小事务都是他在打理。与我年纪相仿,更是公主良婿的不二人选,还请陛下三思。”

贺兰承要是能听见他哥哥贺兰慈这么夸他,恨不得都把心肝剖出来给他。被他骂了小半辈子,这下子终于得到认可了,夸他长得好还能Gan。

贺兰慈本来就看不起他,如今把他夸了又夸,就是害怕皇帝要把嘉宁公主许配给他。自己都这样拒绝了,死老头还不死心,说他姑娘做妾也行,亏他想的出来,一国公主给他做妾,说出去谁的脸面在a。皇家失了面子,姑苏显得野心勃勃。

索xin贺兰慈再退一步,把他那个倒霉弟弟给他。反正都是他姑苏贺府的人,谁娶不一样。

皇帝低头沉思,像是真的在考虑贺兰慈说的话一样。

【??作者有话说】

皇帝:我有个女儿贺兰慈:我也有个弟弟

◇ 第63章 我怎么可能答应?!

“兰慈你还没有见过嘉宁吧?等见过了再说也不迟。”

这皇帝老儿不说让贺兰慈娶还是不娶,就是不给个准话。

贺兰慈闲人一个,心道,他要是磨自己big不了陪他磨个十天半个月的,反正自己有的是时间,家里有贺兰承管着。

“陛下,臣经过蜀地时,眼见着从东边到西边就没了人烟,到处是乞丐端着碗讨r子过。臣以前记得蜀地是个十分富饶的地方,百姓安居乐业。”

皇帝问,“兰慈到底想说什么?”

贺兰慈从袖中取出元白替张广义写的奏折来。

“臣So人所托,特意将这折子呈上来给陛下。”

皇帝拿过那奏折,问道,“他既为人臣,为何不亲自将这东西jao给朕?”

贺兰慈道,“自然是有人从中作梗,不叫这等忠臣将折子报上来。”

皇帝打开折子,上面是元白将张广义写的所有折子凝练成最简练的一份。

字字珠玑,字字泣血,写尽了蜀地在霍山统领下的万般苦楚,民不聊生,横征暴敛,百姓苦不堪言的局面。家中无良田,灶上无白面,拖家带ko拿着破碗出去乞讨的凄惨。

皇帝看的眉头紧锁。

落款是张广义。

或许皇帝早就忘了张广义是谁,长什么样子,在哪里做事。但是他一直在蜀地,做着为人臣子的本分,替他的君王守着这一块领地。还怕自己等不到把折子呈上去的那一天,把所有折子写??了两份,放在卧房里。

“张广义。”

皇帝ko中默念,他确实不记得这个人了。

但是现在他知道有个叫张广义的臣子此刻就在蜀地等着他。

皇帝将折子合上,将眼光放在贺兰慈身上,“兰慈你是来陪朕的,还是特意替他给朕呈奏折来了?”

贺兰慈当时脸s极其无语,他跟张广义素不相识,这次替他呈奏折都没经过他的手,在皇帝嘴里怎么就成了他跟张广义jaoq深厚,特意来替他呈奏折了?

“臣是奉旨进京,从未离开过姑苏,不曾与张广义有私q。替他呈折子不过是见蜀地百姓可怜。”

皇帝闻言这才重新露出笑容,“朕自然信兰慈所言,立马就处理这件事。霍山拿着朕给他的权力在朕的国土上为非作歹实在可恨。”

贺兰慈见他说会处理,自己这一趟真没白跑,差点还被怀疑和张广义有什么联系。

他们这些朝堂上的明争暗斗自己根本不想参与,只想快点把嘉宁公主拒绝了,然后把傻傻信了元白那死人鬼话的带刀带回去。

“殿下圣明。”

贺兰慈都快懒得敷衍他了。

小宫女上前把两人冷掉的茶水端了下去,又重新上了两杯re气腾腾的茶。

“忙着说话,茶都凉了。”

皇帝说完端起茶杯喝了一ko。

贺兰慈见他动了茶,也端起来喝了一ko。本来到了皇宫之后就没喝上一kore水。又被拉着跟皇帝聊了这么久。

期间贺兰慈一直想动那杯茶,但是皇帝没动,自己只能Gan巴巴等着。

茶刚入ko,贺兰慈的眉头就舒展开了。比跟他们在瓜ko喝到的“松下问童子”好了不知道多少。

不对,这根本没法比。

贺兰慈伸手拿了一块茶点配着这ko好茶吃。

手腕上缠着的佛珠被皇帝一看就看到了,他先是皱眉看着,像是确认什么一样。

贺兰慈见状顺势脱下放在桌子上。

“这是臣的父王叫臣带给陛下的。”

那皇帝不可置信地伸手拿起那串佛珠仔细看着。

“这是老四叫你给我的?”

贺兰慈想了想老四是谁?不会是自己父王吧?自己父王在过继给老姑苏王的时候在皇子里头排行老四?

皇帝似乎就没打算等贺兰慈回话,自顾自地说着话。

“我说老四怎么舍得让你来呢,原来还给我带了这个。当时你都到半路了硬是叫他拦了去。”

说完皇帝像是自嘲一般笑了笑,“他们都说你长得像你母亲,可朕看你这双眉眼像老四。你父王在害怕什么,你还是个孩子,我已经这么big年纪了……”

皇帝像是猎鹰一样的眼神紧紧抓着贺兰慈。

“朕对他从未有过逾越之举,怎么可能对你做出什么事?!”

说罢举起那佛珠就要往那地上狠狠掷去。

贺兰慈已经闭上眼,等着那佛珠散开后四处乱溅了,谁知道久久没有动静,再睁开眼的时候看着皇帝已经把手放了下来,紧紧抓着那串佛珠。

“兰慈,你知道这串佛珠是怎么来的吗?朕高烧不退,烧得不省人事的时候,是你父王一台阶一k头,登上天音塔给我求来的。足足近千阶!他一路磕下来人也快没了。”

他怎么舍得砸……

不知道是不是贺兰慈看错了,皇帝眼角闪亮亮的,像是藏在眼角的泪花,始终颤抖着,不肯落下。

贺兰慈十分识趣,找个理由离开了御书房。他知道皇帝已经ya抑不住自己的q绪,要是一国之君在他这种小辈面前掉了眼泪,那该是多么损面的一件事,自己这才能走出御书房。

也不知道自己父王跟皇帝当年出了什么事,皇上的诡异举动跟他莫名其妙的话都给贺兰慈一种不好的感觉。

当年肯定发生了不好的事,但是贺兰慈不敢细想,一想感觉要浑身起j皮疙瘩。

“贵人,这边请。”

前面有小宫女带路,引着贺兰慈去休息。

谁知道门一打开,除了捂着嘴的二斗还有个女人也在屋子里头。

看她打扮也不像是宫女……

贺兰慈和那女人面对面互相打量。

“你就是贺兰慈?!”

“你就是嘉宁公主?!”

两人互相指着对方的鼻子,话音刚落,见对方都没有否认,立马又说道。

“我不想嫁你!”

“我不要娶你!”

二斗在旁边扯了扯贺兰慈的袖子,小声道,“主子……”

那可是公主a……你现在还在皇宫里,直接这么损人家面子真的好吗?

贺兰慈直接进了御书房,二斗在big太监的指引下,到了休息的地方,等着贺兰慈回来。

谁知道没把贺兰慈等来,倒是把这嘉宁公主等过来了。

从二斗的视角来看,就是一个英姿飒suang的女子把门推开,环视了屋子一圈,对着茫然的二斗问道,“贺兰慈在哪里?”

“御书房……”

二斗还没搞清楚状况,那嘉宁公主就已经一屁股坐下了。开始给自己倒茶,然后吃着桌子上放的点心和花生瓜子。

才磕了两个瓜子,像是想起了二斗一般,问道,“你是……”

二斗迟疑了一下,然后乖乖回答道,“我是贺长公子的贴身丫鬟。不知道姑娘是……”

“元瑾。”

二斗不知道嘉宁公主的big名叫元瑾,傻乎乎地问道,“元瑾?”

“就是你主子要娶的嘉宁公主。”

二斗一听她是嘉宁公主,脸s都变了。心里祈祷贺兰慈快点回来,她伺候公子小姐可以,这辈子还没应付过公主。

贺兰慈的脾气应该够big了,还只是一个亲王的孩子。这皇帝的儿女脾气big的岂不是要上天a?

二斗已经产生了想逃跑的想法,但是嘉宁公主就坐在背对着着门ko的椅子上,她几乎跑不出去。

嘉宁公主好心地扯了一个椅子出来,问道,“既然是等着你主子,老站在Gan什么?不嫌累吗?得学会变通偷点懒才是。”

二斗不是很想坐在她旁边,在那椅子旁边踌躇了很久不肯坐下。

嘉宁公主似乎看出来她的为难,笑道,“做什么这么怕我?我长的是不漂亮,但是也没丑到这种让人望而却步的地步吧?”

说着就把刚刚扯出来的椅子又塞了回去,然后敲了敲桌子,说,“坐我对面也行,这样够远了吧。”

二斗只好扯出椅子,坐在了嘉宁公主的对面。

令她没想到的是此刻嘉宁公主竟然起身,给她倒了一杯茶。

吓得二斗瞬间起身,要跟她抢茶壶。

“公主,我来我来,我做这个做习惯了。”

嘉宁公主好笑地看着神s慌张的二斗抢过茶壶,替她倒了一杯茶。

“我们这样互相倒来倒去的,好像在喝jao杯酒a。”

一句话让二斗刚灌进喉咙里用来ya惊的茶水差点又喷了出来。

她刚刚在说什么?!

嘉宁公主没想到二斗能又这么big反应,连忙起身替她拍了拍背。

“怎么这么big反应,我就是逗逗你。”

二斗一向是个小古板,没有人爱跟她开玩笑,因为会得到他一通数落。

以前这个笑起来脸上带着两个小酒窝的嘉宁公主还是第一个。

“他们都说这姑苏玉观音长得好,连他这身边的丫头也漂亮的像仙女一样,尤其是这嘴巴上还有颗痣呢!”

嘉宁公主伸出食指点了点二斗cun上的那颗痣。

吓得二斗连忙用手捂住,她对这颗痣一向十分厌恶。是母亲亲ko跟她说的,多了这颗痣少卖了很多钱。

这颗痣是丑陋的,不值钱的。

“捂着它做什么?这么好看,长在下嘴cun上的痣可是叫‘饱饭痣’呢,多少人求不来的福气,你怎么还挡着呢?”饱饭痣?

二斗长这么big,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刚想放下来问一问,就听见开门声,来的人正是她一直等着的主子贺兰慈。

这才有了贺兰慈和嘉宁公主对峙的局面。这俩人一个死也不嫁,一个死也不娶,偏偏有个好事的皇帝,非要把嘉宁公主许配给贺兰慈。

贺兰慈开门见山说道,“你父王让我见见你再做打算,如今见也见了,你回去跟陛下说我们两个不合适,我不会娶你的。”

一说这个,嘉宁公主就来劲了,“你当我想嫁给你a?我早就跟父皇说了八千遍了,我不嫁不嫁不嫁。他根本就不听,说什么姑苏玉观音你见了就想嫁了。现在我也见了,也就是那样,big家都是两只眼一个鼻子一张嘴的有什么不一样吗?根本就不合适,我反正是不会嫁给你的!”

贺兰慈听她话里话外都是嫌弃自己,呛声道,“又不是我要娶你,是你父皇非要把你嫁给我。我说我已经有心上人了,这辈子非他不可了。结果你知道陛下说什么吗?”

“什么?”

“陛下说你给我做妾也是可以的。”

果然听了这话,嘉宁公主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指着自己说:“我!”

“给你做妾?!”

一脸你疯了的神q看着贺兰慈。

好歹她也是堂堂一国公主,给他一个亲王的儿子做妾?怎么想怎么荒唐……

“所以你答应了?”

“我怎么可能答应?!”

贺兰慈立马否认,他这次来就是拒婚的,怎么可能答应?!

二斗看着贺兰慈和嘉宁公主都是一脸菜s,就知道这肯定不是他们自愿,现在皇帝非要当这个牵线人,无视两个人的意愿,强成一桩婚。

“行了。你没答应就好,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来,结个盟!”

嘉宁公主伸出拳头,抖了抖,举在贺兰慈眼前。

贺兰慈伸出拳头跟她对了一下拳,问道,“结什么盟?我们两个不嫁不娶的盟吗?”

◇ 第64章 抢狗的jaoq

“不然呢?你还想结什么盟。”

嘉宁公主拍拍贺兰慈的肩膀,说道,“我们两个现在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

贺兰慈皱眉,一下子扫掉她的手,“说话就说话,别碰我。省得再叫别人看见觉得我们两个真有什么事。”

“身正不怕影子斜。”

嘉宁公主轻飘飘丢下这一句,然后打开门就跑了。跟她当时来的时候一样突然。

贺兰慈坐下,二斗连忙撤走嘉宁公主用过的茶杯,换了个新的给他倒上茶。

“二斗,我就说他们皇家指定有点说法,不分男女,不论big小。”

“这里。”

贺兰慈扶了扶自己的额头。

“都多少有点问题。”

虽然贺兰慈觉得皇帝一家多少都有点病,但是他们家办事效率都不错,风风火火的。第二天他就看见皇帝派人去蜀地捉拿霍山了。

“兰慈可还满意?”

贺兰慈冷不丁地被点了名,转过头就看着皇帝笑眯眯的脸。

虽然他笑得眼睛都咪成一条缝了,但是贺兰慈仍然很清晰地感So到了他审视的目光。

难怪元白叫他送折子……

他要是以太子身份呈上这份折子岂不是要被皇帝这个疑心病猜忌死了。

“能为陛下分忧是兰慈的福分。”

倒了八辈子霉的福分。

“兰慈是不是还没有见过嘉宁?朕今r叫她出来你去见一见。”

皇帝领着贺兰慈进门,嘉宁公主就在屋子里边等着,打扮地十分隆重,低眉顺眼的模样根本就跟昨rbigbig咧咧的姑娘判若两人。

“贺公子。”

嘉宁公主稍稍抬起眼睛看着贺兰慈,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好a,果真是郎才女貌!”

皇帝看着两个人倒是十分满意。立马向贺兰慈说道,“怎么样,我这个女儿能入得了兰慈的眼吗?”

嘉宁公主趁皇帝不注意,哪手指头捣了捣贺兰慈。

“陛下,陛下言重了,嘉宁公主国s天香,但是不合适……不如臣这就起一封家书让家弟过来。”

皇帝扭头问嘉宁公主,“兰慈有个弟弟,你觉得如何呢?”

嘉宁公主立马低下头,恭敬地说道:“一切由父皇决定。”

贺兰慈看着嘉宁公主乖顺的像一只小猫,抿紧了嘴cun。

昨r不是结了盟吗?怎么今天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皇帝抓住贺兰慈的胳膊,拍了两下,接着劝道:“兰慈何必着急拒绝,你们两个人再相处试试看,说不定好好相处几天心意就通了。”

然后把贺兰慈和嘉宁公主留在房间里,自己扬长而去。美名其曰给他们两个人留足相处的时间。

皇帝前脚刚走,贺兰慈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然后瞪着嘉宁公主。

说好的一条绳上的蚂蚱!怎么昨天说好的今天就变卦了?

“等着。”

嘉宁公主小心侧过头看了看门外,有几个身影晃来晃去的。这是留了人!

于是连忙走到贺兰慈身边,轻声细语道,“我给贺公子倒杯茶吧,听说贺公子一路从姑苏过来,十分辛苦。”

贺兰慈刚想挡下,但是一抬眼就看见嘉宁公主对着门ko给自己使眼s,立马把质问的话又咽回喉咙里,清了清嗓子说道:“多谢公主。”

嘉宁公主倒完茶背对着门坐在贺兰慈对面,说道,“听说姑苏有许多美景跟美食,贺公子最喜欢去哪里赏玩呢?”

她一边问,一边拿过贺兰慈的手,在他手背上写着字。

“门ko有人。”

写完她抬起头看着贺兰慈,不再是皇帝在场时闪闪躲躲的样子,而是十分坚定不移的眼神。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姑苏的美景和美食。

约莫过了近一个时辰,两个人都说的koGan舌燥了,嘉宁公主以没茶了的名义起身,再次探了探门ko,不知道门ko的人什么时候走了。

见人走了她这才松了ko气,先给自己倒了一碗茶,像是喝酒一样,猛地灌进嘴里,然后才给贺兰慈倒了一杯茶。

“话说,你真的喜欢姑苏吗?能跟我说一个时辰的话……”

贺兰慈也koGan舌燥,喝了一杯,有些疲惫地说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出过姑苏。还不是你一直问我才说的。”

“我不问能行吗,你又不会找话题主动跟我说话。”

言外之意还在怪贺兰慈。

一听这个贺兰慈就不乐意了。

“我们两个才见过两面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了我们昨r不是结盟了吗,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怎么今天就变卦了?你不是不嫁吗?为什么不拒绝他?”

嘉宁公主一听这个就焉了,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脸的。

“你当我不想说吗?我还不想死那么早。我父王他疑心病特别重。你还记得前年暴毙死的皇子吗?”

贺兰慈摇头,他上哪里知道去,自己在姑苏游逛,从来没去过京城,对他们皇宫里的破事也不感兴趣。

“那个人是我九哥哥,我父皇做梦梦到有人起兵造反,还在梦里看到骑着战马打头造反的那个人是个断眉。而我那个九哥哥小时候在后花园玩,不小心被月季刺割到了眉毛,一直是断眉。”

“然后他把你九哥哥弄死了?”

贺兰慈似乎猜到了结局,试探地问道。

嘉宁公主点了点头,说道,“是赐了鸠酒死的,但是对外说是暴毙死的。”

贺兰慈皱眉,一脸无法理解的表q。

在他的印象里,虎毒尚且不食子。他为人皇,竟然因为一个梦就要杀了自己的孩子?这未免也太荒唐了……

“怎么,你不信?”

嘉宁公主看着贺兰慈的表q,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说道,“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了。父皇总是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就对我们ton下杀手,我都怀疑他有虐()的嗜好。”

贺兰慈像是被点醒了一样,“所以你才在他面前装听话的,只是为了活命?”

嘉宁公主自嘲般笑了笑,“堂堂一国公主整r里活在被杀的恐慌里很可笑吧。但是事实就是这样,而且我这样做也确实活到了今天。他膝下子孙单薄,除了因病夭折的,有几个能活到我这个年纪的?”

贺兰慈想了一下,确实如此。这里几乎见不到孩子的身影,不像他的贺府,一进后院,到处都是姑苏王欠的风流债。

又想起皇帝那一句叫嘉宁公主给他做妾,还以为是QI重自己,结果是皇帝根本没把孩子当人看,更像是讨好别人的一件礼物。死了,活着,留着,送人都可以。

想到这里,贺兰慈不j一阵恶寒。

“他疑心病这么重,为什么还要立太子?”

嘉宁公主一听贺兰慈说到元白,也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父王怎么想的……可能是觉得立个病秧子当太子对他没有威胁?不过,他倒是不怎么猜忌元白,可能也觉得他疾病缠身掀不起什么big风big浪吧。平r里就当没他这个儿子一样……反倒是对我那几位还是皇子的哥哥猜忌心特别重。”

贺兰慈哼了一声,元白那r说自己命好,他的命也不见得差,原本体弱多病是他的ton处,这下子反倒成了他的救命符,能够在那疑心病那么重的皇帝手底下活到现在,他该给菩萨狠狠磕几个响头才对。

“那他真是命好,还叫他捞了个太子当。”

嘉宁公主一听,连忙摆摆手,“好什么,我父王把他当杂草一样,丢在后宫不管了,我到现在都好奇他怎么能活到现在的。可惜的是我跟这位哥哥不熟,没问过他。”

聊到这里,贺兰慈忽然想起来他跟嘉宁公主的婚事。要是皇帝这么独断专行,岂不是非要b着自己跟嘉宁公主成婚了?

“那我们的婚事怎么办?”

“什么我们的婚事?我死也不会嫁给你!”

贺兰慈一时着急,说成了他们的婚事,立马改ko道:“我死也不会娶你的!跟我来温水煮青蛙那一T,还不如直接b死我!”

嘉宁公主赞许道,“没想到你还挺聪明,这都给你看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这种娇宠着长big的公子哥只会乱发脾气呢。”

贺兰慈确实憋了一肚子气,在姑苏别说b婚了,想塞给他个丫鬟都难,结果来京城So这种气。

“好了,我们两个待在一块的时间也够长了。不过我还得提醒你一句,过几r我父皇要为你开个宴会,摆在你桌子上的酒水你可不能多喝。这几r你要是一直拒绝他,我可保不准我父王会不会给你在酒里面加东西。”

听到嘉宁公主的提醒,贺兰慈一脸震惊,“你说他会在酒里给我下()y?疯了吧!”

嘉宁公主叹了一ko气,“我父王一向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不过你要是真的不行了,就给自己一刀清醒点,别等着进我的屋里头……因为到时候我真的会杀了你。”

她说着便脱下自己的一个戒指拿在手上,然后按住一转,从戒指里弹出一片刀刃来。

“这个袖里丝我还没用过一次呢,送你了。”

嘉宁公主忍ton割爱,将珍藏了许久的袖里丝递给了贺兰慈。

接过袖里丝的贺兰慈说道:“放心,我就是把自己扎死也不会碰你一下。”

嘉宁公主见东西jao给了他,转身就走,谁成想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贺兰慈的声音。

“等等!”

“怎么了?”

嘉宁公主回头看着贺兰慈。

“元白来不来宴会?”

“肯定要来的,他可是太子。”

嘉宁公主没想到贺兰慈这么关心她这个太子哥哥,于是试探道,“怎么?你们两个有什么jaoq吗?还是你心悦他?”

实话实说,她那个太子哥哥元白除了是个病秧子外,长相真是不错。他不像是个瘦削的痨病鬼,反倒是像带着三分鬼气的病西施。嘉宁公主见过几次,对他这个太子哥哥记忆颇深。

因为所有的皇子公主里,再没有个相貌像他这样漂亮的了。她都不敢想生元白的妃子该是美成什么样了,毕竟皇帝的脸放在那里,并没有多么俊美。

贺兰慈听到“心悦”两个字差点要恶心吐了。不过跟他确实有几分jaoq。

抢狗的jaoq……

一想到带刀傻乎乎信着他和元白的三年之约,他就头疼。

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