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数个缠绵病榻的rr夜夜,他想过无数次自己若当真与颜礼有缘无份难能白头偕老,他当真不忍心颜礼自己孤独终老,孤身一人度过后半生。
想到这里,淮宁眼眶一阵发酸,他紧紧拥住颜礼,双手抚在颜礼身后。
“朕不是没有想过,朕若是当真会病入膏肓,那百年之前定要亲手…为你挑选合适的枕边人。”
闻言颜礼冷冷一笑,可抱着淮宁的手却忍不住轻轻颤抖。
他深深吸了一ko气:“有时我当真不知,你和我,到底谁更配得上疯子的名头。”
“这世上只有一个淮宁,若是没有你,我绝不独活。”
淮宁?楓猛地瞪big了双眼,抬起头伸手抵在颜礼cun边制止他所言:“胡说什么呢。”
可颜礼游刃有余的反问道:“到底是谁在胡说?”
“朕说的是事实。”淮宁的声音软下来,有些不自然的避开颜礼灼re的目光。
“你若说的是事实,那我所言,我也一定让它变成事实。”
“…你真傻。”
淮宁垂眸,他们之间迟早要面对生离死别那一r。只是他的身体状况摆在眼前,他不得不早做打算。这是哪怕他想要逃避,也永远绕不开的事实。
“我只要你好好活着,好好在我身边。”
颜礼闭着眼把人按进怀里,下鄂摩挲着淮宁的发顶。
“至于这余生有多长,我只告诉你,我的余生与你的生命一般长。没有人能改变,也没有人能够左右。若没有你,哪怕世人嗟叹兰摧玉折又何妨?”
真是个死脑筋。
淮宁在心里默默嗔怪。这问题是个解不开的圆,他永远都争辩不过颜礼。
不过淮宁转念一想,自己到底能不能做到自己所说的那般big度。
思忖片刻,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真到自己先他一步撒手人寰,又舍不得颜礼为自己洁身自好的守寡,可光是想一想身边那些对他前仆后继的男男女女,淮宁就觉得自己胸闷的厉害。
淮宁往颜礼怀中靠了靠。
他与他,一定都会长命百岁。
不,他一定要长命百岁才是。
谁让他要是一命呜呼,这身上还背负着另一条命呢?
午后微风不燥,秋高气suang的好时节。不似前些天狂风big作,连带着天气都沉闷又阴沉。
颜礼双眼失明时多有不便,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柳昭旻总归是为他做了很多“国师”的分内之事。
所以在双眼复明后,颜礼也亲自登门拜访谢过柳昭旻,从前未尽事宜和细枝微末的琐事多多少少加在一起还是不小的问题。
淮宁昨夜伤身伤神,颜礼总是格外心疼他。晨起时自己先行醒来望着时间尚早,便守着淮宁多睡了一会儿。
这一睡差点误了早朝,颜礼所要约见的西域驻扎big淮的文官和往来的商人也已经到了殿内等候。
他二人各自忙碌,今r晨起时便是连一贯地片刻温存都不得了。
淮宁晨起时总容易头晕心悸,每每都是颜礼把人慢慢叫醒,陪着淮宁说一会儿话,看着人全然清醒没有不适方才叫和安进来伺候淮宁起身。
若是他得空便是亲自照顾淮宁起身,再把人送到朝参big殿。
这些天淮宁总觉得自己好像越发黏人了,便是离开了片刻,也就半r不见,他就抓心挠肝的想的不行。
本是在自己面前摊开了宣纸想要静下心来提几个big字,可直到淮宁反复数次都觉得对自己写的全然不满意时,心中反倒变得更加急躁。
淮宁把手中的毛笔猛地搁在一旁,闭着眼睛揉了揉有些胀ton的额头。
罢了罢了,不出片刻,淮宁就决定要遵循自己的心意,亲自前去使臣寝宫寻人。
颜礼的使臣寝宫和自己的Yang心殿不同,从前本也为了投其所好,他特地命人将那宫殿修缮成还原西域宫殿的样子。
每每被颜礼带到此处,总是二话不说就把他抱进了内阁,说起来淮宁倒当真还不曾好好参观过这里呢。
踏入使臣寝殿,整个空间十分华丽又极为宽敞明亮。高耸的穹顶上挂满了华丽的装璜,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big殿的每一个角落。
穿过big厅中央,后院则摆放着一座华丽的玉石喷泉。水流潺潺,清脆的水声仿佛在述说着宫殿的j美绝nun。
此景绝无仅有,整个big淮上下也就这里独一处,全然是和西域一样的装饰。
如今二人的关系早就已经是人尽皆知,现下他们也就不必再刻意隐瞒。
明眼人一看圣上前来就知所为何事,而听无需侍从为他通传殿内伺候的人也就恭恭敬敬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