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星在看清那个图案的瞬间,呼吸骤然变得急促。
沈流云为什么要纹一颗星星?
算了,别想太多,万一沈流云就是喜欢星星呢?……指喜欢星星这个图案。
闻星开始后悔自己的举动,好好的,他为什么非要去好奇沈流云纹了什么图案?
可眼睛却违背他的意图,又朝着沈流云的手看去。
这次除了那个星星图案的纹身,还看见了沈流云手指上bigbig小小的伤ko,有一处甚至还很新鲜,看上去像是没伤几r。
他不免疑惑:这婻沨些伤ko是哪来的?
没等闻星想出头绪,手忽然被人抓住,仓皇地对上沈流云睁开的眼睛。
沈流云的后背从座椅上离开,整个人朝着闻星靠近,不多时,闻星就被笼罩在了他身体形成的阴影中。
沈流云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哑,“你在做什么?”
闻星听清他的困意,也看清他的迷惑。
浅蓝s的眼眸凝望着他,睫毛一动不动,令他产生一种错觉——沈流云像在确认眼前的他是否真实存在。
ce厢内的空气好似一时凝结,闻星突然间说不出话来。
他察觉到沈流云握着他手的力道松了松,那只手逐渐cou离,连同沈流云的cun角一起垂下。
明明沈流云放下了手,薄cun更是绷成了一条直线,闻星却觉得他似乎想要拥抱,也想要接weng。
沈流云什么都没说,但他就是知道。
闻星硬着心坐回去,与沈流云恢复到安全距离,假装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沈流云不再追问他奇怪的举动,沉默地将座椅调回正常,并系上安全带。
在ce子发动之前,闻星回过神,从ko袋里掏出之前下ce买的东西。
“手给我。”闻星对沈流云说。
沈流云动作一顿,很听话地将右手递了过来,手掌向上摊开。
刚刚偷窥到的纹身图案再次暴露在闻星的眼前,沈流云看上去对此很坦dang,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反倒是闻星看得心里越发古怪。
闻星努力忽视那颗碍眼的星星,晃了晃手中的小铁盒,一颗ya片糖果掉在沈流云的掌心里。
沈流云收回手,都不问是什么就把东西往嘴里放去。
尝到糖果的薄荷味后,沈流云显然明白了他的意图,说了声谢谢。
闻星没回,只是往嘴巴里也塞了一颗糖。
他现在也需要清醒清醒。
那颗糖果的提神作用好得过了头,让闻星在接下来的路途中几乎没怎么睡,眼见着天s由黑转蓝,渐渐big亮。
ce子平稳地抵达了柏林,停在了闻星的住所楼下。
其实早在上次,闻星就想问为什么沈流云会知道他住哪里。不过,问出来又能如何呢?他难不成还要为了沈流云而搬一次家吗?
就算他搬去别的地方,沈流云也未必不能找到。
闻星看向沈流云,十几个小时的ce程让疲惫化为实质,清晰地出现在这人的眼下,令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以后别再来打扰我这种话。
他在沈流云看过来之前先低下了头,去解安全带,“我走了。”
“en。”沈流云没有多言。
他就这样下了ce,没有让沈流云上去休息一会儿,沈流云亦没有提。
刚推开家门,闻星就听见了Cloud兴奋的叫声。
闻星暂时没理它,走到阳台往下望去,那辆ce尚未驶离。
不知道具体站了多久,直到他的腿有些发麻,才终于见到汽ce发动,缓缓驶远。
他走回去将Cloud从笼子里放出来,开始清理鸟笼。
Cloudj动地在房子里飞了一会儿,最后停在他的肩头,用鸟喙啄他的脖子,叫着:“好想你!好想你!”
小鸟比人类直白得多。
闻星这时候不敢再叫这只鸟的名字,只好自欺欺人地抬手捂住了耳朵。
沈流云离开一周后,柏林下了今年第一场雪。
畏寒的闻星big门紧闭,只敢捧着杯re水站在窗户边望着外面雪白的世界。
房东太太前几天告诉他,楼下那T空了许久的房子最近租出去了,很快就会有人搬进来。
新来的租客是中国人,闻星为了表达对这位新邻居的友好,打算到时候烤个华夫饼给对方送去。
一辆ce停在楼下,有人从ce上下来。
那人下ce后绕到后备箱去取行李,bigbig小小的,共有三个行李箱外加一个背包。
闻星的眼睛眨了一下,再眨了一下。
他总算确认自己没看错,楼下那个人真的是沈流云,他的新邻居。
沈流云是一个人来的,搬了两趟才将所有的行李搬进房子里。
闻星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等待着,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再等什么。
没多久,有敲门声响起。
他慢tuntun踱步过去,很吝啬地只给对方开了三分之一的门。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门缝间钻进来,语气很客气,“你好,我是楼下新搬来的。”
闻星轻轻叹了ko气,不q不愿地将门拉开,露出门后沈流云的脸。
那俊朗的面容上han着点浅淡笑意,一如初见。
沈流云望着闻星,cun角微扬,笑得漫不经心,好像他并未历经j神休克、多次洗胃和长期封闭治疗,只是很轻松地来到柏林,租下闻星楼下的房子,敲响他的房门,跟他说:“好久不见。”
脸上残留的雪花带来后知后觉的冰凉,沈流云轻声而又郑重地重复了一遍:“好久不见,闻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