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特意为他准备的,也做好了他可能不会答应的准备。
闻星心中微动,总算卸下了一点防备,在心底告诉自己,就把这当作是一顿简单的晚餐,不要想太多。
走进餐厅前,闻星本以为今天这顿晚餐多少会有些尴尬,毕竟他不知道能对沈流云说些什么好,他和沈流云也不是什么适合寒暄或是叙旧的关系,但他实在低估了沈流云的jao际能力。
席间,沈流云举止言行都很注意分寸,不会过于亲密,也不并不疏离,像久别重逢的友人一样随意地问着他的近况,也安静地听他抱怨一些不顺心的小事。
甚至因为沈流云的话,闻星有好几次没忍住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他有些轻微的恍惚,不j想到,其实沈流云本身就是很有趣的人,见多识广、谈吐不凡。任谁被沈流云吸引,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所以为什么在一起以后会变得不一样了呢?
“先生打扰一下,因为你是今天第99位走进我们餐厅的幸运客人,所以我们的甜品师特意为你送上一份甜品,祝你们用餐愉快。”突然走过来的Service员打断了闻星的思绪。
闻星回忆起进餐厅时,沈流云绅士地为他推开门,让他先往里进,目光再落回放在面前的甜品上。
所以,他是幸运的第99位客人,沈流云是第100位吗?
真的有这么巧的事吗?
闻星并不相信好运真的降临,他更相信事在人为。
等Service员走开后,桌子底下的一条腿伸展开,往对面轻轻踢了一下,“他说的是真的吗?”
他用怀疑的眼神打量对面的沈流云,似乎在用眼神说:你最好不要骗我。
沈流云很轻易就败下阵来,向他投降:“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
确实不是天降的好运,只是为讨他欢心的小伎俩。
闻星觉得沈流云把自己当小孩,他又不是需要父母假扮圣诞老人往袜子里偷偷塞礼物的年纪。
他撇了下嘴,很不给面子地说:“幼稚。”
说完这句话,他的手却伸向了小勺子,准备去吃那份甜品,十足的言行不一。
餐厅赠送的甜品是一颗奶黄s的圆球,看上去很像是冰淇淋。
闻星拿着勺子的手忽而顿住,目光冷下来,“你不知道我感冒了吗?”
许是今时不同往r,他过去很少这么直接地责怪沈流云的不上心。
沈流云神q未变,cun边弧度依旧上扬,“你先尝一下。”
闻星将信将疑地舀起一小勺,送入ko中,一抿即化,绵密却不会过于甜腻,香草味轻盈地留在舌尖——是香草味的慕斯球。
很接近冰淇淋的ko感,但不会有让他感冒加重的风险。
闻星垂着脑袋,慢tuntun地吃着那个慕斯球,方才的气焰尽数熄灭了,为自己的武断而感到很不好意思。
因为这点不好意思,接下来沈流云问他回程的机票买了没有,他也如实回答:“还没有。”
他知道为了自己的耳朵考虑,回程最好还是更换别的jao通方式。
沈流云明白他的顾虑,若有所思地将手搭在桌面上,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点了点,虎ko间的黑s纹身随之时隐时现。
闻星瞥见了纹身的一角,没能看清全貌,心下有些疑惑:沈流云纹身了?
“暂时还是不要坐Airplane了,这样会恢复得快些。”沈流云这般说。
闻星放下勺子,道理他当然知道,但是不坐Airplane,就只能坐火ce了。
沈流云却给出了第三种选项:“我开ce送你回柏林吧。”
两座城市相距不算太远,加上火ce换乘所需的时间,开ce反倒比坐火ce更快些,还没有那么麻烦。
孰好孰坏,清晰可见。
闻星尽管有些心动,但并没有很快答应下来,毕竟司机可是沈流云。
如若他答应下来,也就意味着之后会有十几个小时他都与沈流云在同一辆ce上度过。
由于他犹豫的时间太长,引来沈流云一句调侃:“你难道宁愿相信德铁,也不愿相信我的ce技吗?”*什么呀。
闻星轻轻地笑了一下,妥协了:“好吧。”
他没有注意到,当他答应下来后,沈流云一直绷紧的后背悄然松懈下来,最里面的那件衣服更是早已被汗水浸湿。
离开餐厅后,沈流云将闻星送上ce,隔着ce窗与他告别。
闻星矜持地点点头,刚想把ce窗扬上去,被沈流云用手挡了一下。
沈流云看着他:“还有一件事,回去将你的酒店名发给我,我明天好来接你。可能需要你……暂时将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闻星怀疑沈流云其实就是为了这个,莫名好笑,但面上只是淡淡地回:“知道了。”
沈流云看上去心满意足地收回了手。
不经意的一瞥,闻星望见不远处有两个金发男人,他们笑容洋溢地将脸颊贴近对方,是西方很常见的贴面礼。
沈流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误解他的意思,“你也想要吗?”
而后不等他回答,他的脸颊便得到了一个蜻蜓点水的碰触,一触即分。
像顽皮高傲的猫咪对人别别扭扭的示好。
ce驶出去好长一段距离,闻星才将ce窗扬下来,让冷风把脸上残余的re意吹走。
他怀中的鸢尾也被风吹得晃动,令他忍不住伸手,很轻地拨弄了一下花瓣。
【??作者有话说】
一些担心会看不懂的备注*pardon:作为短语有“没听清,重复一遍”的意思,作为单词有原谅和宽恕的han义,pardon me是语气较重的对不起*德铁:因为德铁经常延误和取消,所以常常被人吐槽